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還剩最後十五分鍾,沈晏君閉著眼祈禱趕快熬過。正想到這,下腹又是一陣抽痛,沈晏君疼的臉色都變了。
“疼。”沈晏君痛楚的快要昏厥,盡管她再不願麻煩別人,這會也難免向疼痛低頭。
她知道自己快撐不住了,現在也顧不上逞強,雙眼在會場裏認真搜尋著嚴淮琛的身影。眼神逐漸變得模糊,焦點也開始迷失。
“沈晏君!”
嚴淮琛她的身子已經軟綿綿一團癱倒在地上。其他在圍觀的人也紛紛驚訝,但沒人主動扶起,最後還是被嚴淮琛打橫抱起帶離了晚宴。
將她平躺著放在車後座,嚴淮琛一腳猛踩油門沿著筆直的公路開向別墅。私人醫生早就在等候,他將沈晏君抱進二樓臥室後,他在一旁等候著。
十分鍾後,私人醫生放心的舒鬆了心境。
“沈小姐的生命安全沒有威脅。隻是因為生理期的原因,加上平時不注意調休,宮寒的有些嚴重。配上幾幅中藥調理就好。”
嚴淮琛將信將疑的目光看向床上躺著的沈晏君,恰好她也醒了。沈晏君當然也聽見剛才所說的話。
“麻煩您了。”沈晏君客氣的對私人醫生說道。
嚴淮琛聽見是中藥調理,眉頭皺了皺,但盡管他討厭藥味卻依舊麵色平靜。
“開個藥方吧。”他現在最擔心的是某人的病情。
私人醫生拿起筆刷刷在紙張上開了方子,又寫下不少醫囑。沈晏君遠遠看著這一長串的字跡,她已經料到這藥的味道多半不太美妙了。
一長串的單子很快就開好了,嚴淮琛和私人醫生到門外繼續探討藥方的搭配。沈晏君沒一會就聽見門口安靜了。
她口渴的嘴唇都幹裂了,忍不住下床摸點水喝。沈晏君鬼鬼祟祟的從門外探出頭來,眼神對上了背著雙手的嚴淮琛。
“我想喝水。”她解釋道。
他的目光掃見她沒穿鞋的雙腳,眼中的視線瞬間嚴厲,“進去呆著!”
沈晏君也不知怎麽,或許是因為生病了,少見的沒向嚴淮琛頂嘴乖乖進了房間,她坐在床上,像是失物招領處的三歲孩童。
沒一會門開了,嚴淮琛走到她麵前水杯塞進她手中。沈晏君剛打算喝,卻發現眼前氤氳著暖氣,杯身還有些燙手。
“好燙。”她不太滿意這個水溫。
嚴淮琛看她怕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亂瘓淶潰骸耙院蠖急鶼牒壤淶摹!
就是因為她工作習慣飲食隨著作息都顛倒了,現在想改過來都很困難。但自從經曆了這件事,嚴淮琛就必須讓她重視養生。
沈晏君吹了吹熱氣,將就著喝了大半杯的溫開水,她逐漸感覺腹部像是有一團冰凍的冰塊慢慢被融化。終於能舒服些了。
嚴淮琛見她喝的差不多了,才將杯子收走離開房間。沈晏君打了個哈欠鑽進被窩裏睡覺了。薑悅瑩的夜晚卻並沒有他們這麽舒坦。
當她以為有了嚴母當做靠山就能高枕無憂時,今晚的新聞又一次打敗了她的信心。薑悅瑩剛一解鎖手機,又看見頭條是關於嚴淮琛和那女人的新聞。
這一次竟然還是“英雄救美”?薑悅瑩帶著怒氣將新聞看完,她根本就沒看出沈晏君哪裏身體不適,那女人明顯是裝出來的可憐,就是為了讓淮琛哥哥激起憐愛的心理。
“這女人真是太會興風作浪了!”薑悅瑩一拍桌子,怒火衝天。她根本不能忍受有這樣的女人在嚴淮琛身邊。
不行,為了防止那女人繼續囂張,她必須趕快阻止這件事。
薑悅瑩焦慮的拿起電話打算打給嚴母,但她認真動腦後又覺得哪裏不妥,電話終究還是沒撥打出去。正是因為她見識過嚴淮琛今天袒護沈晏君時,就連嚴母都能頂撞,她更是清楚其中的利弊。
現在她該怎麽辦,到底要怎麽做才好。薑悅瑩少見的陷入深思,很快今夜的漫漫長夜也快結束了。
沈晏君第二天一早醒來,發覺身體少見的發燙。起初還以為又是生病了,她下意識摸摸額頭,是正常的。再掀開被子,腹部溫熱的一陣暖意緩解了不少疼痛。
“好些了?”
嚴淮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嚇得她趕緊捂緊了被子。
沈晏君才發現他是在門外沒打算進來,舒坦了些。她回應了一句道:“我很好,上班也沒問題。”
她現在最擔心的問題就是——
“允許你請假。”嚴淮琛的聲音透過微開的門縫傳來,他隨意的穿著白襯衣還有黑長褲,線條幹淨的手臂端著一個餐盤。
“我不想請假。”這個念頭就從沒出現在她念頭中。
“今天不用去了。”他緊接著道。
沈晏君語塞,知道他的用意是為何。就算不去上班,但也沒必要再住在他家吧。要不是昨夜困乏的身體實在無力,她早就爬回家了。
“那你呢。”沈晏君從餐盤裏拿出個包子和豆漿,放在床頭上打算一會再吃。
她心裏還在期待嚴淮琛什麽才去上班,也好讓她趕快溜回家。很快嚴淮琛就給了她失望的回答。
“我陪你。”他這話說的理直氣壯,沈晏君都找不到理由反駁。沈晏君的這頓早餐是在嚴淮琛的注視下吃完的,她感覺自己就像囚牢裏的犯人。
沈晏君用手機偷偷和小陳溝通著公司的情況,又在備忘錄裏寫了不少的計劃。忙忙碌碌的也快到中午了,她本以為嚴淮琛又該送上午飯了。
結果她等了許久都沒看見嚴淮琛的動靜,等她打算下樓時卻聽見嚴淮琛接了個電話,沒一會便出門了。就連臨走之前都沒交代,沈晏君猜想應該是什麽急事。
沈晏君立馬反應過來,換上昨日晚宴的裙子,利索的收拾好挎包就飛速溜回了家裏。沒一會門口傳來敲門聲,她還以為計劃被嚴淮琛發現了,等開門一看卻發現門外站著的是嚴母。
“我有事找你商量。”嚴母穿著一身黑,臉龐被大大的帽簷遮擋了一半。光是看她這身裝扮,沈晏君就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了。
沈晏君知道她找自己所為何事,但既然是嚴淮琛的生母,隻能看在嚴淮琛的臉麵上聽她說幾句不順耳的話。沈晏君讓開一條道讓她進來,嚴母順手關上了門。
兩人到客廳裏,沈晏君隨意倒了杯水給她。
“什麽價格才能讓你滿意。”嚴母平靜的開口。她仿佛是個人生老手,一雙眼睛能把世間滄桑都看透,隻可惜沈晏君是唯一讓她出乎意料的存在。
“我沒聽懂。”沈晏君說的是實話。她沒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用意。
嚴母看她不像是裝傻,但也懶得繼續廢話,她直接從手提包裏拿出一疊厚鈔票。沈晏君很快就聞到金錢交易的味道了。
“容我拒絕。”她也不廢話,擺明態度。隻不過讓她驚訝的是阿青隨口的一個玩笑,卻說中了這件事。想到這,沈晏君嘴角嘲諷的勾了勾。
嚴母見她笑了,那笑容像是在輕蔑的小瞧了這筆錢。富人的心態暴漲,嚴母又不動聲色給桌上的一筆錢加碼。
“這還不夠,我還能包你下輩子衣食無憂。”嚴母冷淡的開出條件。對於她來說,那些錢隻不過是冰山一角,卻是沈晏君這樣嫌貧愛富之人的夢寐以求。
說實話,沈晏君確實對這條件心動,隻不過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收下。
“阿姨,你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想開點,說不定我們沒多久就‘分手’了。”沈晏君看她作為一個母親,才好心對她說這些話。
她到底對自己有多少敵意,才舍得花這麽多錢就為了讓他們分手。但沈晏君也沒心思揣摩她的良苦用心。
“分手?誰知道你這女人怎麽吹枕邊風迷惑我兒子。你趕緊拿錢滾出他的生活。”嚴母氣得不輕。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女人。
沈晏君輕笑一聲,原本還不願意拆穿她,現在也隻能無可奈何了。
“阿姨,你說怎麽會這麽巧。嚴淮琛才剛走不久,你就剛好在樓下等著我。看來您也做了不少功夫。”
沈晏君知道她是個狠角色,自然沒有低估這女人的實力。嚴母見這小丫頭不是傻子,腦瓜子可靈活著,恐怕還真暫時千金難收買人心了。
嚴母臉色蠟黃的將錢胡亂塞進包裏,瞪了沈晏君一眼就走了。臨走前還狠狠摔上門。見她終於走,沈晏君覺得清淨多了。
一看時間,都過去了一小時,嚴淮琛現在還沒回來。她不禁在心裏有些好奇,到底嚴母會用什麽樣的調虎離山之計,才能讓嚴淮琛這麽在意的離開?
沈晏君一邊等他,一邊無聊的刷著手機。忽而手機裏跳出一條新聞:果然!蜜戀還是比不上青梅竹馬。
光是看見青梅竹馬這四個字,沈晏君隱約覺得不妙。她點進一看,心髒忽而拔涼了。原來她是用這樣的辦法!好啊,真是啊一個苦肉計。
沈晏君將手機關機,悶悶的回到房間裏將自己卷成一團,躺在床上漸漸睡著了。夢裏,她依然忘不掉剛才新聞裏的照片。
薑悅瑩的手指被劃開一道口子,嚴淮琛將傷口含在口中,眼神滿是疼惜。(與愛情狹路相逢..132132275)--(與愛情狹路相逢6161225)--
( 與愛情狹路相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