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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瑤做了什麽,早就有人稟告給了文墨瀚。
“公子,小姐她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您了?”薛敬之有些擔心,文清瑤對文墨瀚向來是言聽計從,如今卻對秀桐下手,這是在警告文墨瀚麽?
文墨瀚淡淡一笑:“不用管她,她不過是撒氣罷了。”
“可是您走的時候小姐還好好的,侯爺去看過之後就出了這事兒,而且當時還把所有下人都支開了,會不會是侯爺說了什麽?”
“他自然是對清瑤說了些話,他想要什麽本公子還不清楚嗎?他想讓本公子娶清瑤,那也得本公子同意才是。”文墨瀚目光微凝,他非常不喜歡被鎮遠侯支使的感覺,非常不爽,更何況是自己的終身大事。
薛敬之試探著問道:“公子您日後登基為皇,皇後妃子都是少不了的,您是打算如何安置小姐?”
文墨瀚瞥了他一眼,薛敬之連忙拱手行禮:“公子,屬下多嘴,還請公子恕罪。”
他實際上是想問文墨瀚是不是真的會在後宮為淩皓月留一席之地,雖然淩皓月已經賜婚於齊冽,但是文墨瀚似乎已經有了盤算。
“你覺得本公子該如何安置?”文墨瀚挑眉看向他。
薛敬之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勸道:“公子,您若是願意,立小姐為後亦可,您若是不願意,那裏其他人也可,一國之母是總歸是賢良淑德才好。”像淩皓月這樣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當不得一國皇後。
“可若是本公子偏不這樣做呢,皇後是日後要和我同寢同眠,死後也要和我合葬之人。”
“公子請三思啊,皓月公主她畢竟……”薛敬之連忙勸道,最終還是如他所猜測的那樣,在文墨瀚心裏,淩皓月占了太重的分量了。
文墨瀚擺了擺手:“行了,現在大業未成,說什麽都是枉然。”他還沒有登上那個位置呢,太子、二皇子、還是五皇子這幾人在前,他還需要將他們一一踩下去才是。
……
翠竹苑,淩皓月這幾日謝絕了所有人的拜訪,安心待嫁,正如她對外宣稱的一樣——繡嫁衣。
“公主,您繡的真好看。”鈴蘭笑著說道。
淩皓月對於女工之事說不上精通,但也不差,這幾日一直待在院子裏一針一線地繡嫁衣,手法越來越熟練了,繡出來的東西也越來越精美。
青黛也笑著說道:“可不是嘛,奴婢總算是知道什麽是心靈手巧了。”
淩皓月抿嘴一笑:“你們兩個丫頭就知道打趣兒本宮,看本宮不罰你們。”
“公主您才舍不得打奴婢們呢。”青黛笑眯眯地說道,“公主,您繡的嫁衣如此漂亮,到時候殿下肯定會喜歡的。”
淩皓月麵色一紅,她身著嫁衣之日,就是他們成親之時,她終於要嫁給齊冽了。
“這幾日府裏有什麽動靜沒有?”父母大仇不能不報,她心裏還有些許遺憾。
青黛搖了搖頭:“淩老夫人將淩國公看得很緊,不過奴婢倒是發現淩國公又開始寵愛巧姨娘了,這些日子紅袖小產了,不便伺候,淩國公就去了巧姨娘的院子,幾乎是日日寵愛。”
“去查查巧姨娘近日有沒有和誰接觸過。”淩國公在這個時候這般寵愛巧姨娘,這件事情淩皓月隻覺有哪裏不對。
“公主放心,奴婢省的,隻是公主大婚之日就要快了,您也要注意身體才是。”青黛應下。
淩皓月莞爾一笑:“本宮無事的,隻是本宮還是希望能將所有的事情做個了結,然後安安穩穩地和冽哥過日子。”一旦去了南齊,西秦之事再難插手。
青黛小心翼翼輕聲說道:“公主,奴婢有個主意,若是在公主離開京城之前,還是不能找到證據,那就直接殺了他。”
若是找不到證據,那就直接一刀了結了他,九泉之下的淩駙馬和安定公主也該瞑目了。
淩皓月沉思一番,青黛說的她未嚐沒有考慮,她想要的就是要血債血償,淩國公一家對自己做的,都還清了,如今還欠的就是他殺了父親母親的血債,隻要殺了他,那這筆債也就了了。
“就算是殺了他,也不能讓他輕易地死去,本宮一定要他背著罵名死,這是他欠父親的。”
就是最後不得已隻能殺了淩國公,那也要他背負著罵名死去,決不能讓他以國公爺的爵位下葬。
青黛答道:“公主,要讓他死的難堪有很多種方式。”雖然不能讓他以弑弟的罪名死去,但是卻可以以別的不光彩的事情死去。
淩皓月點了點頭:“青黛,你先按本宮的吩咐做,橫豎還有時間。”
又突然想起去了西南的忠叔來,問道:“最近可有忠叔的消息?”
“還沒有。”青黛搖了搖頭。
淩皓月眉頭微皺:“淩國公是隻老狐狸,周翼那邊也不好對付,忠叔去了這麽久還沒有查到什麽,連本宮都不知道到底他到底和父親母親的死有沒有關係。”
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天樞。”
天樞一直隱藏這暗處,聽得淩皓月一吩咐,立刻就出現在她麵前:“公主有何吩咐。”
“天樞,你們手下可有合適的人,忠叔一個人在西南也沒有音信,本宮心裏實在擔心。”
“公主放心,天樞這就去安排。”這對於天樞來說不是難事。
……
芸香園
巧姨娘正擦脂抹粉,這幾日淩國公一直待在她房裏,總算是將紅袖踩下去了。
“那個賤人,也敢和我比,哼!”
紅袖流產後,就隻能躺在床上養身體,淩國公去了紅袖房裏,也隻能和她說說話,索性後來就去了巧姨娘院子裏。
“紅袖那個賤人這幾日都在幹嘛呢?”巧姨娘問旁邊伺候的丫鬟。
丫鬟答道:“紅姨娘病了,臥病在床。”
巧姨娘一聽,臉拉得老長:“她是什麽姨娘,就是個下賤丫鬟。”
丫鬟一聽連忙打嘴:“是奴婢說錯了。”
下賤丫鬟,巧姨娘怕是忘了自己也不過是其中一員。
“走吧,扶我去看看那個賤人,是不是真的病的起不來床了。”巧姨娘擋不住的得意,紅袖是她身邊伺候的人,卻背著她爬上淩國公的床,這對她來說是恥辱。
紅袖自小產後身體一直不見好,整日纏綿病榻,淩國公來看過幾次之後也漸漸地來的少了,反而去了巧姨娘院子裏,下人們都是見風使舵,見淩國公偏寵巧姨娘,巧姨娘又是貴妾,伺候紅袖更加不上心,流產的女人身體本就虛弱,久而久之,這病也就加重了。
“好大一股味兒,真難聞!”
紅袖聽到這聲音就知道是巧姨娘的,聲音裏都是嬌媚妖豔,除了她還有誰。
巧姨娘捂著鼻子走進來,屋子裏的窗戶一直都關著,藥味兒、血腥味兒混在一起,著實難聞。
“還不去把窗戶打開,這屋子裏真是悶得慌。”巧姨娘沒好氣地朝紅袖身邊僅有的一個小丫鬟吩咐道。紅袖此刻儼然失寵,往日裏伺候的丫鬟要麽是另投主子,要麽就借口不來,僅有一個地位低的小丫鬟伺候在紅袖床前了。
小丫鬟為難地看了一眼紅袖,低聲答道:“姨娘見不得風。”小產的女人見了風,那身體隻會越來越差,這窗戶是不能開的。
巧姨娘揚手就是一巴掌打過去,橫眉怒道:“本姨娘使喚不動你是吧!”
小丫鬟被她這一巴掌打得生疼,嚶嚶哭起來。
“哭什麽哭!不許哭!”巧姨娘又是一頓吼,小丫鬟這回連哭都不敢出聲了,隻是這眼淚卻是忍不住地往下流,小聲地啜泣著。
紅袖躺在床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丫鬟被打,被子下的手捏的緊緊的,麵上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她知道她現在不是巧姨娘的對手……
“不過一個丫鬟而已,巧姨娘您就別跟她計較了。”
巧姨娘聽著紅袖虛弱無力的聲音,麵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揚聲道:“這可不好說,別看她現在隻是一個小丫鬟,誰知道她以後會不會爬上主子的床呢。”
言語中滿滿的諷刺,紅袖從前可不就是伺候巧姨娘的丫鬟嘛。
“紅袖,你說是與不是啊?”
紅袖輕咬著嘴唇,答道:“巧姨娘,我也是無奈之舉,我隻是個丫鬟,根本做不得主,你饒了我吧。”
能屈能伸,這個道理紅袖一直都知道。曾經經曆過生死的人,如何會在乎一時的服軟,她隻盼巧姨娘能放過她,她現在的身體已經禁不起折騰了。
“想當初,你就是這麽和我說的,我才將你收做大丫鬟,我如此信任你,你卻背叛我,你覺得你現在說話我會信嗎?”
巧姨娘經曆過一次上當受騙,第二次同樣的情景再現,她可不會輕易上當。
紅袖掙紮著起來,一個踉蹌直接跪在地上,也顧不得地上涼不涼,向巧姨娘磕頭,一麵哀求道:“姨娘,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你仔細想想,紅袖就算是做了通房、姨娘,可曾對巧姨娘您有過辦法的不尊重?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著您了,紅袖這一生別無所求,唯一想要的就是讓大夫人和大小姐嚐一嚐我的痛苦,為此紅袖願意付出一切,如今大夫人和大小姐都已經死了,我的心願一了,生死又如何,紅袖自知對不住姨娘,不管您如何處置我,我都沒有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