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沈晏君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借此躲開了嚴淮琛,往一旁走去。
“沈經理,我到了門口了。”小陳說道。
“好,我下來拿。”沈晏君答道,掛了電話以後迅速地去了大門那邊,拿到了小陳給她送來的衣服,說道:“謝謝。”
“不客氣,那我先走了。”小陳搖搖頭。
“好。”
小陳走了以後,沈晏君立馬往洗手間走去,要盡快換了衣服才行。
換好了衣服以後,沈晏君回到了酒會大廳,不遠處是正在和江珊美交談的嚴淮琛,看來不需要她這個“媒人”。
沈晏君收回視線,端了酒去找自己的目標,不管是之前合作過的,還是接下來有可能合作的,都是她的目標,畢竟明年開年也需要接到工程才行,工程部一閑下來,就會成為段友清的針對目標。
接下來的時間裏,沈晏君和嚴淮琛都沒有說過話,直到酒會結束以後,她在酒店門口打車,嚴淮琛的車停在了她麵前。
“我送你。”車窗搖下,嚴淮琛的臉出現在沈晏君的視線裏,他今天穿得十分正式,襯衣領口的黑色蝴蝶結,要是別的男人穿著,她一定覺得像服務生。
沈晏君看了看副駕駛位置上的女人,就是在洗手間裏和嚴淮琛曖昧的那位,有點背上起雞皮疙瘩,她搖搖頭:“不用了,我叫了車,很快就來。”
“那行。”嚴淮琛笑了笑,沒有繼續堅持,他啟動車子往前開去。
嚴淮琛的車子剛走,又有一輛車子停在了沈晏君麵前,這一次的人,是她很厭惡的薛恒新,所以她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
薛恒新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沈經理,我送你?”
“不用了,薛總。”沈晏君冷冷地答道。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一個大男人不該和你計較,這不,你們段董發話了,說要我跟你道個歉,天氣這麽冷,我送你回去,也算是我用行動道歉,以後我們還要合作,還需要沈經理多多照顧,不是嗎?”薛恒新一副誠懇的模樣。
沈晏君猶豫了一下,從工作上說的話,她的確容易動搖,隻要她還在現在這個職位上呆一天,以後就少不了和薛恒新的合作,一直僵著不利於以後的相處。
這時,沈晏君網上預約的車子司機發來了信息,說堵車,如果她急的話就先取消訂單。
沈晏君取消了訂單以後,伸手打開了薛恒新車子後座的車門,坐了上去:“那就麻煩薛總了。”
“不客氣,能送沈經理回家是我的榮幸。”薛恒新咧嘴一笑。
車子從酒店門口緩緩駛去,開到一半的時候,薛恒新忽然說道:“前麵堵車,我們換條路走吧。”
沈晏君搖下車窗,探出頭看了看前麵的路況,的確堵了很長,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加上雨雪天氣,路段濕滑,堵車是常事,她應道:“嗯。”
“對了,沈經理你住哪裏啊?”薛恒新掉轉頭車,一邊換方向一邊問。
沈晏君報了個酒店的地址。
“不必這麽防著我吧,知道你家地址我又不會幹什麽。”薛恒新卻以為沈晏君是在敷衍他,怕他心懷不軌。
“我這幾個月都住在酒店。”沈晏君淡淡地答道。
“為什麽?”薛恒新有點驚訝。
“這個就不好跟薛總說了。”
張裕的事,沈晏君幾乎沒有跟公司的任何人提起過,客戶就更加不可能,她不是覺得多麽丟臉,而是覺得沒必要讓那麽多人知道,自己的私事被人當做飯後閑聊的談資,真沒什麽意思。
薛恒新“嘿嘿”一笑,雙眼不斷地瞄著後視鏡裏沈晏君的胸口,他又問:“沈小姐換了衣服了啊?還是之前那件好看,性感。”
沈晏君眉頭一皺,總覺得這話不好聽。
可是薛恒新卻並不在意,不知道是存心還是不經意,開始沿著女人身材這一話題說了起來,話裏話外都有些惡心的感覺,這個家夥被打過一頓,依舊沒吸取任何教訓嗎?
沈晏君沒有回答,隻是拿出手機玩著,忽然,她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夜景,眼裏閃過一絲警惕:“薛總,這條路是不是走錯了?”
沈晏君在昭城生活了這麽多年,對這座城市的路線無比熟悉,這條路線去酒店的話,完全是背道而馳。
“是這樣的,我還有個飯局趕著去,所以要先過去,沈經理不介意的話,和我一起去,指不定你還能碰到熟人。”薛恒新沒有停車的意思,反而叫沈晏君和他一起去參加什麽飯局。
“不好意思薛總,我回酒店還有文件要處理,麻煩讓我下車。”沈晏君心裏騰起了一陣怒火,她忽然很懊惱自己的愚蠢,為什麽會相信薛恒新的狗屁話?對方就是故意整她!
車子停了下來,就停在高架橋上,車流量大,車速快,並且很難打到車,在夜裏更是比較危險,這個薛恒新果然是故意的,沈晏君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有點想脫下鞋子砸過去的衝動。
喇叭上頻繁的想起,可想而知,沈晏君此時在這塊地是多麽礙眼的存在。
沈晏君一邊走著,一邊拿出手機想打車,卻發現手機沒電了,她懊惱地塞回了包裏以後,頂著寒風往前走,冬季的風就像鋒利的刀子,割在她的臉頰上,她今天參加酒會穿得都比較單薄,渾身都冒著寒氣的感覺。
最要命的,天空忽然有雨絲飄了下來,落在肌膚上有種冰涼的觸感,令人打寒戰,沈晏君拿著包頂在頭上,加快了步伐。
忽然,有車子在沈晏君身後鳴笛,她往旁邊靠了靠,對方卻依舊不罷休一樣。
“上車。”車子停了下來,嚴淮琛的聲音傳出。
“你怎麽……”沈晏君滿臉驚訝。
“先上來。”嚴淮琛打開了副駕駛位置的門,再次說道。
沈晏君此時也沒時間矯情,冬季的雨是很冷的,她再淋下去必定會著涼,所以她麻利地上了車,車裏還殘留著一股濃鬱的香水味,應該是剛才那個女人留下的。
車上溫暖極了,沈晏君搓了搓胳膊,才發現衣服已經變得潮濕,被熱氣烘著,感覺就更明顯。
在沈晏君一連打了三個噴嚏後,嚴淮琛把去酒店的路線臨時改了,最後進了一處叫做“宛園”的小區,輕車熟路地將車停入了地下車庫以後,他說道:“先來這裏換衣服吧,你好像已經感冒了。”
“這裏是哪裏?”沈晏君下了車,抬頭看了看高聳的樓房。
“我另一個住處。”嚴淮琛關上車門,帶著沈晏君往電梯那邊走去。
有錢人名下多幾處房產的確不是什麽新鮮事,沈晏君也不感到多驚訝,她隻是覺得有些膈應,一想到酒會洗手間裏發生的事,心裏就有種怪異的感覺,如果嚴淮琛當真隻是一個偽君子,實際上和薛恒新一個德行怎麽辦?
尤其是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獨處,就更加要提防。
嚴淮琛站在電梯裏,手還一直摁著樓層鍵,沈晏君一直沒有走進去,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在害怕嗎?”嚴淮琛也不著急,反而慢條斯理地問了這麽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看透不說破不行嗎?這種氛圍下,沈晏君覺得自己更像要被人販子拐走了一樣。
“不是,我隻是覺得有點不方便。”沈晏君假裝很冷靜地答道,盡管她現在已經離婚了,單身,沒孩子,就算是和一個男人獨處一晚,甚至是睡了一晚,也沒人會譴責她。
可是沈晏君對男人真的沒興趣,張裕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耐心和精力,所以她不想和嚴淮琛或者其他任何男人,發生感情上的牽扯,又或者身體上的觸碰。
這樣的想法,放在其他女人身上一定有些可笑,嚴淮琛這樣的男人,不是應該抓緊機會抓在自己的手裏嗎?
“我覺得很方便。”嚴淮琛答道。
“要不你借手機給我打個車吧,錢我會轉你微信上,我們不是有好友嗎?”沈晏君想出了一個齊全的辦法。
“我不想借。”嚴淮琛卻拒絕了,他挑挑眉頭:“這個點你要打車的話會很困難,加上下雨,外麵很冷,你確定不進來嗎?”
嚴淮琛的話音剛落,沈晏君又打了一個噴嚏,還沒反應過來,一隻手從電梯裏伸出來,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了進去。
她的胳膊十分纖細,每次抓住都像會輕易折斷一樣,這麽單弱的一個女人,為什麽會給人一種像牆壁一樣冰冷堅硬的感覺?嚴淮琛鬆開了沈晏君的胳膊,然後摁下了8層的鍵,電梯緩緩上升,兩人都沒吭聲。
“既然都動手打了他,為什麽還要上他的車?”忽然,嚴淮琛打破了沉默,他側頭看著那張冷得有些發白的臉,問。
“什麽?”沈晏君反應了過來以後,問:“你說薛恒新?你怎麽知道?”
這時電梯門開了,嚴淮琛率先一步走了出去,並未回答沈晏君的話。
沈晏君一頭霧水地跟了出去,不知道嚴淮琛是怎麽知道她上了薛恒新的車。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與愛情狹路相逢》,”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