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鍾後,岑歡下手了。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她的演算過程。
當岑歡結束做題,麵對著黑板把粉筆丟進粉筆盒裏。
祁海生激動到雙手微微顫抖,在岑歡的試題上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對勾。
全班看到那個對勾,徹底沸騰了。
“岑歡,你太牛了!”
“岑歡,你是我們九班的驕傲!”
“岑歡,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服過誰,我就服你!”
“岑歡,你是最棒的!”靳以驍激動得鼓起掌來。
大家跟著鼓掌,教室裏掌聲雷動。
隔壁班老師和同學集體莫名其妙,九班在幹啥啊?
岑歡滿頭黑線,靳以驍你起什麽哄。
祁海生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直勾勾的看著岑歡,“你,你就是岑歡,去年的全國高考狀元?”
兩分鍾,三種解法,而且種種都是對的,這像高考狀元幹出來的事情。
岑歡開始沒動手,是在思索解題方法。
靳以驍身邊的位置,她能坐,也能坐住。
他參與了這一屆的招生工作,錄取岑歡是所有招生老師一致通過的。
早就期待見到岑歡。
結果開學後,她就請了病假,現在才來上課。
如果不是發現她上課睡覺,自己就要錯過跟岑歡認識的機會了。
外語係提前跟岑歡接觸上了,這兩天章太武上躥下跳的要讓岑歡轉係。
美死他了!
別說東傑不同意,他這一關都過不了。
“呃,同學們承讓了!”岑歡尬笑。
“好了,你們上自習!”祁海生安頓好學生,讓岑歡跟他出去。
岑歡撓撓頭,跟在後麵。
目送岑歡出去的同學,心漸漸提了起來。
靳以驍目光微沉,暗暗為岑歡擔心。
祁海生帶著岑歡到數學係辦公室,大家都去上課去了,辦公室隻有他和岑歡。
祁海生在辦公室裏走了幾圈兒才冷靜下來,走到岑歡麵前問她,“你為啥上課睡覺?”
“我開學前病了,養了一段時間身體還是有點虛,這是不可抗力導致的。”岑歡一本正經的解釋。
當著祁海生的麵,她沒有膽量把真實原因說出來。
畢竟還要在他手底下混四年呢。
而且她這個理由也不算撒謊。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現在的身體狀態的確還沒恢複到最佳水平。
“老師如此睿智開明,不會跟我一個小丫頭計較的對吧?”
祁海生哭笑不得,“啥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啥!”
況且他已經許諾岑歡隻要她做對題就不再計較。
“你今天才來上課,也沒有聽課,怎麽會做題?
而且第二道題涉及後麵的內容,你能解釋一下嗎?”
“我有時間愛去廢品收購站,找到了大學課本,就自己鑽研了一下,所以會一點點!”岑歡十分謙虛的比劃了一下,這個漏洞她早想到了,直接把自己的借口抬了出來。
“以前不知道會恢複高考,想著能多會點是點兒,學無止境嘛。”
“不錯不錯!”祁海生連連點頭,這孩子挺上進,難怪能考第一呢。
她會的可不止一點點,都已經融會貫通了。
“章老師想拉你去外語係,你啥意見?”
岑歡一臉茫然。
祁海生很快反應過來,岑歡應該不知道章太武的名字。
“就是昨天跟你接觸的那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他是外語係的組長。”
“噢噢噢!”岑歡雙手一攤。
“這個我沒想過,當初報考數學係,是因為數學係是京大最好的係。
還有我喜歡解出題時的感覺,所以沒有轉係的打算。”
“這就對了,解題的樂趣,是他們外語係永遠感受不到的!”祁海生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周五要進行摸底考,你有沒有信心?”
“考滿分嗎?”岑歡轉了轉眼珠子,對祁海生搖搖頭。
“這個沒有,我隻能保證盡力而為。
畢竟這段時間身體不太好,精力有限。
而且家裏大人不許我太費神。”
祁海生,“……”
“好好好,盡力就好,身體是第一位的,有了個好身體才能好好學習。
你昨天為什麽要跟班上女生打架?現在領導正在研究處分你。”
岑歡的臉色,瞬間難看了。
“誰讓她們欺負我,還質疑我幹爹的人品。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揍得更狠。
京大不是小市民聚集的地方,是培養數學家的神聖搖籃。
把菜市場大媽撒潑打滾那一套拿到這裏來,就是欠修理。
我順勢而為教訓了她們一頓,不用表揚我,都是我應該做的。”
祁海生嘴角直抽抽。
他從來沒有見過把欺負人說得這麽理直氣壯的。
祁海生聽到下課鈴響,讓岑歡先回去。
他得去找東傑商量一下,怎麽把岑歡的處分擺平,順便讓章太武死心。
岑歡點點頭,撒丫子溜了溜了。
她回到教室附近,發現教室外麵不少人在探頭探腦。
他們在看什麽?岑歡走過去,站在他們後麵好奇的往裏麵瞅。
第一排有個眼尖的女生,看到人群後的岑歡,激動的站起來,“岑歡回來了!”
門口圍堵的人十分好奇的回頭。
九班全班人馬,往門口湧去,把圍堵的人擠到了一邊,紛紛跑到岑歡麵前,拉著她的手關心起來。
“岑歡,你沒有挨罰吧?”
“岑歡,祁閻王沒有為難你吧?”
“岑歡,祁閻王的話算不算數啊,你有沒有問問?”
岑歡麵對眼前熱情的同學,心裏泛起了嘀咕。
這些人中不乏昨天圍堵她的,到底是什麽讓他們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轉變?
岑歡很快就想到了,應該是剛才自己做題把他們鎮住了。
人嫉妒的往往是比自己高那麽一點點的人,如果那個人高入雲端,就不會嫉妒了。
因為嫉妒也嫉妒不來,就像我們不會嫉妒馬爸爸比我們富有一樣。
她隻是不想讓自己再雪上加霜,沒想到還收獲了這樣的效果。
外班的學生上下打量了岑歡一眼,原來這就是岑歡啊,也就是比他們年輕點,比她們好看點,比他們穿得好點,沒發現有什麽特別之處嘛。
一些受席小雪思想毒潮影響的人覺得她嘩眾取寵,故意拖延時間才來上學,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岑歡察覺到他們的心思,無奈聳聳肩,“祁老師言出必行,沒有為難我。”
身後,幾個刺耳的聲音響起。
“喲,這就是傳說中靠幹爹考到第一的岑歡哪,你終於舍得來上學了?”
“估計是想到了幹爹隻能管一時,不能管一世,所以巴巴的來上學了。”
“我還以為全國狀元有多厲害,原來是根豆芽菜。”
接著響起一片哄笑聲,教室裏的學生全部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