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俊彥發泄完,扔了滿是鮮血的鞭子,晦氣地呸了一聲才揚長而去。
山洞裏安靜下來,隻剩下兩人粗重的喘息聲,還有一種類似於抽破肺部的吸氣聲。
蕭九偏著頭,努力讓自己能看到司夜的模樣,隻一角,他的視線撞上了司夜左臉上斜斜長長的鞭子痕跡,還能看到皮肉外翻的慘像。
司夜的樣貌是出類拔萃的,平日裏他也很注重保養自己的容貌。
而現在,他破了相…
他剛剛若是沒有出言激怒緋俊彥,司夜也不會為了救他而將緋俊彥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
蕭九紅了眼眶,兩行眼淚很不爭氣地從完好無損的精致臉龐滑下,最後聚攏在下巴。
他沒能力也就罷了,還到處惹口舌是非,害聶老大丟失了法力,現在還害得司夜毀容。
他真的好沒用,好該死。
低低的啜泣聲掩蓋住那令人揪心的抽氣聲,司夜偏頭,餘光瞥見身後微微發抖的雙肩,勾芡著血汗的長睫顫動著,“你哭什麽?”
蕭九止住啜泣,倔強地說,“我沒哭,你聽錯了。”
司夜低聲笑了下,“我還以為你在給我哭喪呢!”
蕭九抿了抿唇,啟口,“剛剛你明明可以裝暈,實在不必替我…”
司夜截斷他的話,“反正我這張臉都布滿了淤青,多條疤又有什麽事?”
蕭九立馬說,“可你毀容了。”
司夜似輕鬆地說,“男子漢的,臉上留塊疤沒什麽,又不是女孩子。”
蕭九認真地說,“可你以後不是還要說媳婦的麽?”
司夜沉默了,像是在為自己未來的生活惆悵,又像是心裏有什麽事說不出口硬生生噎住了喉嚨。
半夜,沉默了許久的蕭九才道,“若我們還能活著出去,再若你實在找不到媳婦,我可以綁一個美人給你。”
司夜隻是靜靜靠在石頭上,並未拒絕也未曾同意。
蕭九當他默認了,心裏的愧疚減免些許,靠了石頭閉眼休養生息。
QUEEN市,尚暖暖剛在電視台錄完節目,出來就撞上了假聶明陽。
她皺緊了柳眉,走過去,“你來幹嘛?”
假聶明陽突然伸手將她拖進懷裏,“你知道麽?這幾天沒有你,我真的好難過。”
尚暖暖掙紮著推開他,“夠了,你還是跟慕容雪過去吧。”
假聶明陽跟在尚暖暖後麵,言語絲毫不加掩飾,“慕容雪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娼妓,我怎麽可能跟她…”
“聶明陽,認識你這麽久還沒見過你說髒話。”尚暖暖停下來,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假聶明陽。
假聶明陽有些慌亂起來,“對不起,我實在是太討厭慕容雪…”
尚暖暖甩開他的手,上了自己的車,“在沒處置好慕容雪之前,你別來找我。”
車子開走,後視鏡倒映出路邊男人欣長的身影。許是愛屋及烏,尚暖暖看到那張跟聶明陽一模一樣的臉,看他失魂落魄,心裏也不怎麽好受。
最後,她移開了視線,眼不見心為淨。
回到臨時租下的公寓,尚暖暖打開電腦,將雷霆發來的郵件看過。
司夜跟蕭九果真被關押在梵薑山。
梵薑山山路崎嶇,毒蟲毒草眾多,而且陰氣特別重,平時很少有人上山。
緋無極將他們關押在梵薑山估計也是想借用地形地勢抓捕聶明陽吧!
明陽不在,她要替他照顧好他的兄弟們,就算再危險也要前去,不能眼睜睜看他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