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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不呢?”文墨瀚冷笑道,“既然王爺如此看得起墨瀚,墨瀚也不能讓王爺你失望不是。”
“哈哈哈……”寧王朗聲大笑道,“文大人果然爽快!本王佩服。”
文墨瀚但笑不語。
寧王也把南齊帝想的太簡單了,誰都知道華安公主是南齊帝的逆鱗,龍有逆鱗,觸之必怒。寧王能不能活著見到南齊帝還是個問題呢。
“王爺,需要墨瀚如果配合,王爺吩咐便是。”文墨瀚彎腰拱手行禮道。
寧王許久沒有這般受人敬仰的感覺了,頓時心花怒放,連忙虛扶一把,道;“墨瀚啊,你這就客氣了,本王向來隨和,不必多禮。”
“南齊帝現下人在南齊都城,本王自會派人前去將消息帶給他,到時候墨瀚你再出手,現在還不急。”寧王笑道,“本王突然想起來你身邊好像有個醫術很是高明的大夫,姓君的,是吧?”
文墨瀚心跳微微加速了幾分,麵上仍舊保持鎮定,道:“確實如此。”
“去把他叫來,本王向來佩服醫術高明的人,想見識一番。”
文墨瀚的臉色微沉,這寧王的語氣分明就是非要見君大夫不可。
“王爺怎生突然對醫術高明的人感興趣了?”文墨瀚似漫不經心般隨口一說。
但是寧王的臉色卻微微有些僵,咧嘴笑道:“本王向來如此。”
“王爺想見他,當然是沒問題,隻是君大夫隻是本王從江湖上找來的大夫,若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這恐怕對王爺來說並沒有好處。”文墨瀚也不忙著拒絕他,隻是悠悠的說了這麽一句,提醒寧王若是他見了君大夫,君大夫把這件事情說了出去,那麽寧王的籌謀隻怕就會傳到眾人的耳朵了,寧王的身份就暴露了。
寧王臉色微沉,道:“本王可沒有什麽好畏懼的,本王就不信那君大夫有這麽大的能耐了。”
這時,突然一個侍衛在外麵稟告道:“王爺,屬下有急事稟告。”
寧王頓了頓,朗聲說道:“進來回話。”
侍衛走進來,湊到寧王耳邊說了句話,寧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暗沉起來。
冷聲吩咐道:“繼續去探,有什麽消息立刻回報。”
“是。”那人領命就離開了。
從那侍衛進來到離去,文墨瀚都靜靜地立在一旁,不言語。“文大人,眼下來了件棘手的事情。”寧王說道。
“哦?”文墨瀚表麵看似疑惑的神情,實際上他心裏卻想的是寧王這是把衛照和南齊帝都當傻子呢,華安公主被擄走,他們當然會有所動作了。
寧王眉頭微皺,道:“慕容元昭派了慕容冽前來。”
慕容冽,南齊六皇子,也就是齊冽。
“怎麽?王爺難道還擔心六皇子會壞了王爺的事不成?”
寧王擺了擺手,道:“文大人你有所不知,慕容元昭的這個兒子可一點也不好對付,我曾經對他下了劇毒,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他給逃了。”
說起這事兒,寧王就忍不住磨牙,這齊冽還真是命大。
和齊冽有關的事情,文墨瀚可不想錯過。
“哦?還有這種事情?曾經在西秦京城,墨瀚倒是見過六皇子幾麵,並看不出來他有多大能耐啊?”
寧王道:“文大人,你不相信?那本王問你,你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哪裏?”
文墨瀚答道:“西秦皇宮,皇貴妃舉辦的宴會上。”
寧王搖了搖頭,笑道:“那文公子你可知道白雲寺那晚,他也在那裏。”
文墨瀚瞳孔瞬間放大,齊冽也在白雲寺!
突然文墨瀚的心中生出不祥的預感,但他心中仍然留存這一點點的希望,希望事情並不是如他猜測的那般。
而寧王接下來的話打破了他的希望。
“他一路追著本王到了白雲寺山腳,本王趁他不備,給他下了劇毒,本王以為他絕對活不了,就離開了,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沒死。”
“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都在眷顧他,那是南疆的秘毒,根本沒有解藥,隻有一種解法,就是和處子之身的女子一夜纏綿,那毒就會隨著處子血一並流出。”
“那那個為六皇子解毒的女子是誰……”文墨瀚緊緊的捏著拳頭,他自己能感覺到聲音裏的顫抖。
“文大人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寧王反問道。
這件事情與寧王來說,也是遺憾,好不容易算計到了齊冽,給他下了毒,卻沒想到被他逃過,功敗垂成,以後就很難有機會殺死齊冽了。
“是皓月郡主?”文墨瀚不想說出皓月郡主這幾個字,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說出口。
寧王答道:“沒錯。”
文墨瀚頓時感覺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好在寧王沉溺在遺憾的世界裏,並沒有覺察到文墨瀚的異樣,他繼續說道:“本來本王還在奇怪為什麽慕容冽能活著,但是白雲寺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這一查才知道原來是文大人你的手筆。”
他的手筆!
文墨瀚此時心痛欲裂,是他一手促成了齊冽與淩皓月的一夜纏綿,是他將他此生唯一掛在心上的女子送到了別的男人的床上。
文墨瀚緊緊地咬住下顎,不讓寧王看出端倪。
“王爺是想用這件事情來威脅墨瀚嗎?”文墨瀚的語氣很冷。
白雲寺那件事情,從頭到尾他都沒有露過麵,他出現在淩皓月麵前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寧王笑道:“文大人,你怕什麽?本王又沒有說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文墨瀚淡淡一笑,隻是這笑容卻未達心底。
“墨瀚隻是有些不明白為何王爺會這麽肯定是我做的。”
“原來文大人是想知道本王是如何得知的啊?”寧王笑道,“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和慕容冽有關,本王還真的不會刨根究底地查。”
“要不是皓月郡主身邊有個叫甘露的丫鬟被送進了京兆府尹,本王還當真不知道原來誤打誤撞牽扯上了皓月郡主。起先本王還以為是淩國公府的後宅之事,可是本王為何從白雲寺裏查不到任何跡象,這才讓本王生疑,查來查去,原來是文大人你將所有的消息的封鎖了。若說皓月郡主和慕容冽的那件事與文公子無關,就是打死本王也不會相信啊!”
文墨瀚千算萬算,唯獨漏了那個被淩皓月送進京兆府大牢的丫鬟甘露。
文墨瀚幾欲吐血,甘露還是他派人送進大牢的,而揭開這件事情的引子正是甘露。
將淩皓月送上齊冽的床笫的人是他,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人還是他。
這一刻,文墨瀚生生地怨恨上蒼,為什麽要這樣對他,陰差陽錯之下,就是要讓他與她越來越遠……
寧王瞧著文墨瀚冰冷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文大人……”
文墨瀚對上寧王考量的眼神,淡淡一笑,道:“原來王爺是將那甘露握在手裏,這就是證據啊。”
寧王笑道:“文大人你多慮了,那個丫鬟本王早就將她解決了,本王已經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東西,她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本王一直以來最不願意和人共享一個東西,這等秘密本王一人知道就好。”
說時,寧王看向文墨瀚,道:“文大人,本王是誠心要與你合作的,自然不會留下那個丫鬟做什麽證據,就算是留下她,她的話充其量也不過是淩家大小姐和皓月郡主之間的恩怨,牽扯不上文大人。”
寧王誤以為文墨瀚這般問的透徹,是想套出他手裏到底有多少證據呢。
他不知道的是,文墨瀚心裏想的卻是如何不讓白雲寺的真相被淩皓月知道。
甘露死了最好,就算不死,文墨瀚也不會放過她。
而南齊這邊,齊冽剛到南齊軍營就接到了衛照的報信,華安公主出事了。
“衛將軍現在在哪兒?”齊冽看向報信的人,問道。
有人敢擄走華安公主,此人絕不是一般人,而南疆這個敏感的地方,除了寧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有這麽大的膽子了。
“回殿下,將軍派末將回來向殿下報信,而他則繼續留在那裏尋找公主的下落。”
“馬上帶本殿去找將軍。”齊冽的神色很是嚴肅,寧王能在衛照的眼皮子底下擄走華安公主,看來他的能耐真是長進了啊。
寧王,皇叔,本殿可沒忘記和你還有一筆賬要算。
齊冽朝天陽和天樞瞥了一眼,到:“拿好你們的劍,這回要新賬舊賬一起算。”
天陽頓時來了精神,笑嗬嗬地說道:“好啊好啊,天陽已經好久沒打過架了。”
齊冽涼涼地說道:“不是打架,是殺人!”
天陽頓時覺得自己殿下身上怎麽冒寒氣了呢,連忙往天樞那邊靠了靠,小聲地對天樞咬耳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得罪殿下了。”
天樞白了他一眼,這人怎麽這麽笨呐。
“你沒聽到嗎?公主被人抓走了!”
天陽撓了撓後腦勺,還是一臉懵逼,道:“殿下知道是誰了?”
“你以為殿下和你一樣笨呐!”天樞沒好氣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