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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皓月淡淡回道:“福壽公主這話就說錯了,皓月坐在馬車裏麵,何來縱馬一說呢?”
然後還睜著她明亮的雙眸,看著福壽公主,說:“福壽公主不會不知道什麽叫縱馬吧。”
騎馬馳騁者謂之縱馬。
青黛接過話去,笑道:“郡主,奴婢知道騎馬的才有可能說是縱馬。奴婢都知道的常識,福壽公主肯定也知道。”
言下之意,福壽公主連個奴婢的學識都不如。
“你!”福壽公主氣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
“就算不是你,可也是你的馬車撞到了這個人,他才會被馬踩到,才會死的!皓月你莫不是想推卸責任吧!”福壽公主鐵了心要那這事兒做文章,就算再伶牙俐齒的人也無從辯駁,辯解就是為自己開脫,就是不負責任。
淩皓月瞥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死者,道:“他死了?”
福壽公主嗤笑一聲:“可不是嘛,死在你淩皓月的馬車下。”
淩皓月蓮步輕移,走向那人,路過福壽公主時,突然一個釀蹌,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郡主!”青黛與鈴蘭連忙出聲,可她們離得遠,跑過去淩皓月肯定已經摔倒了。
福壽公主眼疾手快,連忙抓了她一把,想將她拉回。
想裝受傷,逃過此事,休想!
福壽公主自覺一眼看穿了淩皓月的心思,伸手拉她不過是要壞了她的打算。
哪知淩皓月一用力反把她一拉,一個沒站穩,兩人齊齊倒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隻是這聲源卻是方才躺在地上的死人。
“叫什麽叫!疼死本宮了。”福壽公主方才那一摔,不偏不倚一屁股正坐在那人的胯下。
一旁的丫鬟婆子看著公主摔倒了,連忙上去扶起來,而那“詐屍”的人就隻能捂著下麵咬牙忍著。
而這邊鈴蘭也急忙跑過去:“郡主,您沒事吧。”
淩皓月撐著鈴蘭的手站了起來,還不忘關心一下福壽公主:“福壽公主,您沒事吧。”
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可憐兮兮的那中年男子,一臉吃驚地說道:“啊?這位大叔,你沒死啊?本郡主方才看你流了這麽多血,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可嚇壞本群主了,還以為惹上人命官司了呢?”
“郡主,奴婢看這人分明就是個騙子,明明什麽事都沒有,偏偏擋在地上裝死,分明就是想訛詐郡主!”青黛沒好氣地說道。
淩皓月板著臉說道:“胡說,他流了這麽多血,怎麽會沒事,還不去請大夫。”
青黛委屈地說道:“郡主,我們駕著馬車在路上好好的走著,這裏人又不是很多,路又不窄,明明就是這個人突然湊過來驚了馬,他分明就是不懷好意嘛!”
“本郡主叫你去請大夫,不管怎麽樣也是一條人命,不可輕賤!”
青黛看著淩皓月的“怒容”,無奈說道:“是該請個大夫來看看,這人流的是真的血,還是某些禽獸的血!”我懷疑他流了假血!
旁邊有位白胡子老頭站出來說道:“郡主,老頭子就是名大夫,不如讓老頭子來看看?”
淩皓月笑道:“有勞大夫了。”
那白胡子老頭正蹲下去,那中年男子連忙騰出一隻手將他揮開,道:“我不要你看,你肯定是騙子,你肯定是她們派來的。”
白胡子老頭瞪圓了眼睛,怒道:“老頭子行醫四十年了,就住在前麵不遠處的醫館,你竟然說老頭子是騙子!”
周圍的老百姓都紛紛議論道:“對啊,這不是濟世堂的蘇老先生嘛,怎麽會是騙子呢!”
青黛說道:“蘇老先生,您別生氣,這人分明才是騙子,想訛詐我們郡主,您可要拆穿他的真麵目呀!”
蘇老先生轉身對那人說道:“你身下的血眼神偏深,分明就是雞血,你本來一點事都沒有,可是你要躺在地上裝死,方才這位夫人壓在你,身上,你是忍不住疼才叫出聲來。老頭子說的沒錯吧。罷了,老頭子再好心告訴你,你那個位置要趕緊醫治,否則小心斷子絕孫!”
“什麽!”那人慌了,連忙站起來,跪著求蘇老先生,道:“大夫救我,我還沒娶妻生子,我可不能絕後啊!”
蘇老先生別開臉去,道:“老頭子慚愧,唯獨不會醫治那裏,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那人欲哭無淚,又求旁邊被壓花扶起來的福壽公主:“公主,您救救小人吧,都是您說讓小人躺在地上裝暈的,可沒說真的要小人死啊。”
“你胡說什麽呢!本宮什麽時候指使你了!”福壽公主氣的滿臉通紅。
“公主,分明就是你……”
那人還沒說完,就被福壽公主打斷:“還不把他的嘴堵住,這人好大的膽子,竟敢來到本宮頭上!來人把他帶走!”
“你們這群刁民,看什麽,還不速速散去!”麵對周圍百姓的指指點點,福壽公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一出笑料,都是福壽公主整出來的幺蛾子。
直到周圍的人紛紛散去,福壽公主這才轉過身來,看向淩皓月。
一轉身就對上她那雙如皎皎月光般的眼眸,這雙眸子真是生的惹人厭惡,同那個女人一樣!
“皓月郡主,你很得意啊!”福壽公主的眼珠子裏似乎要冒出一團火來。
淩皓月莞爾一笑道:“本郡主有什麽好得意的,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罷了。”
“淩皓月,你祖母病重,你還有去參加宴會,都不怕被人詬病嗎!”福壽公主想起什麽就攀咬什麽,一個都不肯放過。
“沒想到昨日朝華宮的宴會,福壽公主雖然沒有去,倒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啊,想必芳兒妹妹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你了吧。”
提起這個福壽公主就來氣,她的女兒本來高高興興地參加宴會,回來確實淚眼婆娑,哭得像個淚人一般,褫奪郡主封號,還被禁足家廟。都是淩皓月,是她害的芳兒聲名俱毀!
“淩皓月,都是你!是你害的芳兒沒了郡主的身份,還被禁足家廟!你小小年紀,心腸怎麽這麽歹毒!芳兒怎麽說也是你表妹,你怎麽可以如此害她。”
青黛聽這話就不舒服了,誰害的誰啊。
“公主,您怎麽能這麽說呢,明明就是您的女兒差點害死郡主,你還反咬一口!”
“本宮的女兒本宮知道,她是絕對不會下毒的,都是你害的!”
“福壽公主,芳兒妹妹不是我害的,褫奪郡主封號那是皇上下的聖旨,你這麽說是在說皇上處事不公不成!”
“你!伶牙俐齒,不是那太後做後盾,就是拿皇上作伐,你別得意,本宮倒要看你能得意到幾時!”福壽公主知道今天是討不了好了,為今之計隻有先行離去,再想法子。
嘟嚷了幾句,這才離去。
“郡主,這福壽公主好狠毒的心思啊,故意找個人來陷害郡主,郡主為什麽不抓住他們,送到陛下太後麵前,太後肯定會給您做主的。”鈴蘭憤憤不平地說道。
淩皓月平淡地答道:“一點小事鬧到陛下。太後麵前,倒是本郡主不知輕重了。”
“這還叫小事啊!”鈴蘭不解。
青黛在一旁笑道:“鈴蘭,反正咱們郡主聰明著呢,可不怕福壽公主使幺蛾子。”
鈴蘭這才笑道:“也是,郡主好厲害,三言兩語就說的福壽公主無言以對了。”
“好了,回府吧,已經耽擱很久了。”淩皓月吩咐了,車夫整理好馬車,一行人這才回淩國公府。
而酒樓上,一白衣男子搖著折扇笑道:“這皓月郡主真是一次比一次讓人意外啊!”
“商挽白,你很閑嗎?”齊冽冷冷地說道,說時又是一杯酒下肚。
白衣男子正是西秦丞相商挽白。
“你哪知眼睛看見本相閑了,要不是你硬拉著本相出來喝酒,本相都不願意出來,書房裏公務堆積如山,都等著本相去處理呢。”
齊冽一出皇宮就直奔商挽白府上,說要與他一醉方休,哪知這酒喝了一夜都沒醉,又嚷嚷著丞相府的酒不醉人,一定要來這醉仙樓喝酒。
“哼!”齊冽冷哼一聲。“喝酒,別走神!”
商挽白合上手中的折扇,笑道:“沒想到瀟灑如你齊冽也有今天啊!你分明就是喜歡上那位皓月郡主了吧。”
齊冽仍舊喝酒,不語。
“在我的記憶裏,你這已經是第二次出手相幫了,要不是你一顆花生米彈出,那馬蹄還真會一腳踩在那人身上,到時皓月郡主可就真的要惹上人命官司了。”
齊冽端起酒杯,凝視著酒杯,苦笑一聲,道:“我喜歡她又怎麽樣,與她而言,我齊冽不過是個陌生人,一個與她沒有一絲一毫關係的路人。”
“她對你說的?”商挽白的興趣又提升了幾分。
“商丞相,有沒有人給你說過,你要是再笨一點就好了。”齊冽咬牙切齒地說道。太聰明的人總是毫不留情地揭穿事情的真相。
商挽白擺了擺手,做無奈狀,道:“有的東西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