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咂舌,他說到口水都幹了,靳哥都沒啥反應,提到岑歡的婚事,他就激動了。
一個黃毛丫頭,至於讓靳哥這麽上心嗎?
還……
“岑歡啥態度我不知道,靳大娘說她想把岑歡嫁給靳老二,岑歡就得嫁給靳……”
靳老大一巴掌把床頭櫃上的搪瓷缸子拍到地上,額頭青筋暴跳。
當初他定親的時候,爺爺千叮嚀萬囑咐,岑歡是他媳婦,永遠都是他媳婦。
結果他剛剛出事,他*媽就惦記上了岑歡,要把她嫁給靳老二。
靳老二,他也配?
徐威拍拍胸口,安撫自己那受驚的心髒。
他暗搓搓的走過去把搪瓷缸撿起來拿到外麵的水池去洗幹淨,回去的時候,靳老大的怒氣已經平息了不少。
靳老大看了他一眼,“徐威,過幾天你去村子裏找靳老三,讓他讓岑楊再蓋一間房子。”
“還去啊!”徐威心裏直打鼓。
難道我去?靳老大一個眼刀子甩過去。
“我去我去,靳哥你別生氣。”徐威訕訕笑起來。
他千不怕,萬不怕,就怕靳哥生氣。
這還差不多,靳老大滿意了,對徐威揮揮手,“你回去吧,明天再過來。”
徐威點點頭,給靳老大倒了一缸子水就回家了。
靳哥比起剛回來那會兒好多了,偶爾還能下床走走,他放心了不少。
這段時間累壞了,得回去好好歇歇。
靳老大躺在病床上,瞪著天花板,腦子電轉。
他從徐威的話裏明顯感覺到岑歡不對勁兒,恨自己的身體不爭氣,還得再養養才能自由活動。
岑歡,你敢嫁給靳老二,我要你好看!
岑歡打了個寒噤,感覺後背好涼。
麵包房裏明明很暖和啊,她感覺自己要倒黴。
現在形勢一片大好,潛在的威脅都被自己拔除了,還有誰在作怪?
岑歡扒拉來,扒拉去,也就剩下張寡婦。
可她的情報站,並沒有收到張寡婦最近有什麽動向啊?
見了鬼了!
她身邊的岑榛感覺岑歡有些不對勁兒,“五妹,你咋了?”
岑歡搖搖頭,繼續和麵,給岑榛講解和麵的技巧。
岑榛泥著岑歡想掌握這項技能,岑歡自然願意教他。
做麵包是個體力活兒,小岑歡這身體真有點吃不消。
如果能帶個徒弟出來,她能輕鬆不少。
岑歡和好麵,回去講了故事,胡亂睡下。
靳老大推開門,把她從被窩裏揪出來,“岑歡,你跟我定了親,還嫁給我兄弟!”
岑歡像風中的稻草皮一樣瑟瑟發抖,想解釋卻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她感覺腦袋被一個冰冷的東西頂著,瞳孔猛縮。
靳老大暴怒的臉在自己麵前越放越大,“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喪門星,給我去死!”
“啊——”岑歡驚醒,翻坐起來。
原來是個夢,岑歡心有餘悸。
“五妹,你咋了?”岑楊拍門的聲音,一聲緊似一聲。
岑歡下炕,打開房門,看到岑家兄弟都在外麵,心裏暖暖的。
“大哥,我剛做了個噩夢,夢到靳老大來找我就嚇醒了!”
岑家兄弟麵麵相覷,靳老大?他不是死了嗎?
“我沒事兒,你們回去睡吧,天還沒亮呢。”岑歡擺擺手,轉身往回走。
岑家兄弟點點頭,各自回去。
岑榛躺在炕上,暗搓搓的湊近岑鬆,“二哥,你說,靳老大是不是還活著?”
“怎麽可能,陣亡通知書都送下來了!”岑鬆認定靳老大犧牲了。
“是嗎?”岑榛認為靳老大犧牲了,部隊肯定不會弄錯。
“昨天晚上靳老三來咱家跟我嘀咕,他大哥可能還活著,還說他*媽讓他寫信到靳老大部隊問撫恤金的事情。”
“嗯?”岑鬆開始正視這件事情,難道昨天徐威來村子裏讓他發現啥了?
岑楊聽到岑歡開門的動靜,立即爬起來穿衣服,“五妹起來了,咱們也起吧,今天五妹要做麵包,三弟好好學。
我得看著熏臘肉,二弟四弟做早飯。”
岑家兄弟點點頭,各自起來穿衣服。
忙碌的一天,開始了。
麵包窯燒了一晚上,降降溫就可以烤麵包。
岑歡帶著岑榛關起麵包房的門做麵包烤麵包,忙活了小半天做出了和雨需要的麵包量,還剩了一些。
岑歡累成狗,坐在椅子上指揮岑榛打包。
和雨一來就跟岑家兄弟打成一片,千哄萬哄把手表全送了出去。
岑榛把麵包送到車上,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岑歡洗完臉回到房間,爬上炕躺著休息。
岑家兄弟立即湊上去,心疼壞了。
岑楊捅捅身邊的岑榛,“三弟,今天你學會了嗎?”
岑榛看看岑歡,我學會了沒有?
岑歡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你猜?
岑榛撓撓頭,“五妹說明天早上再燒一會兒窯還可以烤麵包讓我試試,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那就試試,五妹有底就行。”岑鬆,岑橘異口同聲表態。
岑楊點點頭,三弟早點上手,五妹就能輕鬆些。
他想起岑林找他的事情,摸摸鼻子跟岑歡說,“五妹,周遠去煤場上班了,岑林閑著沒事兒,想跟著咱們一起學習,你看行嗎?他把書都準備好了……”
“啊?”岑榛有些意外。
岑鬆,岑橘一點兒都不意外。
自從上次岑林無意中發現五妹給曲大哥,曲二哥捎了一套書回來,他就琢磨上了,有事無事總往他們身邊湊。
呃,岑歡有些為難,她不想太多的人加入學習隊伍。
可岑林那孩子聰明上進,人家家夥事兒都準備上了,不帶他學習她心裏怪過意不去的。
當初岑林媽去醫院看病,聽說了那個烏龍。
兩家人費盡心思給他們家減輕負擔,這份情她不敢忘。
“既然他願意學,那就學吧,以後不再收人了。
時局這麽亂,必須得小心一點。
現在家裏人多,你們多注意點,別叫人發現。
還有咱家賣麵包的事情,不能讓外人知道,包括王家。”
岑榛心裏咯噔一下,完蛋了,他跟二牛說了,還給他拿了幾個麵包吃。
岑楊鬆了口氣,“你放心,我會看著他們,另外和雨給我們都發了壓歲錢,今天又送了這麽貴重的表,我覺得不太合適,下次她來村子,你把表退回去?”
岑榛心不在焉的啃著麵包,暗搓搓想著應該沒多大問題吧,王家跟他們家跟一家人差不多。
岑鬆,岑橘一致認為,大哥的意見可以忽略不計,他們聽五妹的。
五妹說咋做,就咋做。
岑歡轉了轉目光,歎了口氣,“和雨熱情得讓人無法拒絕,手表退回去太傷人。
手表還是留著吧,留著壓箱底,等到合適的時機,再拿出來戴吧。”
岑家兄弟欣然點頭,悄悄退出去,讓岑歡好好休息。
岑歡墜入夢想那瞬間,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明天她得去市裏會一會趙圓圓。
聽說岑溫娘家侄子要娶媳婦了,都過了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