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來,岑歡一行人踏上歸途。
輪船漸漸駛離碼頭,岑歡站在船頭對岸邊揮手的馬守泰,夏蟄和萬瓊揮手,眼角餘光發現西北角製高點上有個人在朝他們揮手,她臉色微沉。
他們出發的時間除了穆家人,就隻有馬守泰知道。
那個是……
她看到那個身影飄起的裙琚,一下子就明白了。
斯拉薇,那個女人是斯拉薇。
岑歡看不到馬守泰了,轉身回船艙,犀利的視線打量了所有人一圈兒。
發現江博川目光有些閃躲。
她朝江博川勾勾手指,“你出來,我有好事兒找你!”
我信你才有鬼!
江博川坐在凳子上,心裏瑟瑟發抖。
求助的視線飄向船艙外麵的靳以驍,靳哥,歡姐多半發現你跟斯拉薇勾結的事情了,要單獨審我呢。
我該咋辦啊?
靳以驍聳聳肩,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
江博川瞪了他一眼,哆哆嗦嗦的出去了。
靳以驍暗搓搓的跟在後麵,琢磨著該怎麽跟岑歡說那件事情。
岑歡看到靳以驍跟在江博川後麵立即反應過來了什麽,對江博川揮揮手,回去玩泥巴吧。
江博川如蒙大赦,撒丫子溜了溜了。
經過靳以驍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自求多福吧,大兄弟!
靳以驍哼了一聲,硬著頭皮朝岑歡走過去。
解釋是掩飾,他還是坦白吧,“媳婦,我有點羨慕穆淩澤和福伯的默契,你不是把新房的設計圖給我了嗎,我想找個管家看著蓋房子,聽說斯拉薇老家的管家素質不錯,我就……我就讓江博川私下跟她接觸了一下,她答應了,不過她要知道我們離開的時間。”
靳以驍忐忑的看了岑歡一眼,小聲嘀咕,“我想著應該沒啥問題就答應了,這件事情發生在咱們鬧氣的時候,我就沒有跟你說。”
岑歡打量了靳以驍一番,雲淡風輕的笑笑,“小樣兒,挺有想法啊!
斯拉薇愛慕三哥,你找她要管家不是明晃晃的往自己身邊安插個眼線,隨時匯報三哥的一舉一動嗎?”
靳以驍滿頭黑線,“不,不會吧……”
“來,自信一點,把那個不字去了。”岑歡扭頭看看西北方,已經看不到斯拉薇的影子。
“你說得沒錯,管家的確是她老家那邊的好,那邊有很嚴格的管家晉級製度。
上流社會的管家,超級牛的。
不過斯拉薇的人你不能用,我不想在身邊安插一個間諜。”
“我知道了!”靳以驍從善如流,這事兒還是從長計議吧。
岑歡回到船艙裏,走到角落裏的椅子前躺下去,閉上眼睛搜索前世的人和事。
她依稀記得自己好像認識斯拉薇家鄉的人……
岑歡絞盡腦汁,也沒想到那個人是誰,隻好放棄。
她聽著外麵的風浪,心裏暗搓搓的。
舅舅想看J小姐的演唱會,加上對錄音興致正濃,所以暫時留在香江。
舅媽留下來陪她,她留了十個保鏢保護他們的安全。
他們離開後,舅舅舅媽和保鏢一行人入住馬家小樓。
舅舅看完演唱會後,馬守泰會護送舅舅和舅媽以及馬氏送給她的錄音,音響設備回京。
岑歡一行人在海上漂泊了幾天,輾轉出現在和家老爺子營地附近。
岑歡和靳以驍去探望老爺子,其他人則回岑歡在省城的家裏安頓。
他們上次回省城,給保鏢放了十天假,讓他們各自回家探親。
出發去香江時,保鏢從家裏趕到出發地點省城跟他們一起出發。
上次岑歡還沒離開的時候托和襄幫忙再買一個大房子,改建成保鏢宿舍。
他們在香江這段時間,宿舍已經改建完成,保鏢一到就能拎包入住。
和老爺子正在辦公室發脾氣,聽到警衛員匯報有兩個年輕人要見他,不耐煩的讓警衛員給他滾蛋。
警衛員摸摸鼻子出去,尷尬的對岑歡撓撓頭。
岑歡越過他,推開門往裏走,“大熱的天,還這麽中氣十足的,精神不錯啊!”
“誰讓你這裏的,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和老爺子氣得拿眼睛瞪岑歡,搪瓷缸摔得咚咚的。
死丫頭扣了他半年鍋盔了,沒良心的玩意兒。
站在辦公桌前,低著頭受訓的一個領導大氣都不敢出。
對進來的丫頭十分的好奇,敢這麽跟老領導說話的人,他都沒見過。
別人更沒見過。
這簡直是個奇跡啊。
“我當然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還用你提醒?”岑歡翻翻白眼走到辦公桌前,從包包裏往外掏東西。
“這段時間我去外麵旅遊,找到了一些不錯的食材,給你做了點東西。”
岑歡把東西一一擺在辦公桌上,又開始往包包裏收。
“你這樣的大佬啥好東西沒見過,這些你看不上眼,我還是拿回去吧。”
和老爺子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被岑歡堵的翻白眼。
站在不遠處的靳以驍忍俊不禁。
受訓領導看到老領導從怒轉喜,又從喜轉怒,暗暗對岑歡豎起了大拇指。
和老爺子剛緩過來一些,就讓警衛員把岑歡的包包繳了,他懷疑裏麵有危險品,必須親自檢查一下。
警衛員硬著頭皮走過去,從岑歡手裏拿走了包包,放到和老爺子辦公桌上。
岑歡氣衝衝的走了,揚言要去告和老爺子。
靳以驍緊隨其後。
兩人回到城裏,許杏花已經把給歐陽越,和雨,以及他們家人的衣服收拾出來,送到了和家。
和雨聽說岑歡回來了,大晚上的從家裏趕來,看到岑歡這才安心。
自從接了夏滿那個電話,她這段時間就沒著沒落的。
今天岑楊幾個和岑歡終於回來了,她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和雨看到了岑歡,心滿意足的回去。
岑歡一臉莫名其妙。
岑榛吧啦吧啦的跟她解釋了一番,岑歡頭頂飛過一群烏鴉。
“五妹,聽說你跟咱媽最像,你老了是啥樣子啊……”岑榛好奇的問岑歡。
岑歡滿頭黑線,她哪裏知道小岑歡老了是啥樣子。
回來後第一時間就知道這件事情的岑鬆,猶豫了一會兒告訴岑歡,“現在證明你的推斷應該是成立的,陸晚晴還活著的事情,我覺得還是要慎重點兒。”
“連自己孩子都不認識的母親,不認也罷。”岑橘不像岑鬆那麽委婉,直接反對認親。
岑楊,岑榛附議。
岑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