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睜開眼睛,聽到靳以驍急切的聲音,才發現這是一個夢。
她胡亂抹了一把臉,摸到一手淚水。
這夢做得真真實。
剛才盤點仇人的時候,忘記黃璃了。
從江家回來那天晚上,靳以驍跟她說,以後別動用那種能力。
現在她有他,有什麽事情,讓他去做就好。
岑歡欣然接受。
這忙碌的一周裏,一班押著席小雪來給她道歉了。
席小雪被人盯著,走一步都有人盯,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生。
她被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估計撐不了多久。
蔡葳幫她搞定了柳數,柳數站在公示欄前辟謠了幾天,把這事兒說清了。
有人質疑她受了威脅。
然後質疑這件事情的人不同程度的受傷,第二天就改口了。
靳以驍周四晚上在學校住的,改口的事情肯定跟他有關係。
她製作了兩款藥用護膚品,連帶一周食譜丟給了江博川。
昨天晚上,靳以驍告訴江博川小姑和江博川母親問她還有沒有別的擦臉油。
岑歡伸了個懶腰下炕,從家當裏掏出一棵品相不錯的小雪素。
她手裏有世界上最全的蘭花,凡是允許買賣的,她都有。
這一株她打算先養養,適應適應現在的時代氣候空間,等養好了送給江奶奶。
她把蘭花放在桌子上,抹了抹臉去開門。
靳以驍上下打量了岑歡一眼,“你,做惡夢了?”
岑歡點點頭,抬腳往洗漱間走。
“你沒事兒吧?”靳以驍有些不放心,岑歡的情緒不高……
岑歡瞪了他一眼,加快了腳步。
靳以驍瞬間明白了,那個噩夢跟他有關。
岑歡在洗漱的時候,岑榛站在不遠處看看手表,等著岑歡。
五妹這一覺睡得真夠久的,大哥和那個女生都等了兩個小時了。
岑歡洗漱完,直接去餐廳。
岑榛跟在她身後提醒,“大哥帶了個同學回來,想要見你!”
“嬸子,啥前兒開飯啊,我餓死了!”岑歡揉揉空癟癟的肚子,去餐廳。
岑榛的話,她權當沒聽見。
“馬上!”瞿小華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岑歡表示很滿意,頭一次坐在了右邊第一個座位上。
岑鬆走進來,看看岑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其他的人魚貫而入,各自尋找自己正確的座次。
岑楊等到不耐煩,出來找岑歡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在餐廳吃飯。
坐在首位的夏蟄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吃飯。
其他人基本也是這樣。
隻有岑歡和靳以驍連頭都沒抬,仿佛岑楊和那個硬找上門的女生是空氣。
岑楊看看夏蟄左邊第一個空位置,又看看自己身邊的胡麗清,當時就炸了,“我請了客人上門,你們連個位置都不安排?”
胡麗清拉拉他的袖子,小聲嘀咕,“算了,我沒關係的,你去吃飯吧。”
“YesterdayOnceMore!”岑歡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靳以驍,岑鬆,岑榛,岑橘以及在場的其他人自動翻譯,昨日重現?
岑橘臉色微紅,低頭扒飯。
岑鬆,岑榛深以為然,可不是昨日重現嗎?
幾年前杜君在家作妖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
現場氣氛有點冷,胡麗清有些受不住,轉頭走了。
“喂,你別走!”岑楊急忙叫住她,扭頭對岑歡吼。
“五妹,咱家就是這麽待客的嗎?”
被點到名的岑歡,再也躲不過去了,她抬起頭一臉恍然大明白,“咱家來客了啊,我不知道,真是不好意思,來就來嘛,還帶什麽禮物!”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去而複返的胡麗清空空如也的雙手,氣氛再次尬起來。
“噢,沒帶禮物啊,那就不是來做客的,既然不是客人,那隨意吧。
我們忙著吃飯,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岑歡拿起公筷給夏蟄,靳以驍,岑鬆夾菜,熱絡的招呼離她比較遠的人,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大家埋頭吃飯,不惹事兒。
胡麗清再次被臊,臉上徹底掛不住了,“岑楊,我還是走吧!”
“你別走!”岑楊跟岑歡杠上了。
胡麗清果然就站在了那裏,都沒挪一下腳步。
岑歡的視線往岑橘臉上飄,你說現在這場景,跟四年前是不是一模一樣啊。
你們可真是親兄弟,犯的錯都一樣。
岑橘連連求饒,五妹,你放過我吧。
我早就改了!
岑歡歎氣,可是岑大爺今天不放過我呢,四哥你說咋辦?
該咋辦就咋辦,五妹你別客氣!
你大哥已經不是你大哥了,千萬別手軟。
好叻,我聽四哥的,岑歡轉頭征求岑鬆的意見。
二哥咋說?
你看著辦吧,岑鬆完全放權。
岑歡點點頭,詢問夏蟄的意見。
我啥意見都沒有,你說咋辦就咋辦,夏蟄挑明態度,心裏暗搓搓的。
坐在這個位置,壓力好大。
岑歡暗暗握拳,既然都沒意見,那我就要搞事情了哈。
岑楊反感死了現在的詭異氣氛,立即說起了回來的目的。
“五妹——”
岑歡立即按住他,“吃飯時間,不談公事,私事,請見諒!”
岑楊氣結,帶著胡麗清去大廳等著。
反正這麽久都等了,也不在這一會兒。
他們離開後,岑歡一邊喝湯一邊跟餐廳的人講起了書生和狐狸精的故事。
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聽得津津有味的。
大廳裏的氣氛越來越焦躁,陰沉。
“岑楊,我看你妹妹的意思,估計不會幫忙的。
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好了。”
“你能有什麽辦法啊?”岑楊的大男子主義占據了思想的高地。
五妹有錢,隻要她借五萬給胡麗清,她家裏的困難馬上就能迎刃而解。
以後就可以安心讀書了。
她能來找自己,說明看得上自己。
比他那個四六不分的媳婦強。
他都答應胡麗清了,要從五妹那裏拿五萬塊錢,怎麽能出爾反爾。
這樣以後,他還怎麽在學校做人。
“岑楊,你真好!”胡麗清由衷的感歎,看到岑楊看過去,不自覺的低下頭。
儼然一副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岑楊看得有些癡了。
空氣突然變得有些詭異。
仿佛有什麽朦朦朧朧的東西破土而出,抽芽了。
岑歡講完故事,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她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放下筷子起身往外走,“二哥,三哥,四哥,咱們去大廳會會岑大爺和狐狸精!”
岑家兄弟對視一眼,立即跟上。
靳以驍先他們一步,走在岑歡身邊。
岑歡在哪裏,他就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