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從窗口跳出去半天了,靳以驍還靠在房門上,沉浸在某種情緒中。
這次他深刻領會了什麽叫不可描述。
這種感覺真舒服!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舒服的事情,靳以驍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直到外麵響起捶門的聲音,他才醒過神來,打開門看到曲建波陰沉著臉站在門口。
“你在裏麵幹什麽?”曲建波毫無預兆的拳頭朝靳以驍那張討厭的臉揮去。
他剛才從後麵經過看到岑歡跳窗,覺得事情不對。
過來敲門半天裏麵也沒動靜,捶門才把房門弄開,赫然看到靳以驍在裏麵。
這個不要臉的混蛋!
一個野男人也敢跟他叫囂,嗬——
靳以驍利落的躲過,整整衣服大步流星出去。
腳步穩健,目光清明,哪有一點兒醉意。
用力過猛的曲建波摔到廁所裏的地板上,憤怒捶地。
他真是沒用!
考不過靳以驍,也打不過他。
如果他早知道自己會喜歡上岑歡,肯定會聽母親的。
母親過世了,再也沒人為他爭取……
他好恨曾經的自己!
岑歡不知道自己離開後廁所裏還發生了一場戰鬥,交代岑鬆和岑橘負責剩下的事情,她開車載著和雨姑嫂三人和大丫回村。
一路上大丫都在嘰嘰喳喳的說今天婚禮的盛況,感覺大大的長了見識。
實名羨慕岑歡。
岑歡覺得莫名其妙,自己有啥好讓人羨慕的。
這段時間累成狗,她一直都擔心自己猝死。
今天招待完和家姑嫂後,她要好好給自己放個假。
直到到了岑歡家,她把和坤姑嫂安頓在後院。
給她們沏茶的時候,大丫悄悄告訴她。
“歡姐,我媽讓我去學校後留意下有沒有合適的男同學,簡直無語得很,我才多大啊。
你爸媽老早就給你物色好了對象,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覺好好啊!
不像我這麽早就被催上了,頭疼死了。”
岑歡沏茶的手微微一頓,那不是她爸媽,那個婚約也不是自己的。
靳以驍是小岑歡的對象!
岑歡想起自己在飯店廁所裏對靳以驍做的事情,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黃璃上門挑釁的時候,她不惜得理黃璃。
黃璃諷刺她不就是比自己多個婚約嗎,她當時就自動代入了自己的身份。
事實上,那不是她的。
這一年多,她從心所欲,跟靳以驍走得有點遠。
嗷——
沒有小岑歡,就沒有她。
她搶人家的男人,簡直喪良心。
況且靳以驍喜歡的也是小岑歡啊,小岑歡是人嗬護著長大的。
自己算哪根蔥,哪頭蒜啊!
不要碧蓮!
不行,她得收收心。
大丫見岑歡保持著提茶壺的動作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麽,心裏有點惶惶的,“歡姐,我是不是說錯啥話了啊?”
“沒,沒有!”岑歡回過神來,對大丫搖搖頭。
“你的話讓我想起,你比我還大半歲,是應該找對象了。”
“哎喲,你怎麽也這麽說啊,我以為你是懂我的……”大丫急眼了,岑歡不站在她這邊,她就徹底反抗不了了。
岑歡嘴角微勾,“早點處對象也沒什麽不好,別突破底線就好。
你這麽朝氣蓬勃的年紀,應該談一場戀愛,人生才不留遺憾。
如果成功了,就可以嫁了。
如果不成功,那就再找合適的,反正還年輕一切都來得及。”
大丫滿頭黑線,“你跟我同歲,說得好像自己七老八十似的,歡姐,搞對象啥感覺啊,你跟我說說唄!”
姑娘,請你在我麵前不要用‘搞’這個字眼兒好嗎?
你這樣折磨一個大齡母胎solo,心裏不會痛嗎?
岑歡悄悄深吸了口氣,平複自己激動的心。
“嘴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呃,大丫持續滿頭黑線。
岑歡沏好茶,端著茶壺和杯子去後院。
大丫蔫蔫的跟在她身後,心裏煩躁得不行。
和坤媳婦和和襄媳婦在和雨的帶領下已經參觀完了後院的房子,對這裏讚不絕口。
岑家雖然低處鄉下,但又岑歡這樣聰明睿智的丫頭在,這裏完全是大戶人家才有的氣派。
和坤媳婦掃了一眼跟在岑歡身後蔫巴巴的閨女,心裏有些不落忍。
和襄媳婦和和雨也沒有辦法,大丫的心事兒她們解決不了。
“怎麽了?”岑歡下意識的回頭,看到蔫頭耷腦的大丫。
“剛剛還好好的,咋這麽一會兒就成這樣了?”
“她最近都這樣,沒事兒,岑歡快坐下來歇會兒,這段時間累壞了吧!”和坤媳婦走到椅子前坐下,熱絡的招呼岑歡。
“岑歡,我們不是外人,不必這麽客氣!”和襄媳婦跟著嫂子坐下。
這個地方她向往了很久,今兒終於過來了,完全跟她想象中的一樣。
鍾靈毓秀的村莊,孕育出如此風華正茂,才高絕倫的岑家兄妹。
假以時日,岑家兄妹必將一飛衝天。
以前總聽和襄提起岑歡,她還有點醋意呢。
上次在省城和岑歡簽合同,第一次見到她,她就覺得汗顏。
岑歡這丫頭,大方磊落,眉目清明,哪裏是她以為的狐媚子。
在簽合同的過程中,她見識到了岑歡的厲害,對岑歡十分的佩服。
今兒和襄托付給她一件事兒,加上二嫂和托付和,小妹的邀請,她興高采烈的跟著來村子。
“嬸子們疼我,我不能不懂禮數,再則這也不累。”岑歡把托盤放下,親自給她們斟茶,十分好奇大丫怎麽了?
岑家姑嫂習以為常的樣子,八成都知道了,到底什麽事兒啊?
和雨看到岑歡倒在椅子上的包包露出一張紙來,伸手拿起來看了一眼,“這不是肖紅梅媽嗎,你留著她的畫像幹什麽?”
岑歡手哆嗦了一下,水撒到了茶幾上。
“岑歡,燙著沒有?”和坤媳婦看得心驚膽戰的,急忙把岑歡的水壺拿走,“岑歡,燙著沒有?”
“沒,沒有!”岑歡搖搖頭,腦子電轉。
那張畫稿她一直放在包包裏,已經放了一年多了。
自從岑溫死後,她都以為那個人永遠是個秘密。
沒想到和雨居然認識那個人。
和襄媳婦抓著岑歡的手翻來覆去的看,發現確實沒燙著這才放了心。
和坤媳婦拿起桌上的紙飛快擦起來,這桌子是新的,可別燙壞了。
“你,咋了?”和雨頂著一腦子問號,好奇的問岑歡。
她的反應,是不是也太大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