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拳頭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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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想的倒是挺美，但是可惜奈何隻能從長計議，在淩國公的堅持下，紅袖到底還是升做了姨娘，下人們都稱作紅姨娘。

翠竹苑裏

淩皓月淡淡一笑：“淩國公府裏的水是越來越渾了，不錯不錯。”

堂堂淩國公為了一個婢女，直接和正室夫人撕破了臉皮，上行下效，這府裏可不是亂嘛。

“公主，奴婢不明白，為何這淩國公會這麽偏寵紅袖？”青黛麵帶疑惑。

鈴蘭笑道：“青黛姐姐，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這都是咱們公主的計劃，不然憑紅袖一個婢女如何能與大夫人抗衡呢？”

趙氏從前在府裏是何等威風，長房大夫人，又是當家主母，府中上下都以她為首，鈴蘭每每想到從前趙氏背地裏是如何縱容下人們輕賤淩皓月，她就覺得分外惱怒，如何看著紅袖將趙氏踩在腳下，而背後又是淩皓月在推動一切，又覺得分外解氣。

淩皓月搖了搖頭：“也不盡然。”

“本宮不過是提點了幾句紅袖，她跟在淩婉柔身邊伺候多年，要知道依淩婉柔那個脾氣，能在她身邊伺候的人，哪個不是長腦子的，察言觀色，可不就是紅袖的特長嘛。她在巧姨娘身邊伺候，正好將淩國公的性子摸得透徹，知道他喜歡什麽性情的女人，對症下藥，可不是藥到病除。”

淩皓月目光微閃，這個紅袖倒是真的如她所料，甚至超乎她的想象。

“奴婢明白了，巧姨娘性子驕縱，而大夫人則是滿腹算計、老成無趣，而紅袖性情溫順，在淩國公官場失意之時，正好化作一朵解語花，讓淩國公舒心不已。”

鈴蘭接過話去，噘嘴道：“那也還不是因為公主的提點，不然這紅袖恐怕早就死了，還是公主最聰明。”

說完還是覺得這話欠妥，又說道：“不對，紅袖怎麽能和公主相提並論呢？公主是最最聰明的人。”

青黛笑嘻嘻地說道：“公主，您看到沒有鈴蘭對您的仰慕之情可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呢。”

“青黛，你說什麽呢？”鈴蘭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淩皓月看著這兩個丫頭，忍俊不禁。

“對了，公主，這大夫人好似消停了一般，無奈提了紅袖做姨娘，竟然就從此不再過問紅袖一般，還說紅袖懷著身子不方便，也不用去她身邊伺候。”青黛說道。

“這就奇怪了，難道大夫人真的從此一蹶不振了？”鈴蘭猜測道，“從前大夫人沒少讓梅姨娘她們立規矩，就連懷孕了也不例外呢？怎麽到了紅袖，規矩也不立了？”

趙氏一蹶不振？怎麽可能。

“趙氏肯定不會閑著，隻是她心裏清楚，就是時常找紅袖的麻煩又能怎麽樣？淩國公眼下護的紅袖正緊，趙氏雖然是當家主母，但是這府裏最大的主子可是淩國公，要是真把淩國公惹急了，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淩皓月淡淡地解釋道。

青黛問道：“那大夫人會偷偷進行著什麽嗎？”

趙氏沒閑著，那暗中肯定有所動作。

“左不過就是籌劃著怎麽將紅袖的肚子弄沒唄。紅袖肚子裏的那個孩子，趙氏當然不希望她生下來，無論是男是女，趙氏都恨之入骨。若是個女兒，趙氏隻怕見著就想起正在家廟裏受苦的淩婉柔。可是要是紅袖生的是個男孩，那就更不能留了。”

青黛道：“公主說的是，這淩國公太過寵愛紅袖，已經有寵妾滅妻的意味了，大夫人心裏恐怕是又急又氣，也不知道能忍到什麽時候。”

當趙氏再也忍不了的時候，這明麵上的窗戶紙就會直接破個大窟窿。

“快了。”淩皓月勾唇一笑，“趙氏沒閑著，紅袖也沒閑著啊，這兩個女人正在暗中較勁呢。”

每每淩皓月露出這個笑容的時候，那就代表著不久之後，又有人要倒黴了。

小夭不知打哪兒鑽出來，湊到淩皓月身邊：“姐姐，小夭是不是又可以揍人了？”

青黛嘴角一抽，明明很可愛的孩子，怎麽就偏偏喜歡揍人呢？

淩皓月摸了摸小夭圓圓的腦袋，笑道：“小夭，揍人拳頭會疼，看別人揍就好。”

“不嘛不嘛，姐姐，小夭的拳頭好癢的。”小夭說時還委屈上了，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淩皓月。

青黛忍不住說道：“小夭，你暫時不能揍人喲。”

小夭抬眼看向青黛，嘟著嘴，滿滿的不開心：“為什麽呀！”

“小夭乖。”淩皓月將小夭拉到懷中，笑道：“因為姐姐肚子裏有小團子呀，小團子如果看到小夭揍人的話，他會嚇到的。”

這樣啊，小夭瞅了瞅淩皓月的腹部，無奈點了點頭：“好吧，可是小團子要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啊。”

心裏暗暗盤算著離自己揍人還有多長時間。

“還早著呢，還有好幾個月呢。”

小夭頓時小腦袋一歪，委屈。突然眼睛一亮，嘿嘿，不當著小團子的麵揍人不就好了嘛……

淩皓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並沒有發現小夭那亮晶晶，像葡萄一樣的眼眸。

“走吧，小夭，姐姐帶你出去玩。”

小夭烏黑發亮的眼眸更亮了：“好呀好呀。”

淩皓月牽著某隻神采飛揚的小夭就出了門，隻是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被人叫住了。

“月兒。”

趙氏走了過來，趙媽媽小心翼翼地扶著她。

淩皓月停下腳步，看著走過來的趙氏，再好的胭脂也掩不住她蒼白的臉色。出乎淩皓月的意料，趙氏身後還跟著一人，淩正初。

“大夫人，恕奴婢多嘴，公主身份尊貴，您該稱呼為公主才是。”

趙氏臉色一僵，原因無他，這話很明顯是在打她的臉，而這個打臉的人居然是鈴蘭，這個從前微微弱弱、膽小如鼠的小丫鬟。

鈴蘭牙關緊要，她膽子是小，但是眼下淩皓月是身份尊貴的公主，又得了老夫人認可，而趙氏已經失勢，她怎麽不趁機讓趙氏吃癟呢。從前趙氏可沒少教育人，長幼尊卑、貴賤有別。

趙媽媽悄悄扯了扯趙氏的衣袖，示意她眼下不能得罪淩皓月。

趙氏暗暗呼吸一口氣，方才勉強笑道：“大伯母平日裏這麽稱呼慣了，月，公主不要介意。”

淩皓月淡淡地搖了搖頭，沒說話。

雖然鈴蘭這麽做，在她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對什麽樣的人說什麽樣的話，趙氏和淩婉柔不同，淩婉柔也許會勃然大怒，但是趙氏不會，她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不過鈴蘭話已經出口了，鈴蘭是她的丫鬟，一言一行皆是變相代表著她的意思，而且她和趙氏也永遠不會是同路人，也不必留那個臉麵了。

“公主，你這是去哪兒啊？”趙氏直接選擇忽略了方才發生的事情，笑著問道。

“本宮與趙家小姐有約，要出去一趟。”淩皓月沒有詳說，隻微微答了一句。

這麽巧碰上趙氏，而趙氏還湊上來打招呼，要說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淩皓月可不信。

“可是禮部尚書之女趙晴趙小姐？大伯母記得你和她好像關係不錯呢。”

淩皓月點了點頭，心中暗暗猜測這趙氏到底想做什麽。

趙氏笑著說道：“公主，你一個女孩子出門，總叫人擔心，正好初兒也要出門，正好你們兄妹倆同行好了。”

淩正初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道：“我正好也要出門。”

若是現在淩皓月還不明白趙氏到底想做什麽，那她也就白活了兩世了，趙氏這是想讓淩正初娶了趙晴呢。想想也是，趙晴的父親趙大人剛升了禮部尚書，趙晴又是家中嫡女，這身份倒是比從前趙氏看上的李玉蝶還要高幾分。

“本宮與趙小姐約在迎風樓，不知大堂哥是否順路？”淩皓月淺淺一笑。

趙氏笑道：“順路的順路的，正巧初兒也是要去迎風樓呢。”此時，趙氏還真的由內而外的笑容，格外的真摯。

而淩正初則是從頭到尾都是麵無表情，好似與他無關。

淩皓月欠了欠身：“那就有勞大堂哥了。”

……

淩皓月與淩正初一同去迎風樓，淩皓月是女子，坐在馬車裏即可，而淩正初則是騎馬。

“公主，咱們為什麽不自己去迎風樓呢，哪裏用得著大少爺送呢。”鈴蘭低聲說道。

淩皓月微微一笑：“有人送沒有哪裏不好啊。”

“公主，奴婢是覺得大少爺的臉色拉得老長，好像很不願意似的，咱們又不是沒有馬車。”

青黛也跟著說道：“公主，青黛也覺得大少爺好像不太對勁啊。”

趙氏倒是很熱切，淩正初雖然臉色不算冷，但是好像從頭到尾都和他沒什麽關係似的。

“本宮與他向來不親厚，冷淡也是情有可原的。”淩皓月淡淡地說道，實際上，她當然知道淩正初這拉得老長的臉色是為何。

在趙氏麵前，淩正初臉色倒還算比較正常，一出了淩國公府，淩正初的神色可就真正是冷淡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去迎風樓的，至於他真正要去的地方，淩皓月想想就忍不住唇角輕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