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鳳洲,QUEEN市。
屢次出現的金陵翅此刻正掌控在一人手上,那人立在山崖邊緣,任憑風吹起他及腰的長發,淺藍色的紗衣如墨水彌散在水中一般暈染在空中。
傍晚過後,天色昏暗下去,卻也並未徹底黑暗。山崖上薄薄的霧氣使得他欣長的身軀朦朧縹緲,仙氣嫋嫋讓人不敢侵犯。
眼角下的淚痣妖冶起來,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輕輕一撥,那根金陵翅輕飄飄地飛離他的手心,一直往南處的辭元洲飄去。
玉辭希望你能跟來…
金陵翅飛了不到三尺,時間像是被定格了一般,飄渺而過的霧氣與婆娑的樹葉一時靜止下來,金色的羽毛懸停在空中,四周的聲音全部消失。
如仙的人兒抬起眼皮,星眸看向金陵翅對麵不遠處懸停的白衣男子。
那人環著手臂,狐狸眼戲謔地看著他,兩人隔空對峙許久,來者才率性開口,“南宮玉璃,為了引誘尚暖暖去長明燈蓮座遺址,你誤傷那麽多的無辜人怕是不妥吧?”
雲霧撥開,被叫做南宮玉璃的人抬起頭,如蓮似雪的容貌正是那日法元鼎測試時出現的先知徒弟。
南宮玉璃半闔著星眸,道,“隻要玉辭解了長明燈之結,那些化作金人的人都會變回原樣的,嚴格來說我並沒有害人。畢竟,我不是你。”
最後四個字尤為響亮,讓白衣男子渾身一震,空氣凝固一陣,白衣男子才豪爽地笑了,“對,我不是你!我不像你一樣優柔寡斷純潔美好!我心狠手辣,我欺世盜名,我就是這樣一個不堪的人!我與你終究是處於極端的兩個人!”
麵對白衣男子歇斯底裏的嘶吼,南宮玉璃臉上並無變化,隻是涼薄道,“千尋,玉辭她沒有義務去背負那麽承重的包袱,住手吧!”
千尋,正是蘇家的傻子少爺蘇千尋,那個隻會吃棒棒糖的智障。
鬼王山一劫是他暗自策劃的,隻不過剛好跟緋無極碰上了而已。
蘇千尋飛身落到南宮玉璃身邊,一白一藍並肩而立,蘇千尋竟比南宮玉璃矮了一個頭,站在一起的畫麵尤為和諧。
他沉默了好一陣,才轉身正對著南宮玉璃,啟口,“若是可以從來一回,相信殿下一定希望命定之人是自己,而不是尚暖暖吧?”
南宮玉璃閉了眼睛,斂去眼底的愁緒。
蘇千尋垂頭自嘲地笑了笑,突然半跪而下,“殿下若是動不了手,千尋可以替殿下動手。命運這種東西那是那麽容易改變的?與其做無謂的抗爭,還不如順著天意行事!”
南宮玉璃顰眉,“我知道你的忠誠,可尚暖暖終究是我的同胞妹妹,我隻希望她能永遠無憂無慮的生活。”
“可先知的預言,殿下可以視而不見麽?”蘇千尋的語氣強硬起來。
南宮玉璃閉眼,皺眉,“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引她去長明燈蓮座,助她修複法靈根,培養最強大的她,這樣才不會被命運束縛。”
蘇千尋笑了,“可我也是在助公主殿下強大啊!”
南宮玉璃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給火靈珠下控靈魄,逼她吸食別人的法氣,讓她走火入魔,這就是你的幫助之法?”
說完,南宮玉璃直接揮出一道金係法玄結結實實地打在蘇千尋身上。
蘇千尋摔到遠處,起身時忍不住吐了一口血,他抬起頭冷嘲地看著仙子般的人物,故意用挑釁的語氣道,“殿下這是替公主報仇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