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你前幾天洗的那個黑色的……”靳以驍說完,感覺耳根子燒得厲害。
岑歡張了張嘴,半天才吐出一句話,“那是我給別人做的衣服,都寄出去了。”
轟——
靳以驍整個人都紅透了,轉身那刹那踩到自己的褲腳,差點摔倒。
他剛站穩就聽到了岑歡的調侃,“靳以驍,你這招給領導千金使吧,我不需要,謝謝!”
靳以驍抿了抿嘴,跌跌撞撞的出去。
岑歡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夏蟄,她在家裏找了一圈兒,在後院裏找到在大棚裏忙活的夏蟄。
“舅舅,我們談談?”
夏蟄摘草莓的手一頓,笑嗬嗬的點頭。
岑歡看看四周,靠近夏蟄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教靳以驍,讓他幫我洗衣服?”
夏蟄嘴角一抽,“沒有,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怎麽會教他,我……”
他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繼續低頭摘草莓。
一不小心就被丫頭套話了,他咋這麽笨。
岑歡目光一轉,“舅舅,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有沒有覺得孤單寂寞冷?”
“我過得很好,每天都很充實!”夏蟄莫名覺得自己好像被岑歡盯上了,後背有些發涼。
岑歡點點頭,這樣就好,“舅舅,我過段時間想去省城,你有沒有什麽要買的,我給你捎回來?”
夏蟄腦子裏掠過手風琴,對岑歡搖搖頭。
岑歡從夏蟄丟出來的那些垃圾裏發現夏蟄在音樂方麵很有天分,自己譜了不少曲子,他應該需要一種樂器!
岑歡揣著疑惑回去遇到出門的靳以驍,兩人都想到了昨晚上的場景,空氣突然窘迫起來。
“我,我去隔壁村收榛子!”靳以驍撂下話落荒而逃。
岑歡嘴角微勾,轉頭看到岑榛走過來。
“五妹,家裏好幾十斤榛子了,我實在沒時間剝,你能想想辦法嗎?”岑榛為榛子苦惱很久了,扛不住才來找岑歡,“現在咱家的倉房和小房子都對著麵包麵粉或者餅幹,靳以驍收回來的山貨隻能堆在廚房裏,那地方挺熱的,容易壞呢。”
岑歡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拿了卷尺去後院。
岑榛打著傘,屁顛顛的跟上。
岑歡在後院測量了十幾分鍾,歎了口氣。
“五妹,你在幹啥啊?”岑榛好奇的問,這麽久她愣是沒有看出端倪。
岑歡抬頭,望著淅淅瀝瀝的雨點幽幽道,“三哥,家裏住不開,我打算再蓋三間房子,兩間大的做客房,一間小的做儲藏室專門放山貨。”
許杏花和岑冬都在家裏紮根了,跟她睡在一個炕上她不太習慣。
她習慣一個人睡。
“那感情好,可這天總下雨,也沒法蓋房子啊!”岑榛既高興,又發愁。
岑歡看看王大娘家的牆頭,有些頭疼。
如果再在這邊蓋幾間房子,岑家和王家更近了。
王小妹的房間本來就靠近他們這邊,以後她天天能聽到王小妹作妖。
右邊又有張寡婦和王小媳婦天天幹仗,這日子真不消停。
但這房子得蓋,還得盡快蓋。
那麽多山貨如果爛在廚房裏,損失就大了。
她也想早日有自己的空間,不想跟人擠。
岑歡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蓋房子的圖紙弄出來,交給王大爺,讓他幫著張羅。
岑楊每天要做盒子還要學習,有些忙不過來。
岑歡就把王大爺叫到家裏來學做木工活兒,多少能幫襯岑楊一些。
王大爺看起來憨厚,其實挺聰明的。
以後時機成熟,他可以拉一支裝修隊去城裏包活兒,王家的生活就不用發愁了。
幾天後,終於迎來了難得的晴天。
岑歡走薛廠長的路子弄到批條,買了建材回來。
岑家請人做工做飯,緊鑼密鼓的進入第三期蓋房。
人多力量大,三間房子趕在下雨之前立了起來。
岑歡和岑家兄弟鬆了口氣,岑楊承包了裏麵的大小木工活兒,王大爺給他打下手。
做草莓盒子的事情,被靳以驍接了過去。
岑歡仔細檢查了,靳以驍做的還不錯,她放心的把事情交給他。
今兒岑歡起床梳頭的時候發現臉上長了兩個疙瘩。
秦晴到現在還沒來,她等得上火了。
下午岑歡午睡起在廚房熬龜苓膏。
“岑歡,你這個敗家娘們兒!”曲建波的聲音,在後麵陡然響起。
“中午你吃了兩碗米飯那麽多菜,還煮東西吃,撐不死你。”
岑歡被嚇了一跳,手裏的勺子掉到地上,她氣急敗壞的操起鍋鏟轉身收拾曲建波。
王八蛋跟個幽靈似的,走路一點動靜都沒有。
“癩蛤蟆打人了!”曲建波撒腿就跑。
靳以驍放下鋸子,往廚房這邊跑。
岑歡追出去,兩人漸漸形成合圍之勢。
“臭不要臉,兩個打一個!”曲建波慌張之下,從岑歡身邊鑽出去,往後院跑了。
岑歡聞到一股子糊味兒,急忙去搶救她的龜苓膏。
然並卵。
岑歡隻好倒掉重做。
曲建波趴在窗外看到這一幕,痛心疾首,“岑歡,你真是個敗家娘們兒!”
岑歡雙眸微眯,轉頭看過去發現曲建波鼻青臉腫的趴在玻璃上。
噢,買糕的,這是哪個天使大姐幹的?
靳以驍走進來幫岑歡燒火。
岑歡看看靳以驍,又看看窗外負氣離開的曲建波,仿佛明白了什麽。
靳以驍十分膈應岑歡關注別的男人,急忙拉回她的注意力,“岑歡,下午講函數嗎?”
“嗯啊,有何指教?”岑歡回頭,對靳以驍挑眉。
靳以驍低下頭嘟囔,我能指教你什麽……
“時間都過去這麽久了,路漫漫咋還不來呢?”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岑歡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
曲建波的腦袋瓜子突然從廚房門口探進來,“靳以驍,領導千金和路漫漫,你中意誰啊?”
靳以驍抬頭觀察岑歡的反應,發現她毫無反應。
他丟下火鉗,氣急敗壞往外走,“曲建波,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曲建波嗷的一嗓子,撒丫子跑遠。
岑歡仿佛什麽都沒聽見,她不關心靳以驍和曲建波誰贏誰輸,隻惦記路漫漫的報複什麽時候到。
麵包,餅幹再次供應省城商店,路漫漫依然沒有出現。
岑歡心底的不安不斷發酵。
三天後的下午,岑歡正在講課。
歐陽越突然出現了,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跑到岑歡麵前,“岑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