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妹喜出望外,她這段日子的努力沒有白費,眼淚汪汪的回頭。
岑鬆冷著臉命令,“家裏的鑰匙交出來,以後別來了!”
王小妹仿佛像兜頭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哭著掏出鑰匙丟在地上,哭著跑出去。
許杏花下炕把鑰匙撿起來放到岑歡身邊,隨手把王小妹的飯拿給岑歡,招呼眾人,“吃飯吃飯,飯菜都涼了。”
大家陸續端起碗吃飯,這場鬧劇就此落下帷幕。
飯後,岑鬆帶著岑榛,岑橘把家裏恢複成了岑歡當家時候的模樣,渾身舒坦得不要不要的。
許杏花興匆匆的回家,因為今天下午兩點,許桃花要相看。
這些天她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來那個現成的人是誰,直到前天趙媒婆上門給她姐提親,她才反應過來。
原來岑歡說的是葛冬梅的對象,公社黃站長家的老大黃秋生。
她天天去公社催趙媒婆去黃家,讓黃家來葛家提親。
葛冬梅老媽也跑去催趙媒婆,趙媒婆一天跑兩趟惹毛了黃家。
正月初十托趙媒婆來村子裏告訴葛大夫,葛冬梅那麽著急,他們不想耽誤她。
並且讓趙媒婆到她家給許桃花提親。
許杏花真不知道岑歡在背後幹了些啥,怎麽就給許桃花提親了呢?
晚上她回家,她爸話裏話外打聽黃家是不是岑歡給找的婆家。
她鬼使神差的告訴她爸,不是岑歡還有誰。
你給岑歡批了宅基地,那是岑歡的回報。
當時她爸還不信。
她把許桃花犯神經病去跳河扯出來,強烈表示那是岑歡在清算,這事兒已經過去了。
衝著她的麵子,給她姐找個好人家,別再疑神疑鬼的。
她爸去了趟公社,笑嗬嗬的回來答應了這門親事。
今兒黃秋生來村子裏相看,為了照顧她的時間,特地把相看時間推到兩點。
她得趕緊回家,幫許桃花把關(看熱鬧)
岑家這邊,岑歡找到洗碗的王大娘,想解釋一下剛才的事情。
王大娘知道岑歡要說什麽,對她搖搖頭,“你啥也不用說,我都明白,後天大牛要相親,明天我得在家裏收拾收拾就不過來幫忙了,有老花在做飯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另外家裏的鑰匙你自己拿著吧,不用給我。”
自己養的閨女自己了解,王小妹不出三天就會來岑家。
如果鑰匙在自己手上,她不管用啥法子都會弄到手,繼續在岑家興風作浪。
自從初四秦阿芳來岑家鬧過之後,王大娘就發現岑家幾兄弟待王小妹不如從前。
那死丫頭啥也沒發現,還巴巴的往上湊,排擠岑歡。
岑家兄弟早就一肚子氣了,隻是礙於自己沒有發作。
今天這一鬧,岑鬆把話都挑明了,這樣也好。
王大娘不知道好好的閨女咋養著養著就養歪了呢?
岑歡點點頭,把鑰匙塞進褲兜裏,“大娘,其實小妹人不壞,就是鑽進了牛角尖,以後大些懂事了就好了。”
王大娘歎了口氣,這是不可能的。
岑歡聳聳肩,對旁邊的花大娘使了個眼色,花大娘,交給你了。
花大娘拍拍胸口,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岑歡嘴角微勾,走出廚房就聽到曲建波陰陽怪氣的聲音,“老天爺長眼了啊,這麽蠢活該被人搶了當家權。”
“神經病!”岑歡翻了個大白眼,撒丫子走了。
“五妹!”有些頭疼的岑楊急忙追上去,把麵包房的鑰匙交給她。
這東西是五妹故意留在自己手裏的。
她還說如果自己這把鑰匙沒有被王小妹拿走,就給他講故事。
這些天他絞盡腦汁跟王小妹周旋才保住鑰匙,“五妹,那個……”
岑歡嘴角微勾,“晚上九點,你去找我吧!”
“好好好!”岑楊連連點頭,高興得不行。
岑歡離開後,曲建波湊上去,“楊哥,岑歡讓你幹啥?”
“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岑楊神神秘秘的笑道,撒丫子跑了。
這些日子,他們卯足了勁兒想聽岑歡講故事。
繼二弟之後,他是第一個聽故事的。
三弟四弟羨慕死了,哈哈……
“嘁……”曲建波翻翻白眼,他還不惜的知道呢。
昨天他遇到個難題,岑橘也不會,讓他去找岑歡。
他怎麽可能去找那個蠢丫頭,決定自己啃。
後院王二牛拿著灰刀湊近王大牛,“大哥,剛才我們吃飯的時候許杏花和小妹幹起來了,你都不知道噢,許杏花那叫一個牙尖嘴利,咱家小妹那麽厲害也不是她的對手。
大哥,後天你就相看了,你緊不緊張啊,我有點緊張呢。”
“又不是你相看,你緊張啥?”王大牛嘴裏湧起一股子酸澀。
自從五妹天天帶著他出門,他回來也見不到許杏花,三天後他就漸漸回過味兒來了,五妹不想讓他和許杏花定親,這些日子他一直很難過。
前天趙媒婆來家裏,給他說了一門親事,他*媽挺滿意的,定下後天相看。
其實他不想這麽快就相看,但他不敢說。
“我當然緊張啊,大嫂相看你,還會相看咱家。
媽說咱家不分家,以後把小妹嫁出去就算完事兒。
如果我吃得太多,肯定會影響你,所以我打算你相看那天中午不吃飯,等大嫂走了再吃。”
“她嫌你,我就不定親!”王大牛把一塊磚重重的拍在水泥上,拿灰刀抹去多餘的水泥。
反正他不打算相看,這樣反而給了他借口。
王二牛嘿嘿笑起來。
王小妹聽到王二牛的笑聲,都快氣炸了。
爸媽本來就偏心岑歡,現在大哥二牛都跟著喪門星學壞了,隻有她還保持著清醒。
許杏花擠兌她的話一直在耳邊回蕩,讓王小妹陷入癲狂,視線落在炕頭的剪刀上,拿起剪刀就一陣亂絞。
等她停下來,才發現自己把最喜歡的衣服給絞了,當場哭出來。
一陣嚎啕大哭蓋過她的聲音,往岑歡家而去。
王小妹爬到窗前發現許杏花哭著跑進岑家,她心裏舒坦多了,下炕悄悄靠近岑家,蹲在岑歡的窗戶下等了半天,隻聽到許杏花的哭聲,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喪門星八成不在裏麵,她悻悻然回去,不經意的發現一個年輕男人進了靳老大家。
咦,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