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回到病房,岑榛伸長脖子往後麵看,半天都沒看到吳楠進來,他焦急的問岑歡。
“五妹,楠楠呢?”
岑歡關上房門,朝岑榛聳聳肩,“我讓她回去,在頂樓哭呢。”
“不是,你咋能讓她回去呢,我們關係剛剛才緩和一點兒。”岑榛徹底急了,想掙紮著翻起來。
岑歡走過去,按住他,“三哥,她在這裏你會露餡的,到時候你咋解釋?”
岑榛,“……”
“她不在這裏,咱們就說找到了特效藥,所以你好得快!”岑歡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櫃上晾著。
“你想想你苦口婆心的解釋她都不相信你執意要走,你那會兒的心情?
我和大哥二哥四哥,家裏每個人至始至終都不相信你會幹那種事情,我們一直在想辦法找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吳楠這次的表現說明她不夠喜歡你,你也要摟著點。
等她想明白,會回來找你的。
而且她在這裏,並不是很方便,你們的關係沒有過明路。
你的傷在隱秘的地方,她一個大姑娘家不方便照顧你。
三哥,你明白了吧?”
岑榛點點頭,他明白。
其實他有時候也會想起吳楠不信任他,但他刻意的在回避那個問題。
可是那個問題,是回避不了的。
想通了的岑榛冷靜多了。
靳以驍在一邊看著,感覺心裏毛毛的。
媳婦可真能!
岑歡打開房門出去,找護士要了一間病房,讓靳以驍搬過去。
靳以驍不同意,憑什麽是他搬,明明是他受傷重,“我腿疼,我沒法下床!”
岑榛嘴角一抽,你剛才明明站了好久,我咋沒發現你腿疼?
“我哥挨了二十板子呢,比你重,你搬不搬?”岑歡居高臨下的威脅靳以驍,兩個大男人住在一起,連陪護的人都沒地方待著,這叫啥事兒。
“你不搬我就回去了,我這幾天忙著呢。”
“馬上搬!”靳以驍立即把外麵的保鏢叫進來幫忙。
岑榛有些舍不得,靳哥走了,他就剩一個人了。
靳以驍出門的時候,看到岑榛眼巴巴的看著他。
“我就在隔壁,你隨時可以過去,你大哥二哥他們也會過來陪你,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
“哎!”岑榛頓時高興起來了。
吳楠不在這裏,大哥二哥他們想啥時候過來就啥時候過來。
靳以驍在隔壁安頓好後,岑歡拿出紙筆,趴在床上寫信。
靳以驍湊上去,強勢圍觀。
‘朱劭。
躺在病床上像待宰的羔羊的感覺,是不是不是太美妙呢?
本來你好得七七八八的了,可你媽見不得你好,作死動靳以驍。
所以你又回去住院了。
那麽問題來了,你媽為啥見不得你好呢,明明你是她唯一的寶貝兒子啊。
因為你媽已經懷孕3月+,要不了多久你就有個親弟弟跟你爭財產了噢。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想不想哭?
可憐,都二十好幾了,還有個弟弟。
以後帶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兒子呢。
你媽現在有兩個兒子,明顯更喜歡她那個還沒出生的希望。
否則怎麽會讓你去勾和鐵鬆。
和鐵鬆的爺爺是一方大佬,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你。
她想借和鐵鬆爺爺的手除掉你呢,傻子!
你清醒點兒吧,大清都亡了,別再為你那個未出世的弟弟做嫁衣裳了。’
靳以驍心裏跟吃了蜜似的,湊近岑歡臉頰親了一下。
“別鬧!”岑歡推開他,把信疊起來,塞進信封,拿出去交給樓北海。
樓北海點點頭,立即帶著兩個人去送信。
朱劭看到信,氣得直接暈了過去,醒過來就跟朱成芳鬧起來。
得知朱成芳真的懷孕了,發了瘋似的去撞她的肚子,把自己撞進了手術室。
岑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跟靳以驍吃晚飯。
下午他們翻譯了一下午資料,都餓壞了。
靳以驍心情好,多吃了一碗才放筷子。
岑歡拿著兩個人的碗去洗了,回來時發現醫院的任勇回來了。
靳以驍看了一眼任勇,任勇又把剛才的話給岑歡匯報了一遍,“老板,昨天我們按照你吩咐的守住卓仁花的門,她捱到清晨果然跳窗了,摔斷了右腿,昏迷了。
我們急忙按照你的指示以病人家屬的身份要求外科請婦產科去會診,如果傷到了孩子得想辦法保住,外科同意了,通知婦產科一個被收買的醫生過去。
我們絆住那個醫生,把一個新來的愣頭青請了過去。
很快她就氣衝衝的出來了說卓仁花根本沒懷孕,盡瞎耽誤功夫。
我們把那個消息傳遍了醫院,現在整個外科的醫術受到了質疑,很多人開始辦理轉院了。
卓仁花出來的時候是早上九點,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告訴她在她的身體沒有痊愈之前沒辦法做換頭手術,醫生在招待所等她,希望她早日痊愈,她鬆了一大口氣。
我準備回來匯報的路上,發現了那天去找卓仁花的女人,悄悄跟著她。
那個女人有反偵查意識,如果不是我們跟著您四師兄學過一陣子,還真會讓她跑掉,我把她帶到保全公司,讓人看管起來了。”
“幹得漂亮,這個月獎金翻倍!”岑歡拍手笑道,提著包包往外走。
靳以驍急了,伸手拉住岑歡。
興高采烈的任勇摸摸鼻子,立即出去了。
靳以驍見房門關上,悄悄問岑歡,“腰上好了沒有?”
“這都多久了,早好了!”岑歡抽回手,背起包包往外走。
“晚上我再過來!”
“好!”靳以驍點點頭,依依不舍的目送岑歡。
暗搓搓的拿小本本記了一筆,以後動作要輕點兒。
靳以驍聽到吳楠在隔壁哭,然後讓岑榛叫向忠送去車站。
岑家兄弟都聽媳婦的,他也要聽媳婦的。
媳婦願意收玄冰姐妹,就收吧。
岑歡和保鏢回到保全公司,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正站在辦公室中間叫罵,保鏢都圍在她周圍。
保鏢看到岑歡,恭敬的朝她點頭,然後讓出路來。
岑歡朝女人走過去,擦身而過那瞬間,脖子上閃過一道金黃色的光,她並沒有留意到,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前落座,掏掏耳朵,“好吵,先打幾嘴巴讓她安靜下來!”
幾個嘴巴瞬間響起,中年婦女被打得腦子裏嗡嗡的,終於老實下來了,捧著腫成豬頭一樣的臉縮成一團。
岑歡朝劉維新使了個眼色。
劉維新領會精神,掏出岑春蘭的畫像走到女人麵前,側身站著,以免等著岑歡的視線,他打開畫像問女人,“你認識這個人嗎?”
女人目光閃爍了幾下,對劉維新搖頭。
劉維新轉頭告訴岑歡,她在說謊,她認識畫像上的人。
岑歡深以為然。
岑春蘭居然找了這麽一個毫無身手,又不起眼的中年婦女當自己的聯絡人。
即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她無意識的摸摸脖子,摸了個空,“我的項鏈呢?”
大家麵麵相覷。
任勇四下看看,“可能是掉地上了,大家趕緊幫忙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