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
寄靈沒想到還會有見到欒在允的這一天,的確來說,她沒有打算去見他的。自從他與寄華錦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她比誰都明白,她和他的緣分盡了。
可當看到他風塵仆仆的出現在眼前時,眼角還是濕潤了。
“你瘦了!”見麵的第一句話,是她開口的。
欒在允冷峻的麵容上,劃過柔意,大手舉在半空中,想觸碰到她的肩頭,卻又不知和原因,愣是停了下來。
“回來了就好,就好!”
寄靈眼眶微紅,小手握住了他冰冷的大手,有些感情,盡管事情回不去了,可還是在的,她看著他,心揪著疼。“欒哥哥……”
“靈兒!”欒在允將她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這一刻感覺到,他的世界滿足了,眼底劃過濃濃的思念。
她還活著,還活著。
“你怎麽突然來了,也不先通知我一聲,一路累著了吧。”看著他滿臉疲憊的樣子,寄靈偌大的淚珠忍不住往下掉。
她還是這麽不爭氣,看到他,總是忍不住的想哭。
“聽到你回到帝都了,所以就匆忙趕過來,如今見到你安然無恙,我也放心了。傻丫頭,你怎麽不回家呢。”欒在允大手輕柔拂去她臉上的淚珠,想將她擁在懷中的衝動,最終還是忍下了。
他如今,已經失去擁有她的資格。
能看到她平安,這已經是最大的滿足。
“我……”寄靈咬著唇,抬眸看了欒在允一眼,又低下頭,不知該任何說好。
那個家,她還能回去嗎?
“不管發生了什麽變化,那都是你的家。”欒在允不想將真相告訴她,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九王妃。
與她對視一眼,千言萬語包含在裏麵,似乎二人的想法達成了一致。
他唇角輕勾,目光柔柔的看著依舊還是天真歡樂的寄靈,她的純真,她的笑,會一直被保護好。
“恩恩,靈兒知道了,不管發生了什麽變化,欒哥哥永遠都是靈兒的欒哥哥。”寄靈點點小腦袋,伸出了手臂去抱他。
這個擁抱,遲來了八年。
欒在允的大手似乎都帶著顫抖,他們錯過的何止是八年,靈兒已經從一個好玩的小丫頭,變成了大姑娘。
前幾年,他不知派了多少人保護著她,甚至親自找上門想帶她回去,可卻因為寄華錦的存在,兩人一次次的錯過。
如今寄華錦不在了,他想留下她,卻是那麽的無力……
“看著兩人挺配的。”在一旁,鳳邪突然出聲。
冉雪笑收回目光,斜眼了下他。“可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若是沒有狡猾如狐的南無月,還有個默默守候的伏寒,欒在允如今想去主動爭取他想要的幸福,也為時已晚了。
“你們女人有時候心比男人還狠,幸好為夫當年有先見之明。”鳳邪挑眉,聽他口氣,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
“是啊,死皮賴臉的功夫誰能比得過你啊。”冉雪笑伸手掐了下他的臉皮,暗暗罵著他不正經。
“晚上為夫還要繼續死皮賴臉。”鳳邪親昵的摟著她,笑的好不要臉。
冉雪笑受不了他粘人的功夫,掐了掐男人的腰,閃身朝靈兒走去。“欒盟主好不容易來帝都一次,讓人站在九王府門口也不好,靈兒,還不帶他進府坐坐。”
“瞧靈兒一激動,都給忘了。”寄靈笑了下,勾著他的手臂,一群人走進了九王府……
“對了,去把蓮花閣的夫人請來一聚。”冉雪笑眼底狡猾閃現,低頭跟鳳邪交代了一句話,便也走進了王府。
娘子大人發話,不敢不從,鳳邪左右看了下,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伏寒,伸手揚了揚。
夜色淺清。
在九王府的涼亭裏。
幾個大男人坐在石桌上飲酒,女人細細交談,吃著美味的佳肴。
冉雪笑軟弱無骨靠在鳳邪手臂上,時不時大眼兒還會朝安靜坐在霄白身旁的秋色眨了眨。
秋色大眼不敢亂看,深怕會做錯什麽般,規規矩矩的啃著手上的糕點。
“雪笑,這位是誰呀?”顯然,寄靈也是第一次見到秋色。
“霄白的徒弟!”
冉雪笑眼底笑意很濃,朝舉杯喝酒的霄白,目光湊巧轉過來他突然說了句。“你徒弟很美。”
“噗!”一口酒水從寄靈口中噴了出來。
她低頭咳了幾聲,欒在允麵露關切道。“不要緊吧?”
“沒事,欒哥哥!”寄靈低頭擦了下嘴角,被冉雪笑這句話給雷到了。
一句欒哥哥,讓坐在伏寒旁邊故作文雅的女人,眼眸一狠,悶悶的喝了一口酒。
某人的舉動,一一入了冉雪笑的眼底,她壞心的朝悶悶喝酒的某人說道。“清蓮夫人,吃點菜啊,光喝酒會醉的。”
說擺,還要舉起筷子,親手夾了些菜過去,這可是連鳳邪都沒這待遇,不過接下來她的話,直接讓某人對眼前的佳肴沒有一絲的感興趣。
“這些可都是靈兒特意為欒盟主準備的,誰都沒能有這等待遇哦。”
砰的一聲,某人手中的酒杯摔了一地。
“清蓮姐姐,你怎麽了,不舒服嗎。”寄靈看著她反常的舉動,大眼充滿了疑惑。
本來雪笑把她請來已經夠讓她吃驚的了,這些她更吃驚她有些莫名其妙的反應
“我醉了!”清蓮單手扶著額,餘光狠狠的掃了一眼冉雪笑。
“哦,那讓婢女帶你先下去歇息吧,這兒風大,被吹頭疼了。”寄靈信以為真,一臉關心著。
涼亭外的青城接到自家王妃的暗示,會意點頭,款款上前。“清蓮夫人,奴才扶你回去歇息?”
“恩!”看了一眼寄靈對欒在允的熱乎勁,一口一個欒哥哥,喊的好親切的,他暗了暗眼眸,故作柔弱的站起,朝眾人俯了俯身後。
連頭也不回一下,離開了涼亭。
“欒哥哥喝酒!”歡樂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南無月漸漸冷下臉色,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連青城也感覺到了。
低著頭,不敢說多言半句,攙扶著她漸漸消失在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