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璃的頭發不斷往下掉,投入大地母親的懷抱。
“岑歡,你這個瘋婆子,你放開我!”
絡腮胡掙紮著爬起來,把腿去阻止岑歡。
靳以驍跑過去,攔在他麵前,要對付岑歡,先過了我這關。
“靳哥,你,你怎麽變成了這樣?”絡腮胡氣急敗壞。
“黃璃頭發毀了,你還怎麽娶她?”
“我啥時候說過要娶她!”靳以驍暴躁的朝他吼。
絡腮胡咬了咬牙,跟靳以驍杠上了,“她都跟你睡一個屋了,你不娶她能行嗎?”
“驍哥哥,那天晚上你把我弄得好疼,我不怪你!”黃璃掙紮著趁火澆油。
“刷——”岑歡的手偏了一下,一剪刀下去,黃璃的頭發就剩下頭皮那點兒。
靳以驍一腳把絡腮胡踹飛,撲到岑歡身邊解釋,“岑歡,你別聽他們胡說,我可以解釋,我能解釋清楚地。
你跟你師兄師姐上山那天,我喝了點酒去找你那次。
我回頭的時候頭有點暈,早早就躺下了。
半夜我聽到有人開門,以為楊偉上廁所,也沒當回事兒。
結果,結果他再沒有回來,黃璃鑽進來了。
岑歡,我對天發誓,我沒有碰她。
她還沒有摸到我床邊,我就把她踹飛了,然後丟了出去,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媳婦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不得好死。
對不起,這些天我一直在忙,都沒有好好跟你說過話。
楊偉他們來京城找我,讓我幫忙安頓一下。
我顧念以前的友情,天天在外麵奔波。
最開始的時候,我盲目的自信,覺得自己能從山裏考到京城來,還是有點兒本事的,可連連的碰壁,讓我發現,其實自己什麽都不是。
沒多久,黃璃就出現了。
我那會兒才知道,楊偉是幫她打前站的。
身邊的人都被她收買了,為此我跟他們打了幾次架。
想著把他們安頓好了,以後就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京城的機會,真的好少。
有些條件艱苦的,他們又不願意幹。
今天黃璃故意拖著我,我才差點遲到。
你沒有對我使臉色,我很高興,也很感動。
剛才我回來是準備送他們回家的,現實讓我清醒,我的能力有限,實在幫不了他們。
可他們不肯走,還給我劃了道道,要麽我為黃璃負責,他們的工作黃璃幫著安排。
要麽我跟他們一刀兩斷,我也得娶黃璃。
我不願意,和他們僵持的時候,你來了。”
靳以驍掏出一遝火車票遞到岑歡麵前,“這是我給他們買的,今天晚上的火車……”
江博川張口結舌,我的天,我的天。
靳哥的對象居然是歡姐?
岑歡的右腳鎮壓住掙紮的黃璃,繼續剪自己的頭發,越剪越有感覺。
“媳婦,你說句話,你別嚇我!”靳以驍伸手去拉岑歡的手,心止不住的顫抖。
黃璃掙紮不開,徹底豁出去了,“驍哥哥,你別解釋了,跟我在一起,你有享不盡的——”
“閉嘴!”岑歡一巴掌把黃璃的頭打歪了。
“我讓你說話了嗎,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黃璃被打得眼冒金星,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岑歡把黃璃的頭發理好了,滿意的點點頭。
靳以驍看著黃璃頭的烏龜發型,暗搓搓的高興。
岑歡收起剪刀,拍拍旁邊石化的江博川,“我的手藝咋樣?”
“不錯,但是我不要!”江博川強烈表態。
岑歡從善如流,“那樣風*騷的發型隻適合風*騷的人兒,輪不到你!”
黃璃下意識的摸摸腦袋,頭發除了短了點兒,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她莫名鬆了口氣。
又衝岑歡叫囂上了,“岑歡,如果你識相就讓驍哥哥跟我走吧,別再妨礙他的前途了。”
岑歡掏掏耳朵,走到旁邊的大石頭上坐下,“靳以驍現在是大學生,以後會有光明的前途。”
絡腮胡嗤之以鼻,“一個學生娃,能有什麽前途!”
“學生娃的前途,你這樣的舔狗是不會明白的!”岑歡似笑非笑的揩了一下鼻子。
絡腮胡炸了,又不信邪的撲騰上去,“特麽的,你說誰是狗?”
“當然是你和你的同黨,準確的說,你們不是狗!”岑歡對阻攔絡腮胡的靳以驍使了個眼色,讓開!
靳以驍猶豫了一會兒,走到了岑歡身邊。
絡腮胡和他的同黨高興了,還算那個死丫頭識相。
“你們是舔狗!”岑歡十分好心的給他們解釋。
“剛才你們往我麵前一站,我就知道你們喜歡黃璃。
你們舔她的目的,不是為了跟她在一起。
因為你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而且她那種家庭也不會接納你們。
然後你們就把目標瞄向了靳以驍,因為黃璃看上他的皮相了。
靳以驍有文化,身手也不錯。
可他沒有背景,這樣的人要出頭很難,你們就給他送機會去了。
你們接近靳以驍,跟他建立兄弟情,不著痕跡的鼓吹黃璃有多好。
靳以驍的優秀擺在那裏,大家有目共睹。
黃璃的長輩自然也看上了靳以驍這個女婿,開始對靳以驍施壓。
要麽娶黃璃,要麽回家種地。
靳以驍選擇了回家,重新開始。
他的人生剛剛踏上一條嶄新的道路,你們又出現了,打著友情的幌子,把他往一個叫黃璃的泥沼裏推。
剛才即便靳以驍不解釋,我也會相信他沒有碰黃璃。
別說黃璃晚上在你們的幫助下摸進他房間,就是她光著追靳以驍十裏地,靳以驍都不會回頭看她一眼。
他可不像你們生冷不忌,什麽樣東西都能下嘴。
如果他跟你們是一類人,幾年前怎麽可能回家種地呢。”
“等等!”靳以驍打斷岑歡的話。
“岑歡,你是說他們跟黃璃有關係?”
“驍哥哥,你別聽岑歡胡說八道!”黃璃梗著脖子漲紅了臉嚷嚷。
絡腮胡那群人,個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岑歡冷笑著看著他們,“人家比你跟黃璃的關係可親近多了,不然怎麽會死心塌地的幫黃璃呢。
給她創造跟你同處一室的機會呢,即便你們什麽都沒有,總是在一起待過的的,這事兒你有嘴都說不清。”
靳以驍拳頭握得咯吱咯吱直響,一群王八蛋,他拿他們當兄弟,他們居然這麽算計他。
絡腮胡見岑歡挑破了他們的遮羞布,索性破罐子破摔,“靳以驍,黃璃能看上你一個農村出身的是你天大的福氣。
好好的前程等著你你不要,非要回來找那個死丫頭——”
又拿老子比,岑歡撿起一塊石子兒丟進絡腮胡嘴裏,世界終於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