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難道就沒有聞出來,她身上的香水味很奇怪嗎?”姑父突然一本正經問我們。
我走上前去聞了聞,發現聞不出什麽名堂出來。
姑父頓時數落我一番,說:“要你平時多和女孩子打打交道,你就是不聽。現在連這香水味都聞不出來,真沒用!”
“我沒有,難道你就聞出來了?”我有點不爽,忍不住頂了一句嘴。
“我”姑父欲言又止,“我聞出來了,但是我想不出這到底是哪種香水的味道,但是我知道這種氣味明顯不對。”
這時,萊莉走上來聞了聞,她眼前一亮道:“這是正兒八經的中國的花露水。”
“對,就是花露水。”姑父應和道,“我咋就沒有想出來呢?”
早在1908年,有人在唐朝古方的基礎上研發出一種原創的香水,當時為了給這個新品種命名,人們引用了宋朝文學家歐陽修之詞《阮郎歸·南園春半踏青時》中的“花露重,草煙低,人家簾幕垂”而將之命名為花露水。
在當時,花露水絕對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幾乎十裏洋場的優雅女士們幾乎人手一瓶,女士們身穿優雅的旗袍,身上散發著花露水的清新香味,男士們拿出一支老刀香煙,點燃在那霓虹閃爍的夜色裏,都是當時上層人士才有能力享受的待遇,成為上等人的標簽。
隨著時代變遷,現代人開發的花露水,更是變化了很多品種和概念,花露水不僅僅隻是香水,而是具有多種功效的“聖水”,如:經典花露水、驅蚊花露水、止癢花露水、噴霧花露水、祛味花露水、勁涼提神花露水……應有盡有。雖然種類較以往有所創新,不過目前花露水的市場現狀,就原料配方來講,從來都是大同小異。
例如配方多是以花露油作為主體香料,配以酒精、冰片、水、麝香、驅蚊酯、避蚊胺等製作而成。就功能效果來說,也無新突破,功效多是以防痱、止癢,殺菌、去汙為主要效果。然而近年來,人們愈發講究“健康”“活性”“天然”,其次,除了預防,還要考慮受到侵害後的有效治。因此,以天然中草藥添加劑、生物製劑、生物活性提取物為主的產品已成為主流消費對象。
由於當今中國的香水市場完全被國際品牌壟斷,香水的價格普遍偏高,所以香水仍然是更時尚人士,出入高檔場合的奢侈選擇,加上香水嚴格意義上不能滿足普通老百姓家庭在更多功能性上的需求,所以花露水仍然是春夏季中國家庭的消費首選。
花露水在中國的普通家庭極為常見,但是在泰國就不一樣了!泰國因為花露水需要從中國進口,銷售價格要昂貴許多。所以,在泰國,像哈察爾這樣的小村莊,基本上是沒有人用的起中國花露水的。
而現在這個女行屍的身上有花露水,證明了兩件事。
要麽她生前家裏頭很有錢,要麽她就認識中國人。
哈察爾村長是泰國曼穀邊郊一個落後的偏僻的小村莊,這女人身上的衣服也不多麽華麗,而且右手上還有不少的老繭。看得出來,生前她家裏麵也並不寬裕。因此隻能說明一件事,她認識中國人!她身上的花露水一定是那個中國人送的!
我細細地回憶了這女行屍之前沒有變行屍時候的模樣,她生前也算是貌美如花的美女,和外人認識倒也不足為奇。隻是,他既然認識村裏頭的中國人,為何也會被屍毒感染成了行屍?
“天色不早了,我們得找個地方落腳。”姑父看了看窗外日漸昏暗的天空愁道。
“要不我們就在這裏麵先住上一晚吧。”我建議道,“剛才在村委辦公室周圍觀察了一下,這裏頭隻有大門口一個出口,萬一行屍來攻擊我們了,這裏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我們到時隻要死守這裏就行了。”
察猜和萊莉深表讚同。
但姑父卻提出疑惑:“若是村委辦公室裏麵有行屍呢?比如說像她這樣的。”姑父說完,指了指被定住的女行屍。
“放心吧,姑父。”我很肯定地道,“之前我早就查了查這裏麵的,除了村長辦公室有這麽一具女行屍,其它的辦公室連個人毛都沒有。你就相信我,待在這裏頭就行。”
“陰先生,要不你再去確認一下?”察猜對著我說道。
“我”我有點不悅,“你是再相信我的專業技能嗎?”
“別囉嗦,十三。”姑父嚴詞道,“我也覺得你應該去確認一下,以免有紕漏,到時行屍前後夾擊,那就危險了。”
既然姑父都這麽說了,那我隻好再出去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姑父、察猜和萊莉三人這才安心下來。
我們四人將被定身符定住的女行屍搬到院子中間的籃球場上,然後一把火將行屍燒毀。
這是處理行屍最好的方法了。當人死後變成了行屍的話,他們的靈魂也會被行屍所困住而無法投胎轉世,我們這麽做是讓女行屍的靈魂脫離禁錮,早日投胎。
待女行屍被火燒毀之後,我和姑父一起念了一遍《往生咒》超度這女行屍的魂魄。女行屍的魂魄得到解放後,倒也沒有在眷戀人間,直奔黃泉路去了。
待一切解決後,已經日暮西山。
我們四人回到村長辦公室,四個人一人坐了一張椅子,然後拿出幹糧充饑。
“察猜,”我邊吃漢堡邊問察猜,“你咋就這麽膽小了?三年前你我一起闖頌帕基地、搗毀頌帕基地之時,你那股衝勁和蠻勁到底哪裏去了?”
察猜揮揮手道:“別提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年紀大了,我現在是真沒有當年的那個猛勁了。”
察猜已然年近五十,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齡,他腦袋裏麵想得比當年要多得多。
“但也不至於吧?”我對著察猜道,“馬裏奧、丹、紅、丹紅四姐妹,她們怎麽樣了?”
“她們都還好,有勞你牽掛了。”察猜邊吃邊道,“她們現在跟著姥姥生活在一起,一切都還好。”
“她們沒有跟紅丹生活在一起?”我頓時大驚,“紅丹哪裏去了?”
“她走了”察猜失落地道,“三年前,你剛回國不久,她便不辭而別了。”察猜說完,眼角已經流出兩行清淚,他也沒有心思再吃了,一臉憂傷地兩眼無神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