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隻把這話聽的懵懵懂懂,並沒有深入理解沈晏君這句話說的到底是什麽含義。見小陳這幅迷糊的樣子,沈晏君便先讓她好好休息,調整狀態,畢竟應付杜微也不容易。
“沈經理,我還有件事想和你說。”小陳支支吾吾的,像是有話卡在喉嚨裏卻不敢說的樣子。
沈晏君知道小陳素來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沒想到如今也會有她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了,那一定是真正遇到困難了。
“不用這樣拘謹,有什麽話就說吧。”沈晏君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打算聽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小陳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走到她麵前,幾欲張口都沒把話說出來。
“沈經理,我知道這件事真的很為難你。但是我也沒辦法了。”小陳說著,語調好像都變成了哭腔,嚇了沈晏君一跳。
“到底遇到什麽事情了。”沈晏君溫柔的走到她身邊,拿出一張紙巾給小陳。小陳順手接過,紙巾還沒擦到眼睛上,眼淚就兩行順勢而下了。
看她這副傷心的樣子,沈晏君也忍不住亂想她到底遇到什麽事情了。可左思右想,腦海裏隻有一種可能:該不會失戀了?
“不是戀愛的事情,是和謝鈺遇到了困難。”小陳忍不住把真相說了出來。
一聽見謝鈺這個名字,沈晏君就想起上次她看見江珊美和謝鈺走在一起的場景。這半個月以來忙著應對工程,都把這茬忘在後腦勺了。
“她怎麽了?”沈晏君的語氣平靜了不少,總覺得小陳是被謝鈺鬼迷心竅了。
“謝鈺她說樂居的風水不好,也不知怎麽自從當上了副經理之後,總是做夢被髒東西纏住,而且有時候大白天還撞見不幹淨的!”小陳說的還真像那麽一回事,但沈晏君對這些東西可是半信半疑的。
“我又不是神婆,怎麽幫她?”沈晏君想不明白這件事。
小陳趕緊抓住關鍵點往下說,“她和我說,有神仙托夢給她說千安是個風水寶地。她想來這邊工作。”
這麽神神叨叨的繞了一圈,原來謝鈺心裏打的是這個心思,沈晏君可算是明白了。
小陳看沈晏君麵色不佳,隻好使出殺手鐧衝她撒嬌起來,“沈經理,我知道你不會信我說的話,但是謝鈺是我的好姐妹,她這段日子我總聽她在電話裏哭。你就當作幫我一個忙了,我以後肯定努力工作。”
小陳搖著沈晏君的胳膊,眼裏全寫滿了哀求這兩個大字,沈晏君也不是冷血動物,總會有所動搖。
“千安現在確實缺人手,謝鈺的實力我清楚。隻不過她調過來這件事,不隻有我說的算。”沈晏君嚴肅的和小陳說明這其中的關係。
她隻能做到盡量和嚴淮琛商量,不敢百分百保證一定能爭取到。小陳把腦袋點的像是搗蒜似的,沈晏君見她都清楚,這才去嚴淮琛商量這件事。
“你怎麽認為?”嚴淮琛坐在老板椅上,雙手交疊著放在下巴上,神情嚴肅的看著沈晏君。
見他這樣嚴格,沈晏君心裏咯噔一聲,仿佛自己辦了一件錯事似的。到頭來,其實謝鈺過來工作也是好事,但似乎嚴淮琛不這麽認為。
“我認為謝鈺能勝任我們千安的任何一個崗位。”沈晏君在心中一番權衡說道。
“確實我們需要人手,但也大可不必動了樂居的奶酪。自從你這個頂梁柱離開後,段友清那老家夥沒少盯著我們的動靜。現在我們要是有動作,不就是隨意被人大做文章?”嚴淮琛語氣裏帶了一絲訓誡的意味。
沈晏君隻是從提高工作效率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卻疏忽了最嚴重的外界因素。樂居和千安本就有過節,現在為了謝鈺難道又要公關一番?
“我疏忽了。”沈晏君的心情低落許多,興許是因為自己的考慮不周。嚴淮琛見她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也自審剛才語氣的確不近人情了些。
不過這也算是提前為今晚做準備的吧,嚴淮琛看她背影失落的離開辦公室,反而開始期待夜晚的到來了。
沈晏君剛出辦公室,躲在暗處的小陳就立馬迎接過來,“沈經理,怎麽樣了?”
看著麵前這一張期待滿滿的臉,沈晏君也不好把原話就這麽直白的轉述,她脫口而出道:“嚴淮琛說這裏以前是個火葬場,不合適謝鈺待著。”
火,火葬場?小陳的嘴角鬼畜的抽了抽,竟不知如何回應才好。沈晏君悶悶不樂的回到辦公室裏,剛一坐下就接到胡工打來的電話。
“沈經理,這個女人真的很煩。三番四次來我們工地上搗亂,這還叫我們怎麽施工啊。你趕緊過來看看吧!”胡工語氣煩躁的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晏君光聽見這句話就在心裏預感到肯定是杜微過去搗亂了,立馬驅車趕到現場。果不其然,她還沒下車就聽見杜微扯著嗓子訓話的聲音了。
“你們這是要做豆腐渣工程嗎?材料單我當初都檢查過了,可你們現在根本是掛羊頭賣狗肉。說好用的進口級材料,這都是什麽邊角料?”
“掛羊頭賣狗肉?我看是你故意找茬吧。趕緊給我走,別讓我看見你。”胡工的聲音緊跟而來。
沈晏君趕緊下車,還沒走到工地門口就遠遠看見胡工抓著杜微的胳膊,像是老鷹抓小雞似的把她揪了出來。沈晏君小跑著趕了上去,把胡工給攔下來了。
“胡工,電話裏的都是怎麽回事?”沈晏君掃了杜微一眼,那女人也不服輸的瞪著她。
杜微甩手掙脫了胡工的束縛,厭惡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胡工的臉上也顯出一臉無奈,開始對沈晏君發泄自己的不滿。
“沈經理這是你們公司的人嗎?她一直說是你的同事,卻對我們態度很差。不僅如此還對工程進度指手畫腳,又非要指揮我們!”
沈晏君對胡工說不上多清楚,但是合作多次以來還是清楚他的為人。除非對方實在過分,都則他也不會隨便動嘴和女人理論。
“我再給你糾正一遍,我不是她的同事。我們隻是一起合作的人而已。還有!我也不是故意針對誰,本來你做的就是垃圾豆腐渣工程。”杜微的氣勢更變得更加厚顏無恥了。
“你說我做豆腐渣工程?你這個女人真是敢說大話!既然你要挑戰,那我就證明給你看。”胡工看樣子也是氣的不輕,挽起袖子就打算好好理論一番。
沈晏君看這兩人又要掐架起來,有些頭疼的把他們拉開了。等他們都冷靜之後,才把事情的經過和沈晏君講了一遍。
原來之前胡工一直用的進口級別材料最近供應商已經不提供了,胡工先和沈晏君報備之後立馬聯係新的供應商準備材料。事關緊要,沈晏君當天聯係不上杜微,隻好直接和海倫通報一聲。
沒想到換了新的材料後杜微反而記起這件事了,三番四次跑到工地上要求胡工更換新的材料。現在這工程都已經開始了,更換新的材料不但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更麻煩的是原來的供應商早就不做了。
“沈經理,你看這件事怎麽處理啊!”胡工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很無奈。說道理這就是溝通出了問題,最關鍵的人物就是杜微。
杜微倒是好,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櫃,“我是嚴格把關的人,我覺得不合格就是不合格,現在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沈晏君聽出來她話裏的意思了,無非就是因為覺得更換材料沒有經過她的允許,所以現在無論如何也要把麵子賺回來。
“杜小姐,當初我以郵件,短信,電話這三種方式將這件事告知於你。但你均沒有作出任何回應,況且這件事海倫也同意了。我們不會輕易更換材料。”沈晏君的態度也很強硬。
她沒有做錯的事情,大可不必非要低頭。
杜微這個女人更不是省油的燈,也不願意低頭讓步,索性幹脆不做了。
“我從你的話裏隻聽出一個意思,那就是我這個人是多餘的。你是有問我的意見,可是我也沒有回應。你沒有再問我,而是直接去問海倫的意見。海倫,是我的上級。那你把我的麵子放在哪裏?”
杜微的咄咄逼人讓沈晏君感覺到,這個女人心裏非常記仇。事情討論了整整一個小時,最後以杜微摔門揚長而去作為結束。沈晏君頭痛的揉著太陽穴,都說唯女子難養也,這個杜微是比小人更加刁鑽古怪了。
從工地出來,她剛係好安全帶就接到齊佑的短信:“春雨咖啡館,現在來。”聽這語氣,沈晏君就料到不會有省心的談話了。
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情,沈晏君立馬趕到春雨咖啡館。她到的時候,齊佑已經點好兩杯卡布奇諾,坐在沙發上恭候著了。
“沈大經理,好久不見。”一開口,齊佑就是一副不妙的語氣。
沈晏君將手提包放在旁邊,心裏一直告訴自己她是帶著和解的心態來談話的。
“算不上是大經理,隻是個打工的而已。”她語氣淡淡。齊佑向來直來直去,直接丟出杜微的事情。
“我聽小微說過了,她給我打電話時哭的很慘。我和她師徒三年,第一次聽見她哭。你知道為什麽?”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與愛情狹路相逢》,”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