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叔現在在哪？”
秦羽麵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打量了眼前的丫鬟一眼，漸漸想起了這是自小服侍自己的婢女小雅，印象中這是一個很懂事的小丫頭。
畢竟五十年的時間太久，有些事情在記憶裏已經變得模糊。
小雅如實的說道：“今天一大早，二老爺就召集了家族裏的高層在大廳裏商議要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要事？
恐怕是想趁我神誌不清的時候，奪取秦家大權吧？
二叔啊二叔，我父親如今被軟禁在蒼炎皇城，你非但不想方設法解救，反而還借此機會謀奪我父親的家主之位，你的心怎會如此歹毒！
深吸了口氣，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怒火：“將那香爐帶著，隨我一起去大廳。”
“哦。”
小雅應諾一聲，將那翻滾在地的香爐撿了起來，乖巧的跟在秦羽身後。
秦家大院樓宇林立，花草秀麗，彰顯著大家族的貴氣與底蘊。
青磚長道上，秦羽默默地走著，所過之處迎來不少秦家子弟異樣的目光。
“秦羽這廢物的命也是夠硬的，這次寒毒發作竟然還沒有死。”
“唉，你們不要說了，秦羽也挺可憐的，從小就沒有母親還患上了罕見的寒毒之症，如今大伯落難，他在秦家也就失去了最後的依靠，以後的日子恐怕會很不好過。”
“而且我還聽說，二叔為了保全秦家，似乎都準備放棄大伯了……”
四周的竊竊私語聲不停傳來，有譏諷的嘲笑聲，也有輕歎的同情聲，不過這同情的聲音中卻帶有著幸災樂禍的味道，顯得更加刺耳。
這一路上緊拽著粉拳小雅，實在是無法容忍這樣的冷嘲熱諷聲，她突然憋足了勁，通紅著臉大喊道：“不準你們這麽說少爺，少爺不是廢物，他很努力的！”
然而，小丫頭這番話語，更是引起了四周一陣哄笑。
“哈哈，這還真是我們秦家的廢物大少爺，竟然還得靠一個小丫鬟來替他出頭。”
“都說虎父無犬子，可秦羽怎麽就窩囊成這幅德性，這簡直將大伯的臉都給丟幹淨了。”
他們沒有在意一個小丫頭護主心切的言語，依舊將言語攻擊的目標放在了秦羽身上。
原本沉默不語的秦羽，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冷冷的落在這幾名少年的身上：“說完了嗎。”
這冷漠的聲音，讓他們臉上掛著的譏諷笑容全都為之僵硬了。
他們的目光與秦羽接觸的一瞬，身子更是如同墜入冰窟一般，不寒而栗。
這是怎樣的眼神？
冷冽如寒刀，冰冷得讓人窒息，哪裏還是原先那個廢物大少爺的感覺？
這是屬於前世的鬼陣神醫，特有的上位者氣勢壓迫！
“呃……”
所有人心神為之一顫，喉嚨一陣蠕動，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如何也發不出半點的聲音來。
“怎麽不說了？被我這個廢物給嚇大氣不敢出，難道就不覺得窩囊？”
秦羽收回目光，輕笑道：“或者說，你們忽然發現，你們連自己口中所說的廢物都不如，覺得自己無地自容，羞愧難當？”
在這連番的話語聲中，先前那些嘲笑秦羽的秦家子弟，全都被嗆得滿臉通紅。
見到眾人如此神色，秦羽沒有半分的優越感，而是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難怪在上一世，秦家會落得那番下場，秦家的這一代人，早已丟失了身為秦家男兒的血性，全是一群隻知窩裏橫欺軟怕硬之人。
哪怕，哪怕有人不服氣，敢硬撐著頭皮，再辱罵自己一聲廢物也好……
可惜，他們竟然連自己身邊的小丫鬟都不如。
最起碼，小雅擁有勇氣，敢以下人侍女的身份，來為自己出言反駁這些秦家的少爺們。
心中止不住的歎息一聲：“秦家毀在了這一代，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根都腐朽了，大樹豈能不倒？”
好在他現在回來了，他不會再讓秦家軟弱下去。
轉身之際，一個錦貴華衣的少年，這才鐵青著臉大聲怒道：“你這廢物裝什麽蒜，就算裝的再像，始終也隻是個廢物而已。”
“秦雲。”
秦羽眯著眼睛，打量了他一番，記起了這少年的名字，三姑的兒子，自己的表兄。
自從父親落難，失去了父親的庇護後，秦家所有長輩都對自己不冷不熱，就連昨日自己寒毒發作都沒有人過問。
在秦家，除了父親之外，真正關心在自己的親人，也隻有三姑秦婉月！
“你很不錯。”
秦羽讚賞秦雲，不是因為三姑的關係，而是秦雲起碼還擁有那麽一點秦家男兒的血性。
然而還未等秦雲明白其中深意，秦羽麵色突然一凝：“不過，今日我便要替三姑為你上一課，讓你明白什麽叫做辱人者，人恒辱之！”
秦羽話音落下,四周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秦羽這是在向秦雲主動挑戰嗎！
以秦羽仗著秦家大少爺的身份，這些秦家子弟也隻敢在背後對秦羽冷嘲熱諷，根本不敢動秦羽分毫。
可如若是秦羽主動挑戰，那意義就不一樣了，秦雲完全能夠以這個借口，狠狠的揍秦羽一頓。
小雅生怕秦羽吃虧，急迫攔在秦羽身前：“少爺，秦雲他可是擁有聚氣境二重的修為，可少爺你身患寒毒之症，根本沒有半點的修為啊！”
武者修行，便是從聚氣境開始，以特殊吐納之法吞吐天地靈氣，洗滌肉身雜質，在丹田處聚氣為海。
聚氣，衝脈，化元，凝丹，便是四大基礎境界，每一大境界又分為九重。
在秦羽的眼中，聚氣境二重的武者與常人的區別，無非是能夠動用丹田處囤積的靈氣，並且體魄強大一些罷了。
“無妨。”
秦羽推開身前的小雅，朝著秦雲走去。
秦雲心中早已憋屈了一股怒氣，麵對秦羽的主動挑戰，更是感覺自己受到了屈辱。
“你如果能夠接下我三招，我便承認我比你更廢物！”
在秦家子弟中，他的天賦雖然隻能算一般，卻也不是秦羽這個廢物能夠挑戰的！
“你能接下我一招,算我輸。”
秦羽搖了搖頭,很平靜的說了一句。
這種平靜的語氣，卻讓秦雲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好比他真的連秦雲一招都接不住。
“這廢物難道是寒毒發作，凍壞了腦子？”
“一個根本不能聚氣的廢物，竟然口出狂言，想要一招擊敗秦雲，這簡直是太好笑了。”
四周秦家子弟全都一陣的哄笑，所有人都認為秦雲不過是為了逞口頭之利而已。
“出手吧。”
秦羽不願多說什麽，他會用事實來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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