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是個收獲的季節,而收獲過後的枯萎,又會使人陷入深深的惆悵;康熙四十六年,每三年一度的選秀結束了,依晨聽雲朵說,這次的選秀府上又來了一位新的庶福晉,名字好像叫蘇陽,是郭若羅氏府中的格格。苦笑了一下,看來老八他們是用足了功夫,不僅在洛王府派了個福晉,就連胤禛這裏也沒放過;
而她這裏已經被人遺忘了,在四貝勒府裏,他去最多的地方就是紫玥那裏,真不明白他為何會喜歡那樣心如蛇蠍的女人;
院子裏葡萄架上的葉子都已經飄落了,看著光禿禿的葡萄架依晨歎了口氣;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她已經被這兩個要命的身份,折磨的無以複加了;
雲朵說過幾****可以回娘家,明珠那個老賊肯定會問,這次押運貢銀的事情,要提前和她打個招呼。想到這兒,依晨輕輕的喊了聲,“涵兒,我去雲朵那裏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嗯...”自從知道依晨的另一個身份,清涵就對她佩服的不得了,沒想到女子也會這樣有本事,能跟在格格的身邊也是一種福氣,“格格,那幾隻雞狀況都已經穩定了,你打算什麽時候用?”
依晨收拾了衣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秋圍之後,這次秋圍太子已經點名要我出席了,上次就沒去,這次說什麽都要去,我還有些事情要交代胤祥去做呢!”
“格格,你真有本事,皇子的大名你也敢這麽直呼!”
看著清涵崇拜的眼神,依晨想到了雪旖;那個時候在昆侖山,雪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的,沒想到把她從雪地裏撿回來,不是救了她,而是她痛苦一生的開始,“哎,如果真有本事就不會被困在這裏出不去了。”
依晨一個騰身躍出了院牆,七繞八繞的去了雲朵的院子;雲朵正在院裏的石桌上寫字,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她的背後,發現她寫的是納蘭性德的《畫堂春》: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一聲輕歎,驚到了雲朵。
“依晨!你什麽時候過來的?”雲朵放下了手中的筆,拉著她的手坐到了石桌的旁邊。
“剛剛過來,看你寫的《畫堂春》,頗有感慨啊!”
雲朵看著紙上的字,低頭無聲的歎息,“依晨,你說我是不是壞女人,明明已經嫁給了四爺,為何心裏還想著他...”
有些時日沒見到雲朵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容顏越來越嬌美了,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彎彎的柳葉眉下有著一雙巧盼流轉的雙眸,垂直小巧的鼻子,還有那圓潤飽滿的雙唇,不禁想到了李清照的那闋《浣溪沙》:繡幕芙蓉一笑開,斜偎寶鴨親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一麵風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月移花影約重來。雲朵美則美矣,隻是被這壓抑的生活,折磨的缺失了靈氣,“雲朵,有些事情看開些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