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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勉強一笑，道：“玉英你還是那麽聰明，我可不就是睡不著出來走走的嘛。咱們做丫鬟的可不就是這樣嗎，白天要伺候主子，隻能夜裏稍微輕鬆一點。”
“紅袖你跟著巧姨娘，這些日子可好？”
“不論是伺候誰，都是做丫鬟的，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哦，是嗎？我還以為你在巧姨娘那裏會過的很好呢。”玉英與紅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紅袖一時半會兒摸不準玉英的意圖。
“玉英，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多保重。”紅袖今日的玉英明顯不對勁，還是遠離的好，不然被她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痕跡，那可就糟糕了。
玉英淡淡一笑，道：“你也多保重。”說完，還沒等紅袖離開，她就先一步轉身離開了。
紅袖看著玉英的背影，心中甚是不解，這個玉英到底想說什麽。
不過現在紅袖弄不明白，第二天夜裏，她就知道了。
第二天夜裏，書房內，淩國公又是拉著紅袖好一番折騰，正是興致勃勃時，卻隻聽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本夫人倒是要看看是哪個賤蹄子！”
淩國公一抬頭，就見趙氏領著丫鬟婆子站在門口。
夫人來了，紅袖壓下心頭的慌亂，躲在淩國公身後。
是她！紅袖看向趙氏身後的玉英，這才明白原來玉英昨日就已經發現了，隻是秘而不宣，偷偷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大夫人，今夜，夫人就是來捉奸的。
玉英回之以淡淡一笑，紅袖，你可別恨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從來都是如此。
當玉英聽到小紅與秋兒的對話時，就隱隱覺得不對勁，她跟在夫人身邊多年，自然知道管家實際上是淩國公的人。巧姨娘被禁足的時候，淩國公可是一點都沒心軟，可是管家卻對紅袖恭敬有加，這分明就是姨娘的做派啊，玉英心下就覺得不對勁，所以當夜就偷偷盯緊了紅袖，紅袖進了淩國公的書房，過了快一個時辰才出來，出來時麵色紅暈，走進一聞，還微微有異樣的味道，玉英就更加確信原來紅袖早就爬上了淩國公的床。
這樣的消息怎麽能不告訴夫人呢？玉英被趙氏罰道院子裏做粗使丫鬟，都進了冷嘲熱諷，眼下告密就是大功一件，趙氏自會賞她。
“都給我滾出去，這裏是書房，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淩國公大怒，眼下他身上光溜溜的，就這樣被人盯著看，氣的牙關打顫。
趙氏冷笑道：“老爺還知道這裏是書房啊？”知道是書房還和紅袖這個賤人在這裏顛鸞倒鳳，真是不知廉恥！
淩國公臉色一白：“滾出去，都滾出去！”
“老爺，你不用動怒，你是淩國公，本夫人還能把你怎麽樣不成？”趙氏給身邊的趙媽媽使了個顏色，趙媽媽會意，上前直接將紅袖從淩國公身後扯了出來。
“住手！你幹什麽呢！”淩國公一把拉住紅袖，不讓她被趙媽媽拉走。
“一個丫鬟，竟然敢爬上主子的床，而且還在書房行汙穢之事，活該杖斃。”趙氏惡狠狠地說道。
“你個毒婦，連我的人敢動，有我在，誰敢動紅袖！”
眼見著淩國公和趙氏又掐起來了，其他的丫鬟婆子們都低著頭，不敢言語，這兩大主子她們誰都得罪不起。
“趙媽媽，將人帶走，老夫人可是三令五申，要將府裏不安分的人打發出去，勾引主子的丫鬟必須要發落了。”趙氏做了當家主母多年，威信力還是有的。一眾丫鬟婆子們雖然沒敢動手，但是也不曾上前幫淩國公，雖說一家之主是淩國公，但是淩老夫人可是淩國公的母親，處置紅袖也有很大的可能。
“住手！”淩國公怒吼道，可是趙媽媽是趙氏的心腹，哪裏會聽他的，一個勁兒地將紅袖往外扯，疼的紅袖直喊疼。
“怎麽回事？”
趙氏轉身一看，隻見周媽媽扶著淩老夫人走了過來。
“老夫人，您看看吧。”趙氏推到一旁，將淩國公的醜態暴露在老夫人麵前。慌亂之間，淩國公隨手摸了件衣裳就披在身上，可是很不湊巧這衣裳正是紅袖那粉嫩嫩的裏衣，而紅袖身上則是罩著淩國公的褻衣，淩老夫人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混賬！”淩老夫人臉色黑的可以滴出墨來。在書房裏，淩國公居然與紅袖做那等事情，簡直是不知廉恥。
“將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丫頭拉出去，杖斃！”
這聲命令可是老夫人下的，丫鬟婆子們莫敢不從，兩個力氣大的婆子擼起袖子就上前去拉紅袖。
紅袖心裏暗暗叫苦，趙氏是故意的，這麽晚了，老夫人不會無緣無故過來了，分明就是她將老夫人請過來的，目的就是讓老夫人處置了自己。她不會讓趙氏這個老賤人得意的。紅袖一把揮開趙媽媽，朝淩老夫人跪下。
“老夫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愛慕老爺，是奴婢勾引老爺的，您要處置奴婢，奴婢絕無怨言，您千萬不要怪老爺啊。”
紅袖這番聲淚俱下的話，說的淩國公心裏一暖，也顧不得其他，也朝淩老夫人跪下，道：“母親，不是這樣的，是我喝多了酒，要了紅袖，紅袖她膽子小，又不敢說，隻能默默的生受了。”
這番郎情妾意，趙氏氣的牙癢癢。
“那你想怎麽樣？”淩老夫人眯了眯眼睛，語氣淡淡的。
淩國公回道：“母親時常教導兒子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負責任，紅袖的清白身子既然是給了我的，那就納了她做姨娘。”
“不行！”趙氏堅決反對。
“趙氏，你莫不是想做妒婦不成。”淩國公直接一頂大帽子就扣下來。
趙氏也不看他，直接朝淩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就是納妾，也有納妾的規矩，一個爬床的丫鬟是決計不能做姨娘的。”
趙氏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決，淩老夫人這才想起嫣姨娘不就是個明顯的例子嘛。因為一個嫣姨娘，淩國公府的名聲也跟著受影響，淩正初的親事更是因此一拖再拖。
“母親，紅袖無錯，為什麽不能做姨娘。”淩國公看淩老夫人的態度逐漸偏向趙氏，連忙想老夫人求情。
趙氏咬著牙說道：“老夫人，紅袖不能留，一個心機深重的丫鬟留在國公爺身邊，可不是什麽好事。”
“趙氏你休要胡說八道，紅袖她心地善良，哪像你心思毒辣。”
淩國公這一聲聲的指責，氣的趙氏臉色發白。
紅袖連忙勸道：“老爺，您別說了，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您可別傷了與夫人的結發之情啊。奴婢隻是個丫鬟，死不足惜。”
“母親，你看看紅袖她乖巧懂事，可比趙氏要明事理的多。”
淩國公一再為紅袖辯解，倒是讓淩老夫人一時拿不定主意了。目光從趙氏身上撇過，淩老夫人最終說道：“紅袖可以留下，但是不是姨娘。”
淩老夫人取了個折中的法子。但是淩國公並不滿意：“做個通房有些委屈紅袖了。”
紅袖連忙拉了拉淩國公的袖子：“老爺，奴婢能留在老爺的身邊已是幸事，奴婢不敢再有所奢求了。”
“好吧，還是紅袖你懂事。”紅袖都已經答應了，以後還能伺候他，淩國公也就是不再多說了。
大晚上的，淩老夫人本來已經睡下了，但是卻被叫起來說是淩國公出事了，她這才匆匆起身趕過來，事情處理好了，當下也不再多說，直接就離開了。
“趙氏，你隨我來。”走的時候順便將趙氏也一並帶走了。趙氏不甘心，但是奈何現在不能違逆老夫人的意思。
走出書房，淩老夫人就對趙氏說道：“趙氏，你是正室，為夫君納妾也是應該，你切莫犯糊塗。”
淩老夫人擔心趙氏一時氣急之下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少不得要提點一番。
趙氏垂眸答道：“老夫人也覺得那紅袖留得？”
“一個丫鬟而已，又沒有根基，你做了這麽多年的淩國公府主母，難道連個丫鬟都對付不了？”
“老夫人，先是被巧姨娘，再是紅袖，國公爺已經是色迷心竅了，那書房是什麽地方，處理正事的地方，可是國公爺卻趁機和紅袖暗通款曲，這成何體統。”趙氏的語氣很冷，淩國公的這番做派委實不知廉恥為何物。
“所以你做正妻的就要想辦法將他拉回來，眼下你不能再鬧了，否則夫妻離心，老婆子雖然是親生母親，但是日子是你們在過，如何相處還要你們自己琢磨。”
淩老夫人輕歎一口氣，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趙媽媽見淩老夫人走遠了，趙氏還立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喚道：“夫人？”
隻聽趙氏冷哼一聲：“裝模作樣！明明就是心疼兒子，卻偏藥包做出一副假仁假義的模樣來。”
趙媽媽大驚：“夫人，這話可說不得啊，那是老夫人啊。”
“老夫人？那是為老不尊，本夫人算是看透了，她從小將婉柔疼到大，卻可以毫不留情地將柔兒送去家廟，你覺得她此番是為了我好？”趙氏早就不上當了，不過都是虛與委蛇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