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吃苞米餅不是在鬥氣,是在養生。
大魚大肉吃多了,需要吃點粗糧調理腸胃。
黃璃上趕著和我比,我棄權了。
君姐也在暗暗跟我較量,我輸了。
我和我四大爺雖然兄妹一場,但聚少離多。
君姐是他落難歲月裏的白月光,我再怎麽努力也比不過。
君姐把四大爺迷得昏頭轉向的,今天我和三哥破壞了他的好事兒,人還埋怨我們呢。
大爺大了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家裏天天這樣雞飛狗跳的,氣壓低沉的,時間長了會影響咱們的運勢。
我建議去大隊長那裏批塊宅基地,讓四哥跟他的白月光結婚分出去過吧。
你跟三哥說,讓他去買點鞭炮回來放放。
家裏有人哭,就放鞭炮驅黴氣。”
“這,這怎麽行!”岑鬆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我們兄妹說好了,一輩子都不分家的。”
岑歡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二哥,事情總有自己的看法,那些美好的願望留在記憶裏就好,沒必要當真。
四大爺願意用一輩子償還別人的恩情,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就隨他吧。
一個連恩情和愛情都分不清的……
算了不說了,你和大哥三哥商量一下,早點做決定吧。
君姐在打聽宅基地的事情了,別讓人等太久,小心四大爺跟你們翻臉啊。
宅基地別放在咱家附近,我跟君姐天生氣場不和,過不到一起,離咱家越遠越好。”
岑鬆握緊拳頭,黑著臉出去找岑楊岑榛他們商量了。
第二天早上,岑歡起床就聽到君姐在哭。
緊接著耳邊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把哭聲蓋了過去。
岑榛動作挺快嘛,岑歡伸了個懶腰起身。
洗漱後去做飯,岑榛跟著進去,“五妹,大哥二哥和我都有點想念苞米餅了,你也給我們做點。”
岑歡揭開鍋蓋,發現小米粥都熬好了,“三哥,你們還是吃小米粥吧。”
岑榛扁扁嘴,自己拿盆子舀苞米麵。
岑歡暗暗歎了口氣,挽起袖子拿盆子和麵。
所以早飯,岑楊,岑鬆,岑榛和岑歡吃的是苞米餅就鹹菜。
其他人還是照舊。
岑橘嚼著肉包子,感覺嘴裏啥味道都沒有。
大哥他們什麽意思,這是做給誰看呢。
君姐紅著眼睛吃肉包子,還比以往多吃了一個。
許杏花腹誹了一陣,一個包子都沒吃完就放了筷子走了。
岑冬咬著包子泄憤,傻子不吃便宜了別人。
靳明珠還小,不太看得懂桌子上是啥情況,老老實實的吃自己的飯。
半上午下雨了,何秀麗和萬瓊一起來到岑歡家。
岑歡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蹬上棉鞋出去,笑眯眯的問他們,“你們倆咋還走到一起了。”
“我們在路上遇到的,互相打聽了一下就結伴一起來了!”何秀麗打量了岑歡一眼心裏直犯嘀咕。
難道是捐出去太多方便麵,岑家的生活水平退步了?
吃午飯的時候,何秀麗發現自己好像真的猜對了。
岑家除了岑橘,都在啃玉米餅子。
許杏花和岑林也在啃,她看看桌子上的土豆燒牛肉,水煮魚,青椒肉絲,魔芋鴨子,有點伸不出筷子。
而且她發現家裏的氣氛好像不對。
吃完飯後,她悄悄跟岑歡打聽,“哎,岑歡,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啊!”岑歡矢口否認。
“秀麗姐這次多住些日子吧,咱兩好好說說話。
上次就顧著忙了,晚上倒頭就睡,都沒機會跟你說話呢。”
“哎,我也是這個意思!”何秀麗欣然點頭。
在岑歡家幹了一個多月活,她心情好多了。
再回到家裏看到那些照片,也沒有那麽難過,心中的敬重之情更多了幾分。
岑歡這個地方,她很喜歡,也喜歡他們家輕鬆的氛圍。
隻是這次來,瞧著家裏好像並不輕鬆呢。
下午,何秀麗去還岑楊筆記,下意識的打聽,“岑楊,五妹是不是跟岑橘吵架了?”
“沒有!”岑楊搖搖頭,他們比吵架嚴重得多。
何秀麗茫然了,怎麽一個個的都說沒吵架呢,可家裏氣氛不對啊。
她看看時間,都下午三點了,“下午幾點上課啊,上什麽課,我先準備一下?”
“不上課了,五妹讓我們自己學習!”岑楊靠在椅子上歎了口氣。
五妹的建議,二弟同意了,三弟也同意了。
如果自己同意,四弟就會分出去。
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麵,但是五妹和君姐水火不容。
何秀麗眨眨眼睛,小聲嘀咕道,“你有心事啊,跟我說說吧,這樣心裏能舒服一些。”
岑楊幾乎沒有猶豫,跟何秀麗說起了家裏這陣子的恩恩怨怨。
何秀麗聽完拍案而起,滿屋子暴走,“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岑橘還是個孩子,怎麽能結婚!”
“我也是這樣想啊,所以我不同意他們分出去!”岑楊找到了盟友,心情逐漸激動起來。
“我說過分的是那個什麽君姐,岑橘是被她誘拐了,你還沒發現嗎?
岑歡看到了這一層,所以釜底抽薪。
既然岑鬆,岑榛都同意了,你也同意。
岑橘連恩情和愛情都分不清楚,還那麽對五妹,簡直豈有此理。
讓他撞撞南牆,他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糟心事兒。
我瞧著那個君姐年紀不小了,岑橘和五妹同歲,還沒成年,這是拐騙,絕對是拐騙!
好厲害的女人,抓住岑橘對她的感恩之心,誘騙岑橘。
呸,惡心!”何秀麗越想越激動,越想越憤怒。
她萬萬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有這麽惡心的女人。
“岑楊,之前我沒看到不知道,今天我可看得真真的。
君姐到現在為止哭了三次,那麽大聲的說岑歡欺負她,到底誰欺負誰啊?
她現在是以客人的身份上門,弄得主人吃糠咽菜,她好本事。
一個客人在別人家拐帶了別人的兄弟,還動不動就哭。
你們家在做買賣,最忌諱這種倒黴事兒。
岑歡放放鞭炮,驅驅黴氣有啥錯啊?
這是她家,她想幹啥就幹啥!
君姐不和她對抗,指使岑橘去找岑歡麻煩,這是個好女人該做的事情嗎,啊!
岑歡那麽好的人,跟她作對的都是壞人!哼!”
岑楊無言以對,覺得何秀麗的話完全在理。
何秀麗深呼吸幾下,讓自己平靜下來,語重心長的告訴岑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