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久,門口現出三人的身影來,待得邁出門來,便見正中一人,正是皇太孫殿下。他緩步走到轎前,正要上轎,卻似是不經意的朝後頭侍衛這邊看過來,這便看到了烏廷淵和徐紫。他微微一笑,朝他們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便踏入了轎中。
簾子放下,起轎了。
烏廷淵和徐紫騎著馬,隨著轎子往前行去。這府前極是寬敞,這一行人馬,前前後後不下百人,浩浩蕩蕩往前,卻也不顯得道路擁擠。
待得到了街道人多的地方,隻要聽得報皇太孫名號,老百姓們便自覺立到兩邊,低頭順目,等轎子和人馬過去,之後再接著在街中走動。所以這一路雖然人多,但卻是一路通行無阻,很快便到了。
到得地方,轎子停穩了,便有人上前,挑起轎簾,扶殿下下轎。
皇太孫殿下邁出了轎子,兩個侍衛便行了上來,立在他左右。他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住了,低聲朝右邊的侍衛說了句什麽。那侍衛點頭應下,又朝騎馬的侍衛隊行來,接著朝烏廷淵說道:“殿下請烏百戶你二人與他一同進去。”
烏廷淵道:“好。”便同徐紫下了馬,一齊往殿下那邊走去。
殿下此舉,烏廷淵倒是並不意外。叫他來之時,殿下是說,要烏廷淵同他一齊外出,並不是說,讓他隻是入侍衛隊中,在外跟隨。當時他的感覺便告訴他,殿下是想讓他密切隨行,故此,叫他之時,他心中早有準備,未露訝色。
他和徐紫行到殿下身後,跟著踏上台階。
烏廷淵抬頭一望,簷上三個龍飛鳳舞的字便映入的眼簾――清越樓。
城中百姓,皆以為來鳳樓是環境最好,也是最貴的酒樓,卻不知,此處這看似冷清的這個清越樓,菜品價格,卻比來鳳樓要貴上數十倍。這價格的昂貴,除了環境獨特、菜品美味之外,也恰恰是因著這酒樓的隱秘和低調的作風。所以許多大富之人,或是達官貴人,都喜歡來這裏。人少,且不被打擾,清淨得好。並且各人都像是約好了似的,不將此處往外透露,唯恐被不相幹的人知曉。
此外,來這裏的人之間,有個莫名的傳聞。似乎這清越樓背後,是有人撐腰的,至於那背後的人,來頭極大,似乎,是宮裏頭的人。但這種說法,從來也無印證,隻是那麽傳傳而已。
烏廷淵從未來過這裏,看到這酒樓外表看來倒是普通,便未多想,跟著邁進了樓裏去。
徐紫走在烏廷淵身邊,微微的攥了攥拳,兩隻手的手心,卻全是汗。
自從知道要跟隨殿下出來,她的心中,便如同小鹿亂撞,怎麽都靜不下來。到如今,殿下幾乎是近在咫尺,她的心中,更是紛亂。
她從來沒有對人,有如此感覺,那心緒似是,無法控製。聽到他的名字,知道他的消息、離他每近一步,都會心跳加快。這一路上,她不停在心中責備自己,但到了如今卻依然對這種狀態覺得無奈。
沈姝說,男女之情。這便是男女之情嗎?這便是動心之感嗎?為何是他?她又為何會對他動心?
她不知道答案。這麽多年對烏廷淵,她多是依賴之感,但對他,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她不是該要回去嗎?那她怎能,對一個古代的人有感覺?
不,不能。她死命壓住了心緒,又攥了攥手,邁進了酒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