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當秦羽從昏迷中行來時,發現自己處在一片幽穀之中。
穀中鳥語花香,充裕的靈氣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七彩光澤,如七彩虹一般架在幽穀上空。
迎著暖和的陽光,感受著體內生氣的波動,秦羽的嘴角浮出一抹笑容,他僥幸的逃過了一場死劫。
突然,一張碩大的臉,浮現在秦羽的眼前,讓秦羽心中恍然一驚。
“醒了,醒了,田雞眼,這昏迷了三天的小子醒了!”
大臉從秦羽眼前挪開,發出一陣興奮的歡呼聲。
秦羽神誌恍然清醒了過來,記憶深處那熟悉的一幕幕自動翻過。
絕藥穀!
這裏是絕藥穀,他上一世曾在這裏當過十年的紋奴,這裏的一草一木,他是如此的熟悉!
還有剛才湊到他眼簾前的那張如圓餅般的大臉,讓秦羽是感到如此的親切。
“大餅臉,趕緊去告訴耿老頭,我在這守著這小子。”
被稱之為田雞眼的人,看著醒來的秦羽,立刻朝著那大餅臉說道。
這兩人都是少年模樣,看起來與秦羽的年紀相仿。
兩人的容貌,絕對是那種看一眼,就能夠給人留下很深印象的那種。
大餅臉,香腸嘴,天生大嗓門的李飛。
鬥雞眼,尖猴腮,賊精賊精的田金明。
這兩人,是上一世秦家滿門抄斬秦羽落入絕藥穀後所認識的患難真心朋友。
在那十年的紋奴生涯中,他們三人在這絕藥穀中飽受那怪骨耿老頭的折磨,被當作耿老研究紋陣的活人試驗品。
也正是在這十年遭受耿老的折磨中,讓他們三人彼此間建立起了深深友誼。
隻是當初秦羽背著血海深仇,離開絕藥穀後,與李飛、田金明兩人不再有什麽聯係。
直到二十多年後,秦羽學有所成,回到蒼炎國報仇雪恨時,絕藥穀也早以不複存在,李飛與田金明更是不知所蹤。
“嘿嘿,小子,我都不知道該說你走運呢,還是倒黴。”
田金明看著秦羽嘿嘿直笑道:“被仇家追殺?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卻是被那萬惡的耿老頭給救了。”
“田雞眼,你想說什麽呢?”
昏迷了三天,秦羽醒來後雖依舊虛弱無力,但比起第一次動用天魔血紋陣後的狀態要好上很多。
起碼他能夠開口說話,經脈也不再像之前一樣呈現焉氣球一樣皺巴巴的萎靡狀。
他的體魄在不斷接受淬煉極強,天魔血紋陣的後遺症效果對他的影響也越來越小。
三次動用天魔血紋陣,所用的施陣媒介都是三階妖獸的精血。
第一次最為嚴重,經脈呈現嚴重的萎靡狀態,虛脫狀態持續了將近二十天。
第二次與葉良塵惡戰之後,經脈雖也有損傷,但隻如皺巴巴的表皮一般,體魄脫力虛脫了十幾天左右。
而這一次,他的經脈完全承受住了天魔血紋陣的魔氣力量侵蝕,沒有半點的損傷。
這一次的虛脫狀態,以秦羽的估算,最多也就五六天的時間而已。
他昏迷了三天,身上已經恢複了些許力氣,最多隻需再靜心調養三兩日就可痊愈。
枯竭的魂力,在這昏迷的三天時間裏也恢複了些許,腦袋不再有那種針紮般的陣陣刺痛。
以他現在的修為,體魄強度,恐怕都足以承受四階純氣血妖獸精血所繪畫的天魔血紋陣了。
用四階純氣血類妖獸的精血來施展血紋陣天魔血紋陣,其效果要比三階精血要強出四成左右。
若是秦羽準備充分,身上帶有四階純氣血妖獸氣血的化,依靠雙陣加持增幅,完全能夠獨立擊敗血傀,根本不至於落得那番狼狽下場。
“你可千萬不要因為耿老頭救了你,而對他心存感激,他救你,可不是單純的為了救你,而是想將你當作紋奴來研究魂紋之術。”
田金明不懷好意的偷笑著:“不管你在蒼炎國裏有什麽身份,一旦入了絕藥穀,就做好當十年紋奴試驗品的準備,就算是那什麽炎淩天大皇子也一樣。你現在可還不能理解我說的這些,不過隨後的日子長著呢,很會明白的。”
田金明似乎因為日後絕藥穀裏,又會多出秦羽這個遭受耿老頭折磨的紋奴而感到幸災樂禍。
“我和你說,耿老頭那個老混蛋,根本就不是人。”
“大餅臉和我,這半年裏,每天都被這老頭折磨得死去活來,都恨不得將這萬惡的老頭給千刀萬剮了。”
一會想到這半年裏所遭受到的折磨,田雞眼立刻就急眼了,滿臉的怨念。
耳邊,田金明這充滿怨念的咒罵聲,讓秦羽感到是如此的真切、熟悉,令人懷念。
上一世絕藥穀十年紋奴中,田雞眼每天都不知要在背地裏充滿怨念的咒罵耿老頭多少次。
“田雞眼,你皮又癢癢了是不是,竟然還敢在背後說老頭子我的壞話!”
田金明這孩子也是膩倒黴的,剛剛在背後說了一句詆毀耿老頭的話,恰巧此時李飛就領著耿老頭走了過來。
“過來,自己脫光了躺下!”
天生怪骨的耿老頭黑著一張臉,朝著田雞眼招了招手:“剛好最近我在疾風紋體術上又有了新的突破,你來幫我試試效果。”
聽到耿老頭的話語,田雞的臉頓時就綠了,那一大一小完全不成比例的眼睛也完全瞪傻了。
“哈哈,田雞眼你活該,讓你昨天取笑我,沒想到今天這麽快就輪到你了吧。”
嘴唇如兩根香腸般肥腫的李飛,一臉的幸災樂禍,嘲笑的話語間,唾沫星子從嘴裏四處亂飛。
田金明狠狠的瞪了李飛一眼,哭喪著一張臉,走到耿老頭的身前,光溜溜的趴在地上平躺了下來,眼皮不停的跳動。
耿老頭滲出那幹瘦如柴的手掌,在田金明的背後摸索了一番後,小心翼翼的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份調配好的人體繪紋的材料。
他一手托著那裝有稀泥狀的墨綠色漿液的金屬容器,一手持著暗金色筆杆。
耿老的動作不快,就如一個繪畫藝術家一般,揮動著手中的暗金色筆杆,蘸著那繪紋材料調配成的漿液,在田金明後背上細描淡寫的勾勒著一道道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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