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憶因為鬱鳳嬌的諷刺,嘴裏很不是個滋味兒,沉默了許久,才是抬手揉了揉發疼的心窩,緩緩說道:
“好,你要我還多少?說個數吧。”
對盛家人來說,誰都不差這點兒錢,可鬱鳳嬌偏要用這些錢來拿捏錦憶,她知道錦憶自離開盛家後,日子就一直過得比較局促,要錦憶還錢,也不是真的想要這些錢,鬱鳳嬌隻是想要用這個借口,來打壓錦憶那副漫不經心的氣焰。
可是鬱鳳嬌知道不知道,錦憶已經不是那個任憑她搓圓捏扁的小孩子了,這種打壓,隻能讓錦憶的反彈更大,與人相處,與子女相處之道,顯然鬱鳳嬌根本從未掌握過,
錦憶與盛家,曾經的那些情誼,雖然回不到過去了,可正是因為錦憶決絕的離去,才能保留住她對盛家,盛家對她的那些美好回憶。而鬱鳳嬌此舉,無疑是在破壞這最後的美好,從此後,那些壓在心底裏的真情實意,就真的隻能用錢來一分一分的度量了。
“還??把你賣了都不夠。”
鬱鳳嬌還在得意洋洋的,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諷刺著錦憶,她見錦憶終於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了,終於開始正視起她來了,便緩了緩口吻,指揮道:
“你和盛錦天趕緊把這個手分了,他不是個好人,連自己的妹妹都引誘,這種人一看就是個沒有倫理,沒有道德的野心份子,和你在一起,隻是因為他想要搞垮我們大房,明白嘛?”
“不明白,要還多少錢,你回去統計好了,給我說個數,我就是把我自己賣了,都不會差你一厘。”
都不想跟鬱鳳嬌再廢任何一句話了,錦憶起身,拿著手裏的照片,轉身就要走,鬱鳳嬌卻是又拍了一下桌子,衝錦憶尖叫一聲,“回來!!!”
見錦憶腳步不停,依舊堅定的往前走去,鬱鳳嬌心裏一急,脫口而出道:“你要還錢是吧?先拿幾個億來。”
“幾個億?!”
仿佛絲毫沒察覺到鬱鳳嬌是在信口開河,錦憶麵無表情的轉頭,看著鬱鳳嬌冰冷的詢問,那眼神讓鬱鳳嬌一愣,隨便舉了個巴掌,
“五個億。”
“好,等著,這輩子會還清的!”
咬牙,錦憶點頭應下了這份債務,五個億啊,不管她在盛家20年,有沒有花掉這麽多錢,不管她這輩子能不能賺到5個億,她都應下了,此時此刻她並不想同鬱鳳嬌討價還價,那太傷她的尊嚴,也太傷她的心,生而為人的驕傲,此刻被鬱鳳嬌踐踏到了塵埃裏,隻有咬牙應下這筆天價債務,她才能挺直了腰杆離開。
但鬱鳳嬌絲毫不覺得此舉是在將錦憶越推越遠,她隻覺得自己壓製住了錦憶,心裏頭又高興起來,見錦憶沒往前走了,便拿出靈靈鏡來,舉著手裏的靈靈鏡,對錦憶的背影說道:
“你自己看,我是有證據的,盛錦天確實是在利用你,他自己同你爸爸說的。”
靈靈鏡裏傳出盛錦天的聲音:
“我說過了,你不要跟我說‘真心’,你在玷汙這兩個字.....。分手,我給你幾天的時間來善後這件事,否則我就把你的野心與意圖,全都告訴小憶!”
“大伯,你以為錦憶現在還會信你們?......莫說錦憶現在不信你們,就是看都不想在看你們一眼,她隻會覺得,是你們在挑撥離間,想想看自從盛和歌回盛家後,你們對她完全放逐的態度?你以為她是為什麽至今還未回過盛家一次?說這些,其實都是虛的,最重要的是,錦憶愛我,她、不、會、信、你!”
“如果不是你欺騙她,她不會上你的當,總有一天,錦憶會明白,她隻是你報複的一顆棋子,一個工具而已。”
“那一天永遠都不會來,就是來了,你們現在又能怎麽樣?你們控製不了我,更加控製不了錦憶,這就是你們的悲哀。”
“不要太自信,盛錦天,你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拭目以待!”
盛錦天與盛學禮的對話,從鬱鳳嬌手裏的靈靈鏡裏傳出來,那是靈靈鏡裏的視頻錄音功能,成功的吸引了錦憶的注意力。她保持著冰冷的麵容,看完了那段像是在偷拍的小視頻,略微動容的又看著鬱鳳嬌,問道:
“這是你們偷拍的?”
“誰偷拍的不要緊,要緊的是,你現在了解了?盛錦天隻是在拿你做報複工具,他要利用你來打壓我們大房。”
收回靈靈鏡,鬱鳳嬌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一些,她盯著錦憶那張莫名的臉,仿佛已經勝券在握般,而錦憶深深的朝鬱鳳嬌看了一眼,扭頭,依舊走自己的路,並且沒有再回頭。
其實盛錦天和盛學禮的對話,錦憶隻是聽出了一個似是而非,她可以朝著鬱鳳嬌所希冀的那方麵理解,也可以朝著完全不同的方向理解,端看各人的心態而已。
說盛錦天與她在一起,隻是為了報複盛家大房,可大房又有什麽值得盛錦天如此大費周章的報複呢?還投入那麽多的錢財及一個幫會的股份給錦憶,盛錦天是抽風了,還是腦子有問題了?
當然,這些理由在鬱鳳嬌那裏,都推不翻她的自以為是,她自以為盛錦天一直想要對盛家大房不利,自以為盛錦天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是陰謀,她自以為盛世集團就是個香餑餑,人人都舍不得這塊巨大的蛋糕,人人都留戀那個總裁的位置。
於此,錦憶還有什麽和鬱鳳嬌可談的?她改變不了鬱鳳嬌,鬱鳳嬌也無法說服她,特別是現在兩人之間還橫隔著一筆5億元的天價債務,於是兩個人,曾經的兩母女,便是這樣懷揣著各自的心思,在漫天黃沙的碧落城,又一次分道揚鑣。
隻是錦憶走了半天,才是突然想起來,她既然已經碰見鬱鳳嬌了,為什麽不問問鬱鳳嬌關於追殺令的事?今次鬱鳳嬌帶了那麽多人來碧落城,那身後有些人可不像是單純的保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