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坤微微擰眉,“誰?”
“秦晴!”和襄脫口而出,五官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
和坤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可一時想不起來,“秦晴是誰?”
“她爹隻是個小人物,但她有個厲害的舅舅,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歐陽睿。
歐陽睿那混蛋的外甥女居然搞到老子的人頭上來了,找死!”最後兩個字,和襄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靳以驍陰測測的掃了和襄一眼,岑歡是我媳婦!
和襄沒有注意到靳以驍的眼神,跳起來去書房打電話。
“三叔,別衝動,千萬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岑歡急忙站起來去拉和襄。
“其實,其實我沒吃虧,一通王八拳打得他們連自己媽都不認識。
他們要合家歡的商標權就給他們好了,回頭我再弄一個吧。”
這話別說和襄了,連和坤都不信。
岑歡臉上的包洗幹淨了,就是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哪裏會打架啊。
“老三,打電話問問歐陽睿,如果他不管自己的外甥女,咱們幫他管!”
“哎!”和襄得到尚方寶劍,掙開岑歡去打電話。
岑歡沒有再阻攔,因為她該說的都說了……
她坐回去很快就聽到了和襄衝著話筒劈裏啪啦的咆哮,暗搓搓的高興。
和襄似乎不隻是個紈絝子弟吖!
岑歡感覺到側麵的視線,扭頭看過去,發現靳以驍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莫名有種自己暴露在太陽下,無所遁形的即視感。
岑歡瞪了靳以驍一眼,該說說,不該說不許說。
靳以驍重重的哼了一聲,繼續直勾勾的盯著岑歡。
和坤發現兩人的暗流湧動,捏了捏眉心,他是不是應該動用關係讓靳以驍盡快歸隊?
和襄吼完還沒等對方反應,就掛上電話回來告訴岑歡。
“丫頭,歐陽睿很快就會給咱們解釋,那個……”
他朝岑歡眨眨眼,你懂的吧。
岑歡點點頭,“三叔,小姑工作室的衣服都賣瘋了,其實你可以去她那裏拿一套的。”
“她做的我看不上,我就要你做的!”和襄堅持己見。
岑歡目光一轉,跟和襄確認,“隻要我做的就行?”
和襄嚴重點頭,他隻相信岑歡。
“明白了!”岑歡目光閃爍了幾下,把這件事記在了日程本本上。
靳以驍覺得岑歡要搞事情,但他看破不說破。
和坤張羅岑歡靳以驍吃完午飯,歐陽睿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岑歡坐在沙發上,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和襄接起來的話筒裏歐陽睿的咆哮,“和襄,你是個混蛋,你侄女也是個混蛋,把我外甥女臉都打腫了,還倒打一耙!”
和襄,和坤齊刷刷的看向岑歡,這是真的?
岑歡吐吐舌頭,我剛才不都跟你們說了嗎?
她瑟縮著脖子解釋,“當時我很害怕,閉著眼睛胡亂打了一氣,原來我打的是臉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靳以驍一邊喝茶一邊腹誹,我真沒看出來你害怕!
和襄,和坤都信了岑歡的邪。
“你才是混蛋,你全家都是混蛋!”和襄的聲音提高了兩個八度,比歐陽睿還凶。
“誰讓你那個倒黴外甥女臭不要臉搶我侄女商標權,揍她都是輕的。
再說我侄女也受傷了,你必須陪我侄女醫藥費,不然我就去輕工業廳給你澆一頭大糞讓你好好清醒清醒,回家教導你兒子重新做人。
表哥表妹搞一起,我都替你臊得慌。”
和襄掛上電話,捋了一把頭發。
“三叔,你簡直太帥了!”岑歡雙眼冒星星,拍起了巴掌。
她從和襄的話裏,聽出來幾個信息。
秦晴表哥是歐陽越,歐陽越老爹歐陽睿是省輕工業廳當家的,朝裏有人在做官,難怪秦晴那麽橫。
和襄大笑,他也覺得自己發揮得不錯。
靳以驍氣急敗壞,拿起茶幾上的報紙遮住岑歡的視線。
你往哪兒看呢,你男人在這裏?
還有不許誇別的男人,隻許誇我!
岑歡朝他翻了個大白眼,拍開報紙,端起茶杯喝茶。
和襄和坤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前後腳去了書房。
不大一會兒,和襄打開書房門,對岑歡招招手,“丫頭,你來一下!”
岑歡放下茶杯去書房,在和坤的指示下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和襄丟給外麵虎視眈眈的靳以驍一個白眼,關上房門顛顛的跑到岑歡身邊的空位置上坐下。
和坤把手上的煙頭碾滅,詢問岑歡,“靳以驍回來快兩個月了,怎麽還沒回去?”
岑歡撓撓頭,“這事兒我也覺得奇怪啊,普通探親假沒那麽長吧?”
和坤拿起話筒給和老爺子打電話,“爸,你幫我查查靳以驍的探親假啥時候休完,這都快兩個月了咋還沒回去?好好好,我等你!”
岑歡和和坤都聽到了對麵和老爺子的答複,耐著性子等待。
和坤又拿起煙盒,抽了一支煙出來點燃,吸了一口,“丫頭,我已經給公社煤場那邊掛了電話讓岑清河捎信回向陽村。
你在家裏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吧,大丫二丫三丫晚上想跟你學做點心。”
“好,我聽大叔的!”岑歡欣然點頭。
這裏的事情還沒了結,回家也會惦記,不如留下來等到結果再安心離開。
而且她可以去印刷廠跟進度,把方便麵的包裝做出來。
一年後的夏天,她應該休息得七七八八的了。
那個時候,她可以全身心的投入麵包,餅幹,方便麵的生產。
自己改變不了曆史,隻能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前世的慈善之路,她走得很遠。
今生,還要繼續。
和坤吐了個煙圈,把自己查到的事情娓娓道來,“岑歡,小雨寄出來的信是在你們公社丟的,有人拆了信把照片扔到了煉油廠附近的公共廁所。”
煉油廠,肖紅梅,和襄想到這裏,差點氣死。
一想到自己媳婦待在糞池裏,他就覺得把肖紅梅的工作搞掉不夠解氣。
他還得找機會再收拾肖紅梅一頓。
“啊?”岑歡有些意外,她不認識公社的人啊。
不,不對,許桃花,許桃花在公社。
“是不是許桃花幹的?”
和坤搖搖頭,從他查到的線索來看,應該不是許桃花。
“煉油廠的肖紅梅,你認識嗎?原先和小雨是一個單位的。”
“認識,太認識了!”岑歡嚴重點頭。
“她跟著小姑去村子想從我這裏下手拿到麵包,我沒理她。
她就在背後搞小動作,我和小姑聯手把她擠出了醫院。”
和坤看看岑歡,這丫頭可真行。
他不查不知道,一查真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