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惡心的笑容……”鍾笙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怕別人看不到你有幾顆蛀牙嗎?”
鍾笙冷冷地看著蘇酥酥,眼皮耷拉,睥睨她的樣子,皎月般的臉龐上一點感情都沒有。他下頷微抬,緊繃成優美的弧度。
切割著蘇酥酥激情澎湃的靈魂。
蘇酥酥內心十分饑渴:快吻我!吻我你就知道我嘴裏有幾顆蛀牙了!
麵上卻有晶瑩的眼淚,蓄滿蘇酥酥的眼眶。
她抱著城諾的胳膊,躲在後頭,委屈兮兮地看著鍾笙道:“鍾笙哥哥,你很討厭我嗎?為什麽總是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和總裁文裏純潔無暇的白蓮花女主角如出一轍的台詞和語氣。
鍾笙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姑媽當年懷著你的時候應該害喜孕吐得很嚴zhòng吧?犯惡心……”
“鍾笙!有你這麽跟妹妹說話的嗎?”城諾被蘇酥酥淒慘的小表情融得心都快化了,連忙護住蘇酥酥,對鍾笙板著臉不讚成道,“酥酥她是女孩子,你怎麽能這樣和女孩子說話?”
“嗬嗬,女孩子?”
鍾笙一聲冷嗤,毫無波動的眼神從蘇酥酥清秀的臉蛋上,滑落到她平坦的胸前。
輕飄飄說了一句。
“……還真沒看出來。”
蘇酥酥在心中捂臉狂奔:我會讓你看到世界有多大!我的胸就會有多大!
當然,她不能告知鍾笙她心中真實的想法。
畢竟這很精分。
會嚇到她的小白蓮。
蘇酥酥羞紅著一張俏臉,躲在城諾身後,怯生生地回應著。
“擠一擠、擠一擠還是會有的……”
聲如蚊呐,帶著小女兒姿態的嬌羞,為自己的身材正名。
“那又如何?”鍾笙麵無表情地看著蘇酥酥,雲淡風輕的樣子,薄唇裏吐出毫無感情的話,“醜女人的胸,和宅男的腹肌一樣,毫無意義。”
蘇酥酥麵上痛苦地捂住臉,悲痛欲絕的樣子:“小舅舅,酥酥真的很醜嗎?為什麽鍾笙哥哥總是說我醜?我真的很醜嗎?是不是你們都在騙我,其實我真的很醜……”
一副不想活了的樣子。
心中早已興奮得花枝亂顫。
就是這種棄若敝履的語氣!就是這種極度輕視的樣子!令蘇酥酥渾身的枯藤都伸出翠綠的枝椏,噗噗噗的開出一朵朵粉紅色的小花,向著鍾笙的方向迎風招展。
他越是對她冷若冰霜棄若敝履,她便越是對他心潮澎湃視若珍寶。
蘇酥酥一副肝腸寸斷萬念俱灰懷疑人生的樣子。
城諾自然招架不住。
“誰說我們酥酥醜的?我們酥酥明明美得像花兒一樣,以後誰娶到我們家酥酥,那都是錦上添花的佳話兒,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城諾努力編織著詞匯誇獎蘇酥酥,生怕小姑娘真的因為鍾笙那個臭小子的話而懷疑人生,甚至都用上了網絡用語,真是難為他一個大男人了。
要知道,他最怕小姑娘的眼淚了。
那簡直比直接拿槍抵著他的喉頭還可怕。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蘇酥酥,誰成想鍾笙那個臭小子又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你要是花兒,連牛都不敢拉牛糞了吧……”
蘇酥酥一愣,眼眶裏蓄滿晶瑩的淚花,泫然欲泣,傷心欲絕。
她哭著嗓子喊:“鍾笙哥哥……”
“鍾笙你究竟怎麽回事?!”城諾忍無可忍,他好不容易哄住了愛哭的小姑娘,結果鍾笙這個臭小子盡拆後台,他攥住鍾笙的衣領,“每次酥酥來家裏,你都是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你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妹,怎麽能這麽和妹妹說話?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鍾笙緊抿著薄唇,瞳仁深似寒潭。
他靜靜地看著城諾。
薄唇微勾,輕輕地說:“我不是,難道你是?”
城諾的臉色陡然一變。
揚起拳頭,就要揍鍾笙,卻被蘇酥酥飛撲抱住了胳膊。
蘇酥酥揚起那張無辜純潔如同天使一般清純的小臉,怯生生看著城諾,誠惶誠恐的樣子。
“小舅舅,算了吧……鍾笙哥哥隻是嘴巴壞,他沒有惡意的,你不要怪他。”
鍾笙的薄唇緊抿著,臉色有些發白。
那雙寒如晨星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城諾。
噢!他一定是在後悔,後悔說了那句傷人的話!蘇酥酥看著這樣美好的鍾笙,心裏不停地冒著粉紅色的泡泡。可就算後悔得要命,她的小白蓮也很難說出道歉的話來。
蘇酥酥想,她要做鍾笙的嘴巴,替他說出那些他難以啟齒的話。
她怯生生地看著城諾,哀求道:“小舅舅,原諒鍾笙哥哥好不好……”
城諾看到小姑娘煞白的一張臉提心吊膽惶恐不安的樣子,也知道鍾笙那個孩子嘴賤心善的性格,看那孩子緊抿的唇角和發白的下巴,知道他是後悔了,城諾心中的氣悶也就煙消雲散了。
“行了行了,小舅舅知道酥酥是好孩子。你先把你行李箱裏的東西拿出來收拾收拾,小舅舅下樓給你切水果,記得等會兒過來吃,有你最愛的櫻桃。”
“謝謝小舅舅!”蘇酥酥甜甜道。
城諾下樓離開,留下鍾笙和蘇酥酥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看著鍾笙那麵如冠玉生人勿進的冰山臉龐,蘇酥酥沒有把持住,又露出了癡漢笑容。
鍾笙眉頭緊鎖,如臨大敵。
蘇酥酥收起了口水,幽怨道:“我知道你不會開口謝我,不過沒關係,誰叫我就是這樣一位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癡情女子呢,總有一天會等到你回頭。”
“你要演到什麽時候?”
鍾笙的眸子裏孤傲而幽深,眼寒如星,俊美的臉龐在燈光下染上一層清冷的光芒。
蘇酥酥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鍾笙許久。
燈下的鍾笙,就像月下的美人,平時冷漠的麵龐,在燈光的暈染下,顯得極為柔和。
蘇酥酥的腳步有些不聽使喚。
她上前兩步,湊近鍾笙。
屏住呼吸,鼓足勇氣。
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誠惶誠恐地,將額頭抵在鍾笙的心口。
她悄悄地說:“演到你原諒我為止呀。”
鍾笙抿著唇角沒有說話。
他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抵住蘇酥酥被碎發擋住的額頭,微微用力,將她的腦袋推離他的胸口。
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既然這樣,那麽我原諒你,你別演了。”
“可是鍾笙你知道嗎?麵具戴久了,就再也拿不下來了。”
蘇酥酥低著頭,黑色的碎發擋住了她的眉眼,在那片燈光無法觸及的陰影裏,誰也不知道蘇酥酥在想什麽,她低低的說:“鍾笙,你的原諒來得太容易了,這樣美好的你可不行呀。”
鍾笙黑眸裏閃過一絲無法捉摸的煩躁:“你究竟想怎麽樣?”
“嘲笑我,盡可能地嘲笑我,把我狠狠推離你的世界,像你現在做的這樣。”
蘇酥酥抬起頭,她的眼眸彎彎,眼睛裏盛滿了光亮。
晃一晃,都仿佛有晶瑩的光華溢出來。
她嘴角上翹,微笑著,靜靜地看著鍾笙。
“我害怕我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她明明是在微笑,可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鍾笙有片刻的怔忪。
卻看到那廂蘇酥酥臉色一變,她仿佛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般,眼睛放光,她抱住鍾笙的胳膊賤兮兮道:“原來你喜歡這種暖傷明媚苦情係女主人設?早說嘛,我可以每天演出二十幾個不帶重樣的你信不信?!果然像你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格就該和這種苦命女主人設配對!”
鍾笙甩開蘇酥酥的手,俊顏薄紅,有些惱羞成怒:“有病就去看醫生,不要在這裏抽風!”
蘇酥酥不要臉說:“可是求醫不如求己,我已經找到了我的藥,當然不會再去求醫生。”
“你該不會是要說我是你的藥這種惡心透頂的話來吧?”鍾笙麵無表情地嗤之以鼻。
蘇酥酥驚喜道:“原來你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嗎鍾笙?!”
鍾笙:……
這女人真的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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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吃完水果之後,城諾和鍾禦山抱著貓咪仙仙出門散步。
公寓裏便隻剩下蘇酥酥和鍾笙兩根**。
鍾笙受不了蘇酥酥那炙熱的視線,起身去了二樓。
路過浴室時,眼睛一瞥,突然看到盥洗台上屬於他的天藍色的牙刷杯,想到小時候那個女人曾經偷他的牙刷牙膏刷牙,心中一凜,決定防範於未然,伸手將他的洗漱用品拿走。
褲兜裏的手機恰逢此刻響起,鍾笙伸手去接。
一聲嬌嬌媚媚的嬌吟在門外響起。
“哥哥……爸爸媽媽現在不在家,我們真的不要做點羞羞的事情嗎?”
鶯啼婉轉,喊得人骨頭都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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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
“哥哥……不要、不可以……不可以把手伸進去……”少女青澀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羞怯的哭腔,她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那裏是尿尿的地方啊……”
鍾笙的太陽穴直跳。
他冷靜地將自己的手機從馬桶裏撿起來,方才就是這個女人突然嬌呼,以至於他手心不穩,將手機掉進了馬桶裏。鍾笙清冷的墨眸,冷冷地盯著貼在衛生間門外的蘇酥酥。
蘇酥酥正一臉無辜地貼在門上,賤兮兮的樣子,十分欠揍。
鍾笙咬牙道:“你究竟是不是女人?懂不懂害臊?”
蘇酥酥羞澀而又幽怨道:“我是不是女人,你還不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