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姑父道,“當年我還是你這麽大的時候,也曾經和你一樣迷茫過。有些東西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你,你隻要記住這八個字:勿忘初心、方得始終。”
“記住了。”我立刻回答姑父的話。
“我的那本《驅魔筆記》你還有在看吧?”姑父問道。
“一直在看。”我回答道,“侄兒不敢怠慢。”
“這本《驅魔筆記》是我和我外婆多年降妖伏魔的心血曆程。”姑父道,“裏麵記載了我驅魔龍族馬家的真才絕學。我知道,按照你現在的修為很難理解其中的奧妙,但是一旦你突破大黃位的修為,你的功力進階就會得到質的飛躍。”
我何嚐不明白這些呢?但是我的前世告訴我,我被倒黴鬼附身,必須得先解決掉身上的倒黴鬼才行。我本想將我遇到的情況全盤說給姑父聽,但話到喉嚨口有吞咽了回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這曼穀酒吧如何處理呢?”我問姑父。
“報警吧!”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現在這裏是警察才能夠解決的了。”他說完轉身離開,我在後麵匿名報警後便緊跟著姑父的步伐往回走。
這一路走來,我和姑父聊了很多,不過大多是關於道家修為上的。我將我心中的幾個疑惑說給姑父聽,姑父並沒有給出我明確的解釋,而是讓我自己去悟道。他說,道可道,非常道。道,就在那裏,每一個修道的人隻要用心悟道,都會悟出適合自己的道。姑父之所以不願意告訴我,是他知道他身上的道,並不一定適合我身上的道。
我並不是很明白姑父的道可道非常道的含義,但知道我再問下去也不會有個好的結果。於是,我隻好轉移話題聊聊曼穀郊區哈察爾小村莊這個案子。
說到這個案子的時候,姑父沉默了很久。
我正準備轉移話題,不提這件事的時候,他卻又道:“其實這個案子毫無頭緒。”
“毫無頭緒?”我頓時懵了,既然毫無頭緒,那還要我們驅魔師來這裏幹嘛?
“昨天在飯局上,曼穀的警察局局長將大致的情況告訴我了。說這個案子,除了知道是陳誠和布萊恩特作祟之外,他們到底什麽時候在哈察爾小村莊交易以及是不是吸血僵屍殺人,都無法確定。所以,他是請求我們驅魔師打頭陣,先去哈察爾小村莊試探虛實。”
“這是讓我們當什麽來著?”我頓時不服,“明擺著將我們將探馬用了嘛!姑父,這口氣你能忍嗎?”
姑父沉默不言,臉色鐵青。
“姑父,他們開了多少錢?”我對著姑父道,“這錢咱不要了。咱不給他們賣命了”
“住口――”姑父怒斥道,“你怎麽動不動就開口錢閉口錢的呢?難道姑父告訴你,驅魔師應該是以驅魔衛道為己任、匡扶正義為使命的嗎?”
“我沒有忘記。”我說道,“但是,我們驅魔師本來就是靠驅魔賺錢的啊,咱可都是腦袋提在褲腰帶上,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這麽危險的工作,姑父。泰國警方到底給了你多少錢?”
“你咋還跟我提錢?”姑父有點不爽了,他麵色鐵青地看著我。
“不會吧!”我瞬間恍然大悟,莫非姑父這次來泰國,無論是香港警方還是泰國警方都沒有給他錢的?我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姑父歎了口氣,道:“是啊!沒錢”
我頓時無言以對。
這麽危險的工作,姑父竟然沒談錢這是虧本的賣賣啊!我恨不得將姑父數落一番,恨不得將姑父大罵一頓。但想到他是我的姑父,而且功力遠在我之上,我根本就沒資格罵。隻好忍氣吞聲,道:“好吧。沒錢就沒錢吧。”我說完是落地往前走。
“十三”姑父在後麵喊我的名字。
但我根本就不想理會姑父,一直往前走就是不答話。
姑父隻好快步追上來,攔住我的去路。
他道:“十三,我知道你現在很怨恨我,抱怨我為什麽沒有要一分錢就來泰國了。你知道嗎?有些事情,它不是金錢所能夠衡量的。”
我頓時有點疑惑,道:“為什麽這樣說呢?”
“姑父來泰國執行任務,一來是幫勞倫斯尋找已經變成了二代橙眼僵屍的香波特。”姑父解釋道。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解鈴還須係鈴人。勞倫斯對香波特的怨恨太深,要想超度勞倫斯必須得找到香波特才行。但一來是這個,二來又是什麽呢?
隻聽得姑父又道:“二來,姑父其實也是有私情。”
私情?我頓時困惑不解。從小到大,姑父一直是一個人相處,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姑父帶過任何一個女人來見我。曾經我問過,姑父為什麽不找一個姑母呢?他隻是當然一笑,卻不回答我的話。
如今,他跟我說有私情,難道在姑父的生命中已經有女人占據了他的內心嗎?
我困惑不已,我知道這個時候我要做的就是姑父將他該說的話說給我聽了。
我們邊走邊說。
姑父道:“姑父這一次來泰國,其實是來還人情的。當年姑父在雲南古墓裏頭,若不是有她的幫助,姑父早就已經命歸黃泉了。”
“你說的是蔣(梅)霞嗎?”我問姑父,要知道姑父與蔣(梅)霞之間的故事,在《驅魔筆記》裏麵是沒有記載的,而且當年我曾問過姑父都他都不願意說。如今,姑父提到雲南古墓,我想起來的便是蔣(梅)霞這三個字。
“是的。”姑父歎了口氣,“她是姑父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女人,當年我欠她的情太多了。而且我一直還誤會著她。直到我意識到的時候,她卻已經離開我了。這幾年我一直在找她,但始終沒有確切的消息。”
“姑父,逝者已矣,你也不要太過於悲傷了。”我安慰姑父。
“前幾天我在香港收到一封郵件,我泰國的朋友告訴我,在曼穀附近發現了蔣(梅)霞的行蹤。我這個朋友還拍了照片給我,我確認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她。”姑父說完,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我接過照片一看,發現照片上的女人似曾相識,仔細一想,這個女人竟然是察猜的妻子――紅丹!
這怎麽可能?紅丹可是一隻千年的狐狸精。她怎麽可能會是姑父的摯愛蔣(梅)霞呢?莫非,姑父年輕的時候和千年狐狸精相戀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