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太過分了,怎麽能讓客人在外麵站著呢?”岑歡板著臉訓斥岑家兄弟和何秀麗。
岑楊,何秀麗,岑榛麵麵相覷,五妹到底是哪夥的?
岑鬆,岑橘覺得岑歡不會那麽糊塗,她肯定有別的打算。
“五妹,你教訓得是,不如請客人進門吧?”岑鬆試探道。
女人瞬間抖了起來,拉著兒子往門口走。
岑歡嘴角微勾,還是岑鬆聰明,“現在天開始熱起來了,外麵比屋裏涼快,麻煩二哥四哥去搬三把椅子出來,我要跟咱家的稀客好好在桂花樹下聊聊。”
“哎!”岑鬆和岑橘點點頭,拔腿往大門口走去。
岑楊三個持續蒙圈。
女人停下腳步,拉著兒子訕笑著走到岑歡身邊,“在外麵也挺好,挺好!”
岑鬆岑橘很快把椅子搬了出來,放在門口的桂花樹下,全部朝南擺著。
岑歡請女人和她兒子入座,悄悄對岑鬆岑橘眨眨眼睛。
岑鬆岑橘領會了精神,走到岑楊他們跟前兒嘀咕了一陣。
一群人分成兩撥,一邊向東,一邊向西,在百米外給岑歡望風。
岑歡暗暗放了心,挨著女人坐了下去。
女人立即打開了話匣子,叭叭的說開了,“岑歡,你沒有父母,很多東西不知道我不怪你。
我是你舅媽,不是客人。”
岑歡笑而不語,眼角餘光在旁邊那個孩子臉上打了個轉兒。
那個孩子口眼歪斜,不停流口水,啊啊啊的孩子智商有問題。
難怪都那麽大了,這個女人還牽著他,八成是怕他丟了。
女人見岑歡虛心受教,更加得意了,“岑歡啊,你舅媽命苦啊,年輕那會兒你舅舅愛喝酒,喝了酒就打我,我身上都沒有一塊好地方。
老大六歲那年病了,那個時候我又懷上了老二,你舅舅又耍酒瘋打我。
你姨夫看不慣去幫忙,他把你姨夫一起打了。
可憐我就剩下半口氣,還撐著去醫院救你大表弟,給他輸了好多血才把命保住。
我的身體從那之後就不行了,老二生下來成了這樣,我也沒有怪你舅舅,苦掙苦熬的把兩個兒子拉扯成人。
這些年我一個人苦啊,好多次都活不下去了,多虧了你姨夫幫忙才熬了出來。
你舅舅出來了,覺得沒臉見我們,去找了你大姨。
你還不知道吧,王大娘是你大姨。
前年,他突然又跑回去了,我讓他帶著老二去看看病,可他不樂意一趟子又跑了。
我是真傷心啊,他咋能對親生兒子那麽狠呢?
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忘記他,拉扯著兩個兒子長大,在家裏等著他。
他不肯回家,我就出來找。
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打聽到大姐嫁到了向陽村,和你們在一起,你舅舅出去後也在那裏,我放心多了。
你舅舅這幾年沒少幫你,幫你掙下了這個四合院。
你大表弟這麽大還沒娶媳婦,現在有了這四合院,他的媳婦不成問題了。
這些年,舅媽是苦過來的,不求別的,就求個安穩,求個一家子團團圓圓。
你現在出息本事了,還是大學生,舅媽真為你高興。
我知道你舍不得你舅舅,那就在附近買個房子,以後咱兩家也能有個照應不是。
你二表弟年紀也不小了,你看著給安排一下吧。
你舅舅麵包做得好都供應到商店去了,以後那麵包生意就轉到我名下吧,你舅舅出那麽大力,你也不好意思什麽都不給他不是。
舅媽,你就不用管了。
我跟你舅舅分開這麽多年,現在就想好好守著他過日子。
當年他就喜歡我製造的浪漫,死心塌地的過日子。
這麽多年我全是靠著那段日子撐過來的。
你姨夫幫了我們很多,你想辦法把他調到京城來吧。”
“可以,完全沒問題!”岑歡皮笑肉不笑的點頭。
“你認識潘金蓮嗎?”
女人喜出望外,居然這麽容易就成功了,岑歡果然是個傻子。
現在這麽有錢,完全是走了狗*屎運。
“潘金蓮這名字有點耳熟,一時想不起來了!”
岑歡雲淡風輕的笑笑,“你照照鏡子,你什麽樣子,她就什麽樣子!”
女人突然想起來了,差點把鼻子氣歪,扭頭瞪岑歡,“你把我跟一個Yin婦比,這是你對長輩應該有的態度嗎?”
岑歡冷笑,扭頭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眼,一臉掩飾不住的嫌棄。
“我有個舅舅,可我舅的媽,我姥姥早就駕鶴西遊了。
你這樣亂攀親戚,小心老太太把你帶走啊!”
“你,你——”女人渾身發抖,當場就要發作。
岑歡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如果你想讓張萬年身敗名裂,盡管撒潑。”
女人瞳孔猛縮,她,她她居然知道萬年哥。
夏蟄,一定是夏蟄告訴她的。
夏蟄還告訴了她什麽?女人慌了,摳著褲縫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
岑歡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對了嘛,大家坐下來好好談比撒潑文明得多。
你是京城人,在皇城根兒長大的。
家裏現在還有親人在世,你不要臉,可他們還要臉。
不要因為你一顆老鼠屎,攪得娘家不得安寧。”
女人驚恐的看著岑歡,這個魔鬼吧?
“你,你到底知道多少?”
岑歡自嘲的笑笑,“我知道的,肯定不如你知道的多。”
還好還好,女人鬆了口氣。
隻要岑歡不知道那件事兒,四合院她就能拿到手。
岑歡靠在椅子上,幽幽開口,“我問過我舅舅,大姨很多次,他們都不肯告訴我當年發生過什麽。
現在聽了你的話,對當年的事情有了個初步了解。
你說我舅舅喜歡你的浪漫,這話隻對了一半。
主語不是我舅舅,而是張萬年,而且他喜歡的也不是你的浪漫,而是你的浪。
你劃船都不用槳,全靠浪。”
女人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個小賤人太氣人了。
她身邊的傻兒子感覺到女人憤怒的情緒,害怕得哭起來。
女人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娘的四合院都快不保了。
傻兒子被打疼了,哭得更加厲害。
女人煩躁得不行,從兜裏掏出一塊糖塞到他手裏。
傻兒子立即不哭了,直接把糖連紙一起塞進嘴裏,嚼得咯吱咯吱直響。
岑歡瞥了傻兒子一眼,“你知道他為什麽智力不全嗎?”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女人扭頭瞪岑歡。
岑歡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事情不是那樣的,事情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