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稀奇了,鬱鳳嬌會離開盛家?錦憶略微有點兒好奇,但不打算插手管這一家子的爛事,她前不久才因為鬱鳳嬌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這幾天心情總算好了點兒,這會兒再看盛家的人與事物,就跟看戲一般,盛家好了,她未必高興,盛家不好了,她心裏頭也沒有很樂。
“母親的心情很不好。”猶豫了一下,盛和歌轉過身來,正麵看著錦憶,“她這個人一向要強,你是知道的,與父親吵架,是她心靈比較脆弱的時候,她其實很想要你能夠陪在身邊,可是她現在身邊就隻有曉靈。”
沒有過經年累月的養育,這父母與兒女之間還是不一樣的,雖然鬱鳳嬌將盛和歌看得很重,表麵上讓她,也讓所有人都相信了,盛和歌的地位比錦憶都還要高上許多,可是一到這種關鍵時刻,比如鬱鳳嬌孤立無援的時候,她的內心深處,還是覺得想要錦憶陪伴的。
否則她就不會在盛和歌伸手扯住她袖子的那一刻,將袖子從盛和歌的手裏抽出來了。
可是...錦憶不由得笑了,是真正的,那種發自內心的那種笑意,她微微昂起了頭,看著郎朗星空中,那輪高高掛起的圓月,是如此的皎潔,她親口聽見自己,對盛和歌說道:
“那你就告訴你母親鬱鳳嬌,我欠她的錢會盡快到位,就算不能全部到位,我也會先還掉一部分的。”
“錦憶?!”盛和歌揚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錦憶冷硬的側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這是錢可以衡量的事情嘛?”
“沒有什麽是錢不可以衡量的。”輕輕的含著一抹譏諷的笑,錦憶側頭,直視盛和歌的眼睛,心頭就跟石頭一樣的硬,“你跟我說的這件事,若是放在幾天前,我或許會考慮回去看看鬱鳳嬌,可是當她說出要我歸還盛家5個億的撫養費後,我覺得我現在最好的,安慰她的方式,就是給她一筆錢了。”
說到做到,錦憶當真低頭,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遝金票來,遞給滿臉震撼的盛和歌,繼續落井下石,“這是五百萬,我賣長白山地圖得的,你先給她,讓她好好花,開心的花啊。”
盛和歌不接,眼中都是陌生的情緒,看著錦憶像是在生氣,又像是在憐憫,更多的,含著一股深深的哀慟,如秋後蕭瑟的荒草般,疼得盛和歌的心,生不如死。
錦憶將手中的那遝金票放在盛和歌手邊的土石上,為了錢貨兩清,她還拿出靈靈鏡來,拍了張照片留作證據,這才在盛和歌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中,轉身,嗤笑著離開。
隻是月夜之下,她剛剛轉過身來,卻是一愣,看著立在月光中,那穿著一身黑色錦袍的盛錦天,他滿臉都是冷霜,渾身的冷意毫不遮掩的外泄著,手中提著個竹骨燈籠,隨著微風嘎吱嘎吱的搖曳著。
錦憶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剛要開口,盛錦天抬步上前,滿眼都是風雨欲來的雷霆,盯視著盛和歌,硬聲道:“5個億的撫養費,鬱鳳嬌真是好盤算,三天後,我會帶上錦憶及所有相關財務明細,好好的同你們清算清算,錦憶花了5個億,我一分不少的賠給你們,錦憶沒花夠5個億,一分也別想我們多給!”
一個人,每天要花多少錢,並不是因為身在富豪之家,就沒有個計數的,相反,越是豪門大戶,財支開銷便越是明細能查,從鬱鳳嬌得知懷孕的第一天起,盛家給了她多少營養費,多少獎勵金,那都是有記錄的,就算20年前鬱鳳嬌肚子裏懷的不是錦憶,那從錦憶被抱回盛家的第一天起算,也花費不到5個億那麽多。
除非錦憶每天都在撒錢,每天都花掉至少六七萬,她是怎麽花的?才活了20歲,每天就要花掉那麽多錢,依照鬱鳳嬌那個德性,會每天給錦憶那麽多錢?!
盛錦天一出場,那局勢很明顯就幹脆利落很多了,他擺明了一副在商言商的態度,不跟盛和歌廢話什麽親情什麽感情,鬱鳳嬌要談錢,那好,就談錢,一分一厘,一針一線,咱們算個清清楚楚。
“大哥......”
盛和歌開口,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事實上,他的腦子裏還在為了“鬱鳳嬌問錦憶歸還5億撫養費”這件事,而處於當機狀態。
所以盛錦天不耐煩的回身,一把抓起錦憶大步離開時,盛和歌還矗在原地,而他的手邊,放置的是一遝金票,那金票的一角,隨著清風拂來微微翹起,而盛錦天早已拉著錦憶,不知去了何處。
他近乎狂躁的拖拉著錦憶,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路下了城牆,閃身進了城牆附近一座沙土建築裏。
因為是在晚上,雖然碧落城裏燈火通明,但建築內裏卻沒有點燈,所以就著門窗外透射進來的光,這座沙土內部的格局顯得朦朦朧朧的,教人看得不甚清晰。
錦憶心頭一怒,狠狠的甩開盛錦天桎梏住她手腕的手,深吸口氣,看了看前方盛錦天的側臉,轉身,便要往外走,她此刻覺得盛錦天的情緒很不對,有點兒危險的感覺,不管盛錦天為什麽讓人覺得內心恐怖,剛才不跑那是她給盛錦天臉麵,不想當眾和他撕扯,現在,這裏又沒人了,她能跑當然得跑了。
卻是沒跑兩步,腰肢就被身後追上來的盛錦天攔腰抱住,提了起來,錦憶急得雙腳不停的在空中亂蹬,脫口喊道:
“盛錦天,你要幹什麽?有什麽話好好說,我又是哪裏惹到你了?”
“你哪裏都沒惹我,是我惹你!!!”
爆吼聲,自錦憶身後傳來,讓她的耳膜一疼,她瑟縮一下,掙紮得愈發厲害了,雙手使勁掰著盛錦天箍在她腰間的手,吼回去的道:
“我不要你惹,你給我放開,盛錦天你是不是想和我打架了?”
“我不想和你打架,是你想和我打架!!!”
再一次強調,讓盛錦天有點兒口不擇言,他很生氣,氣得理智都開始不清醒了。不斷掙紮中的錦憶,慢慢歇了想要反抗的心思,心裏頭正想著要如何脫困,盛錦天便將她直接往地上一丟,摔了個錦憶灰頭土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