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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冽是一點也不給淩皓月反悔的機會,這事兒就這麽定了。
於是乎,等到二人走出來時,一個笑得陽光燦爛,一個則是羞紅了臉,低頭不語。
“郡主,您怎麽了?”青黛小心翼翼地問道。
天陽哈哈笑道:“青黛姑娘,你還看不出來嘛,郡主這是害羞呢。郡主,我們家殿下長相好,脾氣好,他一定會對您很好很好的。”
青黛看淩皓月沒說話,而齊冽則是笑容不改,這麽說殿下真的說動郡主了。
“奴婢恭喜郡主,恭喜殿下。”青黛是打心眼兒裏為自家郡主高興。她青黛也是閱人無數,自然看得出來齊冽是真心對待淩皓月的。齊冽身為南齊皇子,身份無可挑剔,為人正直,文韜武略絲毫不遜,最重要的是真心愛著淩皓月,哪怕知道她肚子裏懷著孩子,也還是要娶她為正妻,這樣的男子打著燈籠也難找呢。
天陽悄悄摸了摸鼻子,青黛姑娘這是不知道郡主肚子裏懷的是殿下的孩子,要是知道了,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麽高興地道賀。
淩皓月忍不住嗔了青黛一眼:“胡說什麽呢……”
淩皓月鮮少有這樣的少女嬌嗔神情,青黛嘻嘻一笑,她家郡主難得這麽害羞啊。
倒是齊冽大大方方的承了青黛的謝意,笑著說道:“青黛,照顧好郡主,不能讓任何人傷到她,你們明日回府後,若是有人敢欺負郡主,你就讓小夭揍他。”
“請殿下放心,這是奴婢應盡之責。”
“嗯。”齊冽滿意地點點頭,笑道,“月兒和團子,你們都要好好照顧,不得有失。”
淩皓月嘴角一抽,道:“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壽安宮了。”
齊冽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淩皓月的臉又熱又紅,可不能再讓他說下去了。
“回壽安宮去。”淩皓月說時,就往壽安宮走去,青黛連忙上前扶住她。
看著淩皓月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眼前,直到完全看不見。
“殿下,您怎麽不去送送郡主啊。”天陽調笑道。
齊冽臉上的笑容瞬間收回,正色道:“眼下正是多事之時,以後要格外小心。”
“為什麽?不是國書都已經遞交了嘛,西秦帝都發話了,難道還能有更改不成?”天陽不解。
“西秦帝這個老狐狸,收了國書卻未曾公之於眾,眼下局勢恐有變動,必須要速戰速決。”齊冽目光一凝,心裏又在盤算什麽。
天陽疑惑了:“殿下,您在擔心什麽?”
天樞腦子轉得快,道:“殿下,您是擔心西秦帝不肯交出寧王,那您和郡主的婚事會因此受到影響?”
宮宴上,西秦帝和文墨瀚一唱一和,直接將寧王的事情給忽悠過去了,分明就是另有所圖。
“若真的隻是這件事,本殿倒是不用擔心了,本殿擔心的是幕後的那隻黑手。”齊冽目光微冷,這裏是西秦,他的消息畢竟沒有那麽靈通,導致現在都沒有將背後的人抓出來。
“殿下您在懷疑什麽?”天樞正色問道。能讓齊冽這般擔心的人,還真的不是個小人物。
“團子的事情我已經都告訴月兒了,夜長夢多,無論如何一定要順利迎娶月兒。”
齊冽這話,直接驚了天陽一跳。
“殿下,您全都告訴郡主了?您不是說擔心事情有變,所以沒找到證據,沒抓到幕後之人之前是不會告訴郡主的嗎?”
齊冽輕歎道:“就是因為事情有變,我才不得不將事情和盤托出。”
天陽不懂,懵逼臉,悄悄看了眼天樞,隻見他眉頭微微皺起,貌似也不太明白。
“殿下,您能不能說的稍微明白點啊?”
“今日宮宴上發生的事情處處透露著詭異,下毒的人究竟是誰?而這場局是為誰設的,現在還未可知。”
經齊冽這麽一說,天樞猛然反應過來:“殿下,您是擔心今天的事根本就是衝著您來的?所以您才命暗衛去查?”
齊冽一離開宴會,就直接傳信給安插在西秦皇宮裏的人查探,這一次連天樞天陽都不用了,直接啟用了南齊安排在西秦的細作,可見事情非同小可。
“文清瑤懷孕兩月有餘,時間和月兒懷孕的時間不相上下,文墨瀚還特意提到白雲寺,你說這是不是針對本殿的局?”齊冽想想都覺得心跳的厲害,實在不安穩。
天樞方才明白,怪不得殿下要當機立斷將白雲寺的事情告訴郡主,原來是擔心有人會暗中生幺蛾子,生生叫郡主誤會,若是稍有不慎,郡主誤會那夜殿下是和文清瑤春風一度,那後果不堪設想。
“殿下,那可是陛下安插的人,您就這樣用了,若是事情敗露,那陛下豈不是會責怪您?”天樞有些擔心,這說來隻是齊冽的兒女情長。南齊帝將南齊的國事看得極重,若是知道殿下就這麽啟動了得之不易的細作,恐怕會龍顏大怒。
齊冽眉目一橫,道:“事關南齊皇嗣血脈,哪裏是小事!”
天樞聽得心頭一震,連忙告罪:“是屬下想岔了,請殿下恕罪。”
“殿下,您這樣做是沒錯,可是若是最後真的證明不是這樣的,那又該怎麽辦呢?不是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嘛。”天陽倒是和天樞不同,他本也是出生貴族,南齊帝是他的親舅舅,南齊帝的情種德行,他還是深諳的。回因為這事兒責怪齊冽,怎麽可能。
齊冽冷冷地說道:“不會的,一定是這樣的,不會有任何變故的,眼下我們要做的隻是找到證據,抓出幕後之人!”他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最後找不到證據,那也一定不會有推翻他的猜測的證據出現。
“可是,殿下,那幕後之人也不知道是誰,藏得又深,如何才能將他揪出來呢?”
“他不是已經露出馬腳了嘛?我若不順藤摸瓜,怎麽對得起他的提示啊。”齊冽冷冷一笑。
“文墨瀚?”天樞脫口而出。
“他?”天陽持續懵逼中。
齊冽眉梢微挑:“也許是他,也許不是他,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人高深莫測,而且當日白雲寺的事情他在場,他肯定知道些什麽。”
“殿下,依屬下看,若真的是文墨瀚,那他今日難道是故意將自己暴露出來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恐怕還有後手。”天樞麵上露出深深的擔憂。
“既然知道他有後手,本殿當然要早做打算,不然他還真以為這是西秦的地盤,本殿就要聽之任之了。”
提前做好準備,而對於齊冽來說,最大的擔心就是淩皓月。他可是記得清楚,韓皇後曾經教育他,人的一生,一步錯,步步錯。若是稍有不慎,就會留下無窮的悔恨。
若是他因為擔心淩皓月會生氣、會恨她,而選擇繼續逃避,不敢吐露真相,那這就是最大的隱患,若是這個隱患爆發,就算日後找到了證據,那也會抱憾終生的。
天樞點了點頭:“殿下深謀遠慮,屬下佩服。”說完,恭敬地朝齊冽行了一禮。
若是心計謀略,齊冽固然是佼佼者,但是最難得的是他當機立斷的抉擇,不給自己任何後悔的理由。將事情和盤托出,實際上齊冽需要克服內心的恐懼,一個人要戰勝自己的內心,往往是最難的,說出口的一刻實際上就是自我的提升,而齊冽做到了。
齊冽擺了擺手,淡笑道:“天樞,你也可以的,勇敢去麵對,事情反而沒有那麽難。”天樞心裏的結,齊冽一直都知道。
天樞神色一暗,轉頭朝天陽勉強一笑,道:“天陽,我們為殿下效力的時候來了。”
天樞明顯是在轉移話題,每次說到這個他都是這樣,齊冽都已經習以為常,也罷,關鍵是要他自己想通,旁人說再多也是無用的。
“殿下,您吩咐,天陽保證完成。”天陽朝齊冽拱手行禮,笑著說道。有任務啊,最開心了。
“現在的任務就是回屋睡覺去,明日一早,我們就出宮,去會一會這位少年英才的封疆侯!”齊冽笑道。
天陽眼睛一眨:“嗯?殿下,您不是說宮宴的事情也要查嗎?這就出宮了?”
天樞拍了拍天陽的腦袋,輕歎道:“天陽啊,你不知道有一招叫聲東擊西啊。”智商堪憂的孩子啊,真是傻得讓人心疼……
“行了,宮宴的事情有人在查呢,而且人家都把自己暴露出來了,我不送上門去,怎麽行呢。”齊冽笑道,然後就徑直回屋,睡覺去。
第二天一早,齊冽果真就出了宮,當然了,很是湊巧的和淩皓月一起走出宮門。
“郡主,您這是要回淩國公府嗎?正麽巧,順路啊,不如一起?”
淩皓月看著齊冽含笑的鳳眸,忍不住嘴角一抽,巧合?順路?你可以再厲害一點嗎?
“郡主,您請上馬車。”一旁的天陽很是體貼地掀起簾子,做出個請字的動作。
要知道天陽的真實身份已經人盡皆知,南齊的小世子唉,淩皓月可不好意思拒絕。
與卿同行,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