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烏廷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
白日裏沈姝那話,就如魔咒一般,在他的耳邊反複的響起。
他心神不定,又極煩悶,便披衣而起,走向門處。
他本是想著,出去走走,或許能夠讓心裏安定一些。
但是剛走到門口,他卻又改了主意。
算了,不出去了。
被這麽一個小女子擾亂了心神,他聖淵堂堂主的臉麵往哪兒擺?
說不定,不過就是胡謅的,他卻是當了真。
他又重回床上躺下。
心中,恨不得馬上知道那句話是不應驗的。他好把那人清除掉,再不會受她影響。
可長夜漫漫,並不會因著有焦急之事而往前疾速而行。
他隻在那兒躺著,覺得時間流逝的太慢了,放在被外的手都攥成了拳,卻更是無法靜心而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迷迷糊糊睡去。
腦中,夢境便幽然而來。
……
霧氣騰騰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場景。
綠草青翠、幽廊深深、淩石嶙峋、尖亭秀然……
這不是,他傾注了心血的聖淵堂嗎?
聖淵堂,不應該是有條不紊,井然有序之地嗎?
可為何?卻有那麽多的褐衣之人似潮水般的湧入?
是東廠的人!
憤怒和悲哀襲入他的心靈。
那些褐衣的東廠之人,湧入他悉心修造的亭台堂榭、軒樓閣廳中;湧入他苦心建造的密道密室、崗哨望亭中,就如滿天漫地的螞蟻,在侵蝕著他的心血之所。
他們臉上,露出神秘之笑,手中卻是不停,打砸搶燒,隻見黑煙滾滾,崩塌之聲連連,往日莊重之宅,竟漸漸在變成廢墟。
徐紫、白然、宋一柃呢?他們都在哪裏?
為何這裏見不到他們?
他感覺到要窒息般壓抑的痛苦。
不,不能就這樣讓一切結束。
他的夢想、他的計劃、才剛剛見到一絲曙光,他不能放棄,就這樣讓一切結束!讓這些人得逞!
殺!殺一個是一個,殺一幫是一幫!
手中長劍出鞘,憤怒的劍光疾速閃過,慘叫連連,褐衣之人一個一個倒下。
可為何,這些人倒下之時,臉上卻無痛苦之情,卻還是笑著的,那笑容中,含著嘲弄和欺然。
管你是為何,管你又是何意。
殺、都殺幹淨!就如同那日,血光蔽天,哭喊聲鋪天蓋地。他的父母家人,瞬間便消失於世間,烏府,再也不複存在,隻餘他一人,飲這刻骨的仇恨之酒!
殺!該殺的,都該死去。
他便要,殺遍這天下,該殺之人。
以祭他的父母、兄長、姐妹!以祭這天下正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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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抱歉了,字數較少。還是因為家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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