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睡醒起來發現大丫三姐妹跟岑榛已經打成一片。
岑冬安安靜靜的在廚房燒火做飯。
岑冬看到岑歡走進來,笑嘻嘻的站起來,“歡姐,你醒了,鬆哥出門了,楊哥在做草莓盒子,橘哥說你瘦了,去倉房拿牛肉要給你做土豆燉牛肉補補。”
“那感情好!”岑歡打開碗櫃,跟岑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岑歡,嗚嗚嗚……”許杏花被淋得像個落湯雞似的,哭著跑進來。
岑冬急忙去拿毛巾給她擦頭發,安慰她有話慢慢說。
嘖,岑冬真是貼心懂事,岑歡從籃子裏拿了兩個土豆,斜了許杏花一眼。
“你有啥不高興的事情,說出來讓我高興下?”
許杏花瞪了岑歡一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岑歡,許桃花沒拿到麵包,在我媽麵前挑撥我總往你家跑肯定是看上岑楊了。
她滿嘴噴糞說姐妹倆不能看上同一個男人,讓我媽把我嫁出去。
今天,今天趙媒婆到家裏來說媒,對方是葛家村大隊長的大小子,我,我不想嫁人,你幫我想想辦法吧。”
岑歡挑挑眉,“當初你不就是為了這個接近我的嗎,怎麽事到臨頭又不幹了?
你這樣的操作,我真心看不懂呢。”
許杏花心裏咯噔一下,岑歡,岑歡咋知道的。
“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你幫幫我吧,我媽正在說服我爸,一旦他動搖就沒有回旋之地了。”
她爸去公社打聽沒有聽到學習的好處,勸她放棄。
知青都來種地了,她能學出個啥玩意兒來。
葛家村的條件好,她瞧著她爸八成會答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大隊長的兒子配大隊長的閨女,門當戶對,男才女貌,這是天作之合。”岑歡一個勁兒的說著風涼話。
許杏花撲上去,抱著岑歡的胳膊懇求,“祖宗,我求你了,看在咱們姐妹一場的份上,幫我一把!”
岑冬舉著毛巾,在空氣中淩亂。
岑歡不習慣跟女人這麽近,一把退開許杏花,“我真的覺得嫁人對你來說是條不錯的路……”
“我現在不想嫁人,就想學習。”許杏花的態度很堅定,即便家裏沒有一個人支持她,她也要學下去。
隻有學習,她才能跟上岑歡的步伐。
她都發現了,岑歡的本事都是從書上來的。
以後隻要她學會了,還怕找不到男人嗎?
岑歡掃了許杏花一眼,看到她的黑眼圈暗暗歎了口氣,“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尊重你的決定。
明天要做麵包,你拿三袋回去告訴你爸,如果你嫁人以後的麵包就會拿葛家去。
如果麵包再被許桃花拿走,我永遠不會提供。
我的麵包是給你的,不是給許桃花的。
許桃花慫恿我大哥和我斷親,這事兒我永遠都記得。
你*媽整天圍著許桃花轉是因為太閑了,你把我家的菜種拿點去給她種。
向陽村是紫色土壤,隨便撒種就能有很好的收成。
蔬菜收獲的時候,我一毛錢一斤收購。
你做點小衣服,小被子啥的,讓你爸捎到江家去。”
許桃花,別到處走了,擱家生孩子吧,岑歡突然感覺心裏舒坦多了。
許杏花破涕為笑,撒丫子往外跑。
岑冬一臉羨慕的出去放毛巾,歡姐和杏花姐感情真好。
第二天岑歡的麵包剛做出來許杏花就裝了三袋提回家了。
不大一會兒,她氣鼓鼓的跑回來告訴岑歡,“剛才我在路上遇到岑春蘭和王小妹紮堆說你是假的,跟她們吵了幾句,岑春蘭那個小蹄子叭叭的,說我就能橫到下個月,把我氣得把她攆田裏去了……”
“你說什麽?”岑歡猛的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許杏花。
許杏花仔細回憶了一遍,開始複述。
她們身後忙碌的王二牛放下麵包框子,氣衝衝的出去。
岑歡看了王二牛的背影一眼,細品許杏花的話,就能橫到下個月……這是說許成下個月要掛?
許杏花發現岑歡的神色不對,“咋了?”
“許杏花,下個月別讓你爸出門!”岑歡有意無意的提醒。
“啊,這不可能!”許杏花想起剛才她拿麵包回家,她爸的送禮計劃都排到半年後了。
岑歡聳聳肩,許杏花不聽,她也沒辦法。
許杏花感覺似乎哪裏不對勁,拉著岑歡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沒有!”岑歡收回手,低頭稱麵包。
岑歡越是這樣,許杏花越是覺得她發現了什麽,“不,你肯定發現了什麽!”
她伸手去抓岑歡的麵包,不讓她稱。
岑歡翻了個大白眼,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你沒發現岑春蘭大病後整個人不對勁兒嗎?”
“哪裏不對勁兒?”許杏花還真沒發現,下意識的詢問。
在麵包房忙活的岑家兄弟,曲家兄弟,岑林兄妹,靳以驍全部豎起了耳朵。
岑歡把自己的發現告訴許杏花,也告訴偷聽的,“岑春蘭上小學那會兒成績很爛,根本不喜歡讀書。
大病後突然拿起了課本,總往知青堆裏鑽,這不奇怪嗎?
以前岑春蘭幾乎天天來我家拐帶我,大病後岑春蘭幾乎不上我家來了,這不奇怪嗎?
我去省城那段時間,她那麽著急的把我嫁給吳德,沒幾天靳以驍就回來了,這不奇怪嗎?”
岑春蘭和王小妹搞事情,她以牙還牙,哼!
許杏花如醍醐灌頂一般,“你不說我還不覺得,現在一想許杏花覺得確實很奇怪。
岑歡,你發現了什麽?快跟我說說。”
岑歡攤手,“我也說不好,如果你想仗著你爹的身份繼續橫下去就別讓他出門。”
“為,為啥?”許杏花覺得後背有點發涼。
岑歡湊近她,神神秘秘的念叨,“你能在村子裏橫是因為你是大隊長的閨女。
岑春蘭那麽說是在告訴你,你爸下個月要出事。
沒有你爸那個大隊長身份的庇佑,你啥也不是。”
大隊長才四十多歲,身體素質不錯,暴病的可能性比較小。
多半是出門遇到啥危險,掛了!
你隻要阻止他出門,讓他擱家裏待著就能躲過去。
許杏花信了岑歡的邪,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我爸都計劃好了,不出門不行啊。”
“那還不簡單,裝病唄!”岑歡涼涼的丟給許杏花一個建議。
“正好趁此機會讓外麵的人明白你爸的重要性,這樣他的身份就能水漲船高。”
許杏花擰著眉頭想,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可啥病能病一個月啊?還有她應該怎麽跟她爸說裝病這事兒?
隔壁的咆哮,把她的思路打斷了。
所有人集體豎起了耳朵聽王大娘家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