蘇酥酥推開總經理辦公室大門的時候,鍾笙正坐在沙發上陪小黃雞在玩滾球球的腦殘遊戲。
鍾笙看到蘇酥酥突然進來,有一種被抓奸在床的羞怒感,他閃電般扔掉了手裏毛絨絨的小黃雞,站了起來,一副我和小黃雞不熟的樣子。
鍾笙冷冷地看著蘇酥酥:“為什麽進門不敲門?”
蘇酥酥莫名其妙道:“我進你的房間什麽時候敲過門?”
鍾笙愣了一下,回想起來,蘇酥酥進他房間的時候真的永遠都沒有敲過門。
每次都是蘇酥酥莫名其妙出現把身體貼在門上含幽帶怨地盯著他,張嘴幽幽地喊他的名字。
跟女鬼似的。
鍾笙擰著眉頭:他對這個女人的容忍度已經下放到這種地步了麽。
蘇酥酥盯著他幽幽地說:“我看你和脆脆玩得很開心嘛,父慈子孝承歡膝下盡享天倫什麽的,氣氛溫馨得讓人淚流滿麵。”蘇酥酥眨眼睛道,“天倫之樂,人之常情,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鍾笙麵無表情地說:“閉嘴。”
哦,害羞了。
蘇酥酥聽話乖乖閉嘴。
小媳婦一樣委屈地看了鍾笙一眼,可憐兮兮的樣子。
小黃雞看到蘇酥酥進來,黑豆眼一亮,張著小翅膀,就要奮力從沙發上爬起來。
嫩紅色的雞喙一張一合:“啾啾!”
蘇酥酥安撫它道:“脆脆乖,陪拔拔玩會兒,麻麻給你做午飯……”
說罷就從超市購物袋裏掏出一個食盆,從米袋裏舀了小半碗小米,蘇酥酥看了一下份量,覺得有點多,她查過很多資料,小雞都是不知道飽的,不能一直喂,蘇酥酥又抖掉小半碗小米,去飲水機那裏接了一點水,讓涼水恰好沒過小米,等著小米慢慢被泡軟。
小黃雞像是能夠聽懂蘇酥酥的話,晶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鍾笙。
見鍾笙冷豔高貴不理它,它絲毫也不氣餒。
小黃雞邁著小短爪,從沙發上撲騰到了鍾笙的腳下,沉甸甸的小身板不停地在鍾笙的皮鞋上蹦躂,張著小翅膀不停地撲騰,時不時仰著腦袋望向鍾笙,像是要爬上鍾笙的褲腿似的。
鍾笙蹲下身子,把小黃雞握了起來。
他仔仔細細地看了它一會兒,漫不經心地:“你怎麽這麽肯定它是脆脆?”
明明四隻小黃雞就像是複製粘貼出來的長得一模一樣。
蘇酥酥嬌嗔地瞅了鍾笙一眼:“我生的,我還不知道嘛……”
鍾笙:“……”
我為什麽要問她這種腦殘問題?
我是智障嗎?
“脆脆的眼睛是所有小孩裏最大最亮的,雞毛也最蓬鬆,顏色最鮮豔,長得最漂亮。檸檸最活潑,爪子落地就停不下來,特別喜歡捉迷藏,每次都要人找,雞毛顏色很淡,是淡黃色,看起來特別軟。檬檬有點大小眼,而且還禿頂,翅膀還很短,特別肥……”
蘇酥酥越說越覺得不對勁,這不是在貶低她的遺傳基因嘛。
雖然鍾笙不喜歡碰她,但是他們可以試管嬰兒呀!
要是鍾笙嫌棄她的染色體連試管嬰兒都不給她做那該腫麽辦?
蘇家的香火還等著她延綿呢!
蘇酥酥麵不改色地補救道:“檬檬應該不是我親生的,一定是抱錯了。”蘇酥酥努力撇清檬檬和她的關係,接著說,“皮皮的性格很內向,總是被脆脆欺負,眼睛很小,個頭也很小……”
鍾笙漫不經心地點頭:“很有觀察力嘛……”
鍾笙看著手心裏的小黃雞,它那黑豆大丁點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鍾笙。
鍾笙鄙夷說:“這種小眼睛也算最大最亮?”
“你那是沒有見過皮皮的眼睛有多小。”蘇酥酥幽怨地說,“身為它們的爸爸,竟然分不清楚它們的長相,還嫌棄它們的眼睛,真是冷血無情,我當初怎麽就看上了你呢?”
鍾笙冷冷地說:“你現在另尋新歡還來得及。”
“才不要,我就喜歡你這樣冷血無情的樣子,心動得讓人窒息。”
蘇酥酥癡迷地看著他說。
鍾笙:“……”
蘇酥酥把泡軟的小米去掉多餘的水份,將食盆端到茶幾上,抱著小黃雞湊到食盆邊,小黃雞玩得有些餓了,非常乖巧地低頭啄米,雞腦袋一抖一抖的,吃兩粒還搖頭晃腦。
非常萌。
正巧秘書小姐敲門拎著餐盒進來,蘇酥酥熱情地接過,謝過秘書小姐,蘇酥酥打開袋子發現果然是有兩份餐盒,一份是鍾笙的,另一份自然是自己的,蘇酥酥看了鍾笙一眼,甜滋滋說:“你怎麽知道我要在這裏吃飯?說不定我喂完脆脆就得和同事一起去食堂呢?”
鍾笙毫不在意:“沒人攔著你,你大可以下去。”
蘇酥酥不高興地鼓了鼓嘴:“你想要我下去呀?我偏不下去,我來咬我呀。”
鍾笙看了一眼她瑩潤的嘴唇,眼眸一閃。
他扭過臉,別開眼睛:“謝謝,不感興趣。”
蘇酥酥自顧自打開兩個食盒,在鍾笙的眼皮子底下偷了幾筷子他飯盒裏的肉絲,吃起來格外可口,鍾笙默不作聲,全當做沒有看見,蘇酥酥正得意,突然聽到鍾笙漫不經心地問。
“你中午原本是準備和哪個同事一起吃?”
蘇酥酥一愣,她方才隻是隨口說的,哪裏知道是哪個同事,於是含糊說:“就辦公室裏的呀。”
鍾笙眼皮都沒抬一下,漫不經心地問:“叫什麽名字?”
蘇酥酥愣了愣,很快回過神來,她直勾勾地盯著鍾笙白皙如玉的俊臉,賤兮兮地說:“你很關心我的交友情況哦?是在擔心我跟著其他人跑了嗎?現在才有危機感會不會太晚了?”
鍾笙麵不改色:“不說也沒什麽,我隻是隨口問問。”
“隨口問的都是我的情況,看來平時沒少想我嘛……”蘇酥酥笑彎了眼睛。
鍾笙抿著唇角:“食不言,寢不語。”
蘇酥酥乖乖閉嘴,心想,明明是你先問的,現在倒是讓我不說話了。
男人心,真是海底針。
蘇酥酥幽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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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依舊是在鍾笙的套房裏解決,蘇酥酥再次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時,明顯感覺到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都有些不一樣,平時冷漠埋頭辦公的同事們都在用一種好奇和探究的眼神看自己,在她回望過去時,同事們還能會以一個禮貌的笑容,低下頭假裝做自己的事情。
消息應該已經傳到別的組了吧。
蘇酥酥看了一下時間,抱著一些早上看不懂做好記號的資料跑到隔壁數值策劃組,向他們請教一些公式上的問題,果然不出她所料,數值策劃組的同事表xiàn得相當友好,給蘇酥酥講解完一遍之後還擔心蘇酥酥聽不懂,主動請纓幫蘇酥酥分擔幾本資料,簡直如同暖寶寶般溫暖。
末了,數值策劃沒有忍住,向蘇酥酥八卦了一下她和鍾笙的關係。
蘇酥酥抿了抿唇,靦腆地說:“鍾笙哥哥是我的表哥,從小一起長大的。”
數值策劃繼續深入,試探地問:“可是我聽說,你的兒子今天在鍾總那裏照看?”
蘇酥酥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張開紅唇:“你怎麽知道?”蘇酥酥的臉上嫣紅愈發濃鬱了,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們……”結果我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數值策劃拍了拍蘇酥酥的肩膀,表示理解:“沒關係,不說也沒關係。”
於是當天下午,“鍾總蘇酥酥隱婚生子孩子都會打醬油了”的消息在公司裏頭不脛而走。
宋辭致電鍾笙,低低地笑:“聽說你和蘇酥酥那小丫頭不僅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
鍾笙蹙眉:“你是中午還沒睡醒嗎?”
宋辭輕笑道:“公司都傳遍了,真是看不出來,你的口味竟然這麽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