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她若是現在不回去,多利石也不會離開,尚暖暖隻好聽了他的話回家。
到了新家瑤光園,尚暖暖抬頭看著處於黑暗中的別墅,心裏正想著聶陰陽可能是睡覺去了,便轉而去了湖邊亭。
奇怪的是瑤光園裏所有的路燈都熄滅了,整座園子黑漆漆的,幸好有月光的照耀,尚暖暖才抹黑到了亭子裏坐下。
剛歎口氣就聽到了劃水的聲音,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她看到了一艘船的輪廓,尚暖暖下意識站起來,仔細一看好像還有人立在船頭。
欣長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尊望妻石守在船頭,那雙陰亮的鳳眸正凝視著尚暖暖。
簫聲起,漫天流螢從林中竄出,往湖中央的船舶蔓延而去,熒光照亮了一切,簫中流瀉出淡紫色的光輝,一圈又一圈地擴散開來,所過之處點亮了一盞小一盞的粉色荷花燈。
尚暖暖看呆了,困擾她一整日的煩惱全部拋諸腦後,眼裏隻剩下了滿湖的荷花燈!
那晚她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聶陰陽真的去做了。
這麽大的工程他沒出兩天就完成了,可以想象過程一定很辛苦。
螢火蟲隨風散開,最後齊齊往天空飛去,尚暖暖抬起頭,注視著滿天的綠色小燈籠。
幾分鍾後,那群螢火蟲好像受著簫聲控製,有目的地聚在一起,最後形成了六個字。
【尚暖暖,我愛你!】
看到這六個字,尚暖暖不禁捂住了嘴唇,杏眸瞪得大大的。
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人替自己做這些。
聶陰陽給她的不止一池的荷花燈,還有滿天的“我愛你”。
一時間,她仿佛撥開了迷霧找到本身,心裏豁然開朗。
是啊!爸爸媽媽的死跟聶陰陽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隻不過是執行任務而已,那日被劫持的不是聶陰陽,他們也會豁出生命去完成任務的。
聶陰陽是無辜的,她不應該將所有責任都推到聶陰陽身上。
“暖暖,我喜歡你,很喜歡的那種,反正…”
聶陰陽捏著紫玉簫,俊朗挺拔的身軀在月光下像極了神邸,他逆著光,所有的表情都被藏在黑暗中,但尚暖暖可以想象出他的緊張與在乎。
他雙手抓住紫玉簫,摩挲了半天,才大聲衝湖邊亭裏的人兒喊著,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反正我就是愛你,想跟你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的那種!你…你願意嗎?”
聶陰陽外表冷漠,內心實則內斂非常,今日能這麽直白地表白,恐怕也是克服了許多心理障礙。
尚暖暖繃緊了雙唇,勾著十指,忍不住又看了眼天空上的螢火蟲,眼眶禁不住紅了。
聶陰陽不等她回答,抬手施法將她牽引到空中,尚暖暖驚呼一聲,白色身影掠過湖麵上的一盞盞荷花燈,眨眼的功夫就跌進了聶陰陽懷裏。
“霸道!”
尚暖暖錘了下聶陰陽的肩膀,卻還是踮起腳尖緊緊抱住他的脖項。
聶陰陽摟著她的腰肢,身子還有些顫抖,這是緊張所致的戰栗。
“你爸媽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尚暖暖將他抱得更緊了,閉了眼,輕輕說,“都過去了,別說了,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