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英搖搖頭,“你大哥,二哥,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你三哥的事情,他小時候被拐賣過。
本來就要成功了,結果人販子去吃飯的時候,他聞到香味兒從三輪車爬出去去找吃的。
人販子回去,到處到找不到人,怕耽擱行程騎著三輪車走了。
你三哥才躲過一劫,被路人撿到送到了村子口。”
岑歡眼睛都瞪圓了,轉頭問岑家兄弟,“有這樣的事情?”
岑榛一臉茫然,他丟過嗎,咋不記得呢?
岑鬆搖頭,他沒有印象。
隻有岑楊肯定的點頭,“有,那會兒你們還小,不太記得清事情。
五妹倒是記得一些,前陣子你套我的話的時候問我,三弟跟著大牛哥去走親戚那年是哪年。
其實那次就是三弟被拐。
他去送王大娘,大牛,再也沒有回來。
我把村子翻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人。
王大娘他們回來,把在村口哭的他帶了回來。
當時王大娘把他送回來還責備我,怎麽不好好看著弟弟,都讓人販子帶到幾十裏外了。
要不是遇到好心人給送回來,看我咋跟死去的父母交代。
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從那以後看你們看得很緊。
靳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後,讓民兵盤查進村的陌生人。
從那過後十幾年,村子裏都沒丟過孩子。”
這是對上了!
岑家兄妹心有餘悸。
岑歡提醒馮素英,“你還知道什麽,說得越多,你的日子越好過!”
馮素英也很想多告訴岑歡一些,那些東西是她的護身符,可她確實不知道了。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岑榛的事情,是當年我爸查出來的。
你的事情,是我聽那個女人說漏嘴知道的。”
岑歡揮揮手,“好吧,你走吧,隻要你好好做個人,以後會好起來的。”
馮素英長出一口氣,對岑歡道謝後,轉身出去了。
岑歡看著她的背影,這人算是大徹大悟啦?
岑鬆走出去,看到馮素英離開後,關上遠門回去問岑歡,“五妹,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嗎?”
“我覺得四哥,三哥的事情是可信的,至於我……
我從記事起,岑春蘭就在拐我,憑她的智商,那是她自己完成不了的事情。
肯定有人教她,那個人多半是岑溫。
明天我去看看岑溫,就知道了!”
岑家兄弟眼前一亮,這個好這個好。
岑歡早早的回去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出門的時候看到靳以驍在晾床單被罩。
奇怪,他昨天不是才洗了床單嗎?
靳以驍把盆子放回去,穿好鞋子出門去追岑歡。
岑歡坐在回頭,笑眯眯的打量他,“靳以驍,你老實交代,昨晚上是不是尿床了……”
靳以驍被口水嗆了一下,臉憋得通紅。
他瞪了岑歡一眼,把岑歡手裏的罐頭接過去,放在自己車筐裏。
嘁,德性!
岑歡掃了一眼靳以驍的車,人那麽幹淨,車總是這樣灰聳聳的,差評。
岑歡把罐頭送到公社派出所,娃娃臉手裏,拿到錢才繼續坐車去市裏。
來派出所幾次,認識了娃娃臉。
他也認出了自己,知道自己手裏罐頭,出錢跟她買。
岑歡自然是願意結交公門之人的,所以出門的時候就會給娃娃臉捎兩罐。
她到市裏,先去給和坤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通融通融。
去監獄探視,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和坤滿口答應,還問了大丫幾個在家的情況。
岑歡把幾個孩子的情況告訴他,和坤笑嗬嗬的掛了電話。
岑歡和靳以驍趕到市監獄的時候,如願見到了岑溫。
這才幾個月,岑溫就蒼老了十歲。
他站在窗口看到岑歡走進來,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失落。
“不是岑春蘭來看你,很失望?”岑歡走到窗邊,打開了話匣子。
岑溫沒說話,坐在椅子上發呆。
“岑春蘭現在過得很好,吃得好,也穿得好,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想不起來你這個鋃鐺入獄的老爹。”
岑歡打量了岑溫一番,發現這人在這裏過得不好。
準確的說是很糟。
臉上都是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揍的。
麵黃肌瘦,似乎有陣子沒吃過飽飯了。
岑溫依然沉默,心有點冷。
從他進來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春蘭。
“岑溫,岑春蘭想不起你,但我還記得你。
如果你願意,我會定期給你送些東西改善一下你現在的生活狀況。”
“條件?”岑溫開門見山。
岑歡嘴角微勾,壓低了聲音以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嘀咕,“你是個聰明人,我也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我幫你的前提是,你得告訴我當年是誰唆使你教岑春蘭拐帶我。”
岑溫定定的看著岑歡,她知道了。
她怎麽可能知道?
自己在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透露過任何人一點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岑溫撂下話起身走了。
岑歡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的背影,“一個月之內,我的話都算數,我等著你回心轉意。”
她起身,離開探視室。
在外麵等著的靳以驍看到岑歡出來,立即迎上去,“咋樣?”
岑歡看看四周,拉著靳以驍離開。
她把剛才探視室發生的事情告訴靳以驍,“我覺得這件事情,他多半是知道的,因為我提出條件後,他臉上的驚訝維持了三秒,顯然他很意外我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情。
岑溫的處境不太好,我給了他一個月,希望他不要錯過好機會。
岑春蘭,他是指望不上了,如果我這裏他再錯過,怕是會……”
岑歡說到這裏,看到人來瘋叼著煙摟著穿著時髦的岑春蘭,在手下的簇擁下朝他們走過來。
環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上次她見到岑春蘭的時候,她還是求知若渴的鄉下柴火妞兒。
現在,這滿身的FC氣亮瞎了她的眼睛。
人來瘋還沒發現岑歡,繼續叼著煙,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岑歡走過去。
岑春蘭第一時間發現了岑歡和靳以驍,心裏的毒氣不斷亂竄。
岑歡那個賤人霸著她的男人,還帶到她眼前來。
她往人來瘋懷裏鑽了鑽,嗲聲嗲氣的告狀,“馮哥,有人欺負我,你管不管?”
“管,必須管啊!”人來瘋吐了一個煙圈兒,拍拍岑春蘭的臉頰。
岑春蘭下意識的往旁邊躲,想避開靳以驍的視線。
如果她知道靳以驍根本沒看她,全副心思都在岑歡身上,會不會心梗而亡?
人來瘋的臉色沉了下去,這賤人……
“馮哥,那個人就在前麵,隻要你幫我收拾她,剩下的我都明白。”岑春蘭嗲聲嗲氣的笑道,右手在人來瘋身上輕撫……
“好!”人來瘋點點頭,抬頭看過去。
岑春蘭瞬間抖了起來,岑歡,這下看你怎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