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君一向相信科學,不信神神叨叨的鬼神那一套,進了電梯之後自然也就認為自己安全了。看著電梯門將要緩緩的關上,她心裏鬆了口氣,也許是最近壓力太大影響到自己的內心了吧!
電梯很快就降到一樓,門再次被打開,沈晏君看著亮堂的一樓大廳,透過玻璃的大廳門外還能看見不遠處巡邏的保安。環境看起來是安全的,肯定是她心裏多慮了而已!
“呼。”沈晏君深呼吸一口,努力的讓自己放鬆自己,何況她現在散步也是為了緩解心情。看著天邊掛著的一輪明月,清風吹來還有淡淡花香,沈晏君嘴角舒緩著微笑,步伐也輕盈了不少。
可是她沒有發現,自己背後那一道恨透了她的目光,仿佛嗜血的魔鬼隱藏在黑暗之中。
“沈晏君,你欠了我的就該還!”一聲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目光緊緊鎖定在沈晏君的身上,悄然的跟在她身後。
今夜的氣氛格外靜謐,冬季的寒流逐漸在春分之日的臨界線上褪去冰冷的堅守,沈晏君瞧著枯黃的枝幹上抽出嫩綠色的新芽,心裏也為這新生的來臨分外喜悅。
沈晏君戴著耳機,聽著輕音樂,心情隨著漫步逐漸好了不少,抽個空出來散散步還真是挺不錯的選擇。
“哎!宴君。好久不見了。”迎麵走來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婆婆,滿頭銀發,麵色慈祥。
要不是因為她喊出了名字,沈晏君還以為隻是個路人而已。但盡管如此,沈晏君還是費了好大功夫也沒想起麵前的人是誰。
“婆婆您是?”她皺著眉頭,努力的在腦海裏搜尋著相關的記憶,隻可惜還是沒能想起點什麽。
老婆婆嗬嗬一笑,說道:“不知不覺都過去這麽久了。我也是最近才出院而已,難免你會不記得我。”
出院?沈晏君聽這聲音總覺得耳熟,聯係她說的話仔細一想,突然想起了什麽。
“噢!您原來就是樓上的阿婆啊!”她立馬想起來了,這個樓上的阿婆喪偶後獨居在此,待鄰居左右都不錯,卻有一天因為嚴重的病被兒子兒媳接走照料,這一走就是好些年,大家都淡淡忘記了她的存在。
“阿婆,看來您恢複的不錯啊。我們大家都挺擔心你的。”沈晏君發現阿婆的臉色比以前紅潤了很多,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輕鬆了。
相比肯定是大病痊愈了才會有這樣的表現吧。
阿婆背著手高高興興的和沈晏君聊了好一陣,阿婆的眼神往沈晏君身旁掃了一眼,好奇的問道:“我怎麽沒看見張裕陪你出來散步啊。那小子是不是工作還是那麽忙?”
沈晏君的眼皮抽了抽,臉上表情僵硬的如木頭人,阿婆走了這麽久不知道他們離婚的事也很正常。
“他有事回老家了。”她隨口一說,並不想太想重新闡述這件事。阿婆也沒多問,聊了一會兩人便在路口分開了。
“我那兒子啊今年年初就離婚了。女方帶走了娃娃,還狠狠敲了一筆錢。現在家裏就靠我的養老金維持生活咯!”阿婆臨走前,還扯了扯自己操蛋的家事,沈晏君隻是麵帶微笑的聽聽,並不多做點評。
沈晏君戴著耳機,將音量調大了一些,初春的風吹在臉上還有些凍人,她將兩手踹在口袋裏,低著頭走路。
見她這幅樣子,尾隨其後的男人眯了眯眼睛,從牙縫中蹦出一句話,“臭娘們,給你點顏色看看!”
男人伸著腦袋左右張望著,這附近都是樓房區,沒有他想要的東西。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路邊花壇裏麵的一塊小磚頭上。
“這就是我要的東西!”男人心中邪惡一笑,一個完美的複仇計劃在他心裏形成。
麵對即將來臨的危險,此刻的沈晏君卻渾然不知,戴著耳機聽歌的她心思卻飄忽走了。
“宴君,我不是很有本事的男人。可是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給你幸福!”
“宴君,是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吧。我們才新婚不久,離婚鬧的也不好看啊!”
“宴君,琪琪現在懷孕了,我們買的房分給我吧。我會賠償你”
此時此刻,往事的那些回憶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沈晏君走著走著,忽覺一陣頭暈,剛才就已經不太舒服,這種感覺被她強製壓了下來。
“滴!”車鳴聲忽而刺入耳膜。
隨後閃瞎眼的遠光燈亮起,沈晏君眼睛被閃耀的幾乎快睜不開眼了。這種時刻,別說是逃走,她兩腿就像粘了膠水似的走不動道了。
在遠處尾隨的男人看見那輛林肯車,眸中神色變了變,藏匿在一處牆角後邊繼續觀察著。
“大晚上的,瞎晃悠什麽?”沈晏君耳邊先是響起嚴淮琛的話音,緊跟著她的腰身被人摟緊,沈晏君感覺自己像是連根拔起的大樹,被嚴淮琛抱到人行道上了。
“散步呢,剛分神了。”沈晏君小聲嘀咕一句。
嚴淮琛低頭,見懷中抱著的溫軟麵色潮紅了,似乎是因為他的親呢工作而害羞的。
“臉皮真薄。”他雲淡風輕的吐字,心裏麵對這件事卻有些在意。
從他懷抱裏趕緊掙紮著跳了出來,沈晏君說了聲謝謝就頭也不回的要走了,見她這幅瀟灑樣子,嚴淮琛反而大搖大擺的跟上去。
“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怎麽不請我上去坐坐?”他語氣調侃,滿臉都寫著不正經。沈晏君也是想不通,平時台麵上嚴肅正經的一個人,怎麽私底下對她就這麽不要臉了?
“我這小廟容不下大佛。您另尋他處吧!”沈晏君仰起頭,假意高傲的說完甩手就走了。
嚴淮琛見她離去的背影,沒有跟上去,隻是嘴角微妙的揚起一絲弧度。沈晏君邁著大步回到小區內,察覺身後沒有人追上來就安心了。
按下電梯,沈晏君看那電梯從最高層緩緩往下降,還有些空閑,她拿出手機打算刷刷微博。身後緊跟著走來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男人,還用帽子遮住了腦袋,正麵來看幾乎看不見臉。
這個男人怎麽沒見過?好像不是這裏的住戶。沈晏君暗自在心中懷疑了一秒,隨後又將念頭打消了。
罷了,她都快接近一年沒在這裏長住,假如有新住戶搬進來也是正常的事。沈晏君想著,麵前的電梯門開了,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去了。
沈晏君按下樓層,連帽衫男人卻靠在電梯門後麵,沒打算按電梯的樣子。她想順帶幫忙摁了,就問了一句,結果男人並沒回答她。
氣氛微妙的尷尬,幸虧電梯很快就到了樓層,沈晏君前腳剛跨出去,男人緊跟著她也出來了。她這才明白過來了。
沈晏君掏出鑰匙一邊擰門一邊思考:最近這層樓有人搬進來嗎?她怎麽沒看見有人裝修呢?
她可疑的回頭望了望,想知道那人住那戶,誰知道一轉頭看見男人就貼在她身後,沈晏君嚇得尖叫了起來。
“啊!”她手上的鑰匙都掉了。
原來,原來這個男人竟然是他!
“沒想到吧?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張裕掀下寬大的連帽,將兩隻手的指關節捏的劈啪作響。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終於被他抓到了!
沈晏君臉上很快就恢複了鎮靜的情緒,將鑰匙藏在鞋底下。看著麵前的男人,她沉靜自如道:“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當初是他空手套白狼騙走了自己的房子,現在卻作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了?即便他什麽都沒有了,那也和她搞無關係,隻是他活該而已!
張裕冷漠的視線掃視在沈晏君臉上,他藏匿在這座城市苟且多久了?忘記了。可是他忘記不了沒錢之後,張母還要堅持打麻將,小賭成癮最後誤入歧途,結果遭人追殺
全都是因為沈晏君,要不是她當初步步緊逼,弄的他沒有排麵毫無退路,琪琪也不會流了孩子,母親也不會好賭成癮!他幸福的一生全都毀在這女人手裏了!
“沈晏君,我以前是出軌。那是個男人都會偷腥!別人都能忍,怎麽你就忍不了?我媽盼星星盼月亮讓你生個大胖兒子。可是你呢?你表麵和我睡一起,連碰都不讓我碰你。你還是個女人嗎?”
沈晏君聽著這字字句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男人從腦子到思想都是個爛透的人渣了。
“我不是個女人?那你恐怕連女人都不如了。新婚出軌,好,我就算是你酒後失態。在琪琪還沒懷孕的時候,你和多少女人曖昧?你的工作,這套房,都是我無怨無悔幫你辦好的。甚至你媽媽當初病了,花了大幾萬我眼睛都不眨就刷了卡。你這個孝順兒子當時連屁都不敢放!”
沈晏君真覺得麵前的男人太可笑了,他有什麽資本和自己再提往事,她任何一件事都沒有欠過張家的人情,是他們一直蹭鼻子上臉。
“你!”張裕被這話噎著,滿肚子怨氣沒處發泄,這個女人還像以前一樣牙尖嘴利的,隻不過以前他不打女人,現在的他可不一定了。
張裕臉上冒出一陣陰森的冷笑,沈晏君瞬間察覺氣氛不對勁,可鑰匙還被她踩在腳底。沈晏君目光掃見電梯從一樓慢慢上身,她剛想彎腰撿起鑰匙衝到電梯口,脖頸被張裕狠狠捏住。
“想跑哪去?”他狠狠的咬字道。
沈晏君就算是想呼聲喊救命,但男人使出了足夠的力道,她就連呼吸都是奢侈,臉龐上滿滿浮起青色。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與愛情狹路相逢》,”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