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夫攻略

文且君

第一百零四章 一個字難

書名:賢夫攻略 作者:文且君 字數:7959

說起來三皇子跟太子翻臉開始各種明爭暗搶,都是因為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就是曾在侯府小住過一段時日的柳央。

暮遲聽赫連子桑說起她,第一反應就是她的孩子,她離開府中之前被檢查出懷有身孕,在離開府後的時候三皇子還在南山未曾回來,也不知她那段日子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赫連子桑要說的正是柳央的去留,作為曾一度引起太子注意的女人,她沒有慧眼識珠的選擇太子,反而跟了三皇子這個假皇子,這也是她的悲哀。

三皇子被關進天牢的時候,他的那群燕燕鶯鶯也被軟禁了起來,等待春節一過便放流到邊疆地界貶為奴籍。但是已經有七八個月肚子的柳央,還是憑借了自己越發柔軟的美貌惹起了新帝的注意,不但將她從三皇子的府將人帶出來,還直接安置在宮中。

新帝這舉動無疑是想將自己弟弟的女人收進後宮,雖然曆史上有過這樣的事情,大臣們都可以勉強接受。可是被關在地牢的那位並不是他的新弟弟啊,那女人隻不過是一個賤民的女眷而已,如今還大著肚子,肚子裏的種還不是新帝的。一時間朝中重臣都紛紛獻上“忠言”,不是將民間的說法報上去,就是拿道德規矩的事情來說話。

一句話,新帝登基沒多久就因為這事被各位大臣煩的新年都過不好。這不,昨日柳央動了些胎氣,就是因為後宮裏的燕燕鶯鶯在柳央麵前亂說話。雖然孩子不是新帝的,新帝可以不在意,可是那個孩子的娘,新帝現在還感興趣啊。

而那柳央也是個奇女子,在權利滔天還對她各種軟聲細語的新帝麵前,竟然還能擺出一副冷漠疏遠的樣子。讓新帝生氣其不識趣的同時,又因為她的重情重義而對她更加好,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得到,尤其對新帝這種要什麽都有的人來說。征服柳央不但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還有上位者的掌控欲好勝欲。

赫連子桑被喚去就是為了如何討好柳央,讓其解開心結。暮遲一陣咋舌,不是因為柳央的事情,而是因為赫連子桑竟然連新帝的感情糾紛都要幫解決,他對於新帝來說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身份?

赫連子桑的聲音緩緩流淌,想低音鍵的鋼琴聲,暮遲聽到他說到破案時發生的奇聞趣事,聽著聽著就躺在床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到了赫連子桑說了句什麽,那聲音有幾分沉悶跟平常的說話聲不一樣,似乎有點無奈有點憂傷。

赫連子桑靜靜的看著暮遲熟睡的側臉,習慣性的捉著暮遲的長發在手上把玩,良久也抱著暮遲一起睡去。

下人準備好了早膳,卻遲遲等不到主子們出現,隻能有將早膳端下去熱著,等什麽時候主子們醒來再端上來。

年初三,按理說可以呆在家中等待客人上門拜訪。可是一大早的宮離就在暮遲的院子裏等著了,不是等暮遲,是等赫連子桑陪她一起回娘家。作為平妻,作為郡主,赫連子桑確實應該陪人家回去一趟。

所以暮遲被外麵的下人吵醒得知緣由後,不但不曾動怒,反而大度的對著赫連子桑說:“相公陪郡主回去吧,畢竟您在朝中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太安王,您莫要任性不去,這樣郡主又該傷心了。”

這話,是暮遲在侍候赫連子桑更衣的時候說的,她一邊幫赫連子桑係好腰帶,一邊垂眉順眼溫溫和和的說著。

赫連子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眼神難得的帶著幾分認真的問:“你就不怕你相公這一去就被人拐走了?到時候我的小娘子可會傷心難過?”

暮遲一愣,隨後恢複不露山不露水的淡然模樣,“能輕易拐跑的,便是留不住的,傷心難過又有何用?”

赫連子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親昵的刮了刮暮遲的鼻子,聲音充滿了無奈,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伶牙利嘴了?明明是你推著我出去的,到時候跑了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暮遲露出一個淡笑,不語。

反倒是赫連子桑低下頭逼視著暮遲的眼睛,窮追不舍的問:“娘子到底會不會傷心難過?”

暮遲臉色淡然的看著他,眼中已然沒有了笑意,“相公試試便知了。”

赫連子桑無奈的直起身子,好像有些不高興,兀自走出了房間。赫連子桑跟宮離去了太安王府,暮遲對守門的下人吩咐,如有人登門拜訪便說二爺去了太安王府,不在家中。

這一招確實好用,至少擋掉了七八家以各種理由來拜訪的朝中之人。但是也有擋不住的人,比如來找暮遲的人。

吳清鳶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已經長回了肉,雖有看上去還是有些弱不禁風的,但是整體來說很有精神,一點都沒有因為最近朝中事情所影響到。

吳清鳶一看到暮遲就蹦躂著衝過來,若不是她還有兩分記性想暮遲懷了孩子在緊要關頭刹住了腳步,當真就衝過來給了暮遲一個熊抱。

暮遲嘴角含笑的看著她眉間擋都擋不住的喜意,正正經經的行了個禮,說:“見過昭公主,願公主在新的一年裏心想事成。”

吳清鳶臉上的笑停滯住了,一臉懵然的看著暮遲,好一會才一臉惡狠狠的去捉暮遲的癢癢。“好啊你,我好心給你拜年,一見麵你就取笑我!”

吳清鳶追著暮遲跑,實則不敢追的太緊怕暮遲摔了或撞到哪裏,隻是故意做個樣子嚇唬暮遲罷了。兩人笑累了,便都停了下來。

暮遲緩過來後看著吳清鳶笑靨如花的模樣,心中一時有些慶幸,慶幸她隻是被人綁走藏起來,而不是直接被奪去性命躺在冰冷的地下。暮遲雖然有些疑惑,那個替吳清鳶“死去”的人是如何蒙騙到太博一家的,但是在這種時候暮遲卻不怎麽都不忍心提起過去的事,尤其是吳清鳶不想回憶起的過去。

“我以為嫂嫂被獨自留在府中,是為了躲起來傷心難過,哪知你竟然在府中享受生活。表哥知道了,應該要傷心了。”吳清鳶仔細打量了暮遲的屋子,才發現屋子中燒著好些銀碳,她剛剛小跑了幾步就惹出了一身汗。再看暮遲穿著一身輕薄的衣裳,一副閑賦在家中每天隻需磕磕瓜子聊聊八卦的模樣,也隻有富貴養人呐,瞧瞧她那身風情,跟第一次見麵完全大相庭徑。

如果說暮遲沒懷孕之前,眉間有些稚氣,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那麽現在的暮遲就是被世俗感染,渾身都變得俗氣的女人,那身俗氣的嫵媚,暮遲每每看到都忍不住想要將鏡子摔倒在地!

她要充滿英氣硬朗的五官,才不要什麽討人厭的娃娃臉!偏偏那些男人就是喜歡這種,難怪她在現代的時候一直都找不到另一半。

“話可不能亂說,享受生活也是要有資本的,這院子的開銷超出的可都是用我自己的錢,若是靠你表哥的俸祿來,我都快要餓死了。哦,對了,他已經不是你的表哥了。”暮遲不溫不燥的補了一句,看到吳清鳶瞪著自己,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

吳清鳶估計從哪裏得知了暮遲有了屬於自己的鋪麵的事情,此刻她一點都不懷疑,甚至有些羨慕的說:“真好,我真羨慕嫂嫂的生活,你是不知道宮中的嬤嬤有多嚴厲,我被關在宮中每日不是學著如何走路,就是學著如何端莊的用膳。我又不是要皇後的人,幹嘛要學這些!”

暮遲輕輕皺眉,她當然知道連走路都有個人看著的痛苦。“有些話你可不能亂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到時候若是被有心人說出去了,到時候你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

吳清鳶兀自嘀咕了一聲,什麽黃河清河,她才不在乎。可是麵上她還是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按宮中嬤嬤說的,就算不滿也不準表現在臉上。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宮中嬤嬤教的東西她已經深記在腦海中,甚至不知覺的表現出真正大家閨秀的模樣。

“嫂嫂不要再說這些了,快與我說說,你腹中的胎兒是不是已經會動了。”

“是……公主還是喚我暮遲吧,或者大理寺卿夫人?嫂嫂這稱呼有些折煞了我。”

吳清鳶臉上微紅一副變變扭扭的樣子,眼神帶著秋波看了暮遲,然後在暮遲的驚悚中,有些小害羞的說:“我與大哥的婚事定在了下個月,喚你嫂嫂你確實擔不起。不如我跟大哥一樣,喚你弟妹吧……”

暮遲感覺有東西要從喉嚨間湧出來,死命壓著才沒將那口老血吐出……弟妹,真是個年輕的代表詞。啊,對了這不是重點。

“你要跟表哥成親?怎麽回事?”

吳清鳶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下去,雙手有些不自然的扭著手帕,垂眼道:“我對大哥本就一往情深,太博府對我又是恩重如山,加之皇帝哥哥覺得對我有愧便應了我一個要求。”

“然後你就讓皇帝賜婚了?”這作風倒是像她,一個連賽馬打賭都能做出的女子,這個要求很合情合理。

吳清鳶羞澀的點了點頭,“皇帝哥哥原本有些不願,可是之前又答應了我。我應了他,若是嫁給太博府之後便會跟大哥回寧州,父親、吳太博也年老了,不能再參與朝中之事,一家子雖然離開了京城,但也並不是什麽壞事。”

額,真開朗啊。這新帝明顯就是故意的嘛。暮遲可不信吳清鳶嫁給吳清祁有什麽困難的,畢竟名義上的吳清鳶已經死了,就算沒有死吳清鳶的身世也擺在那裏,就算日久生情嫁給自己曾經的哥哥也沒有什麽不可啊。

前一刻還說許她一個願望,說了之後又露出一臉為難之色,明顯是為了討價還價想接著吳清鳶將吳太博一家趕出京城啊。可是新帝這時候不急著穩定朝中勢力拉攏人,怎麽反過來要將吳太博一家趕出京城呢?不過,吳太博有綁過皇貴妃的黑曆史,或許曾是支持三皇子的人?

朝中的事情,暮遲不是很了解,她的心中在聽到吳清鳶的話後就開始打起了小九九。

“你說你下個月便要跟表哥成親了?下個月什麽時候?”

吳清鳶回想了一下,“下個月初啊,怎麽了,嫂嫂要生了嗎?”

“……你見過五六個月就能夠生出小孩子的人嗎?”暮遲忍不住嘴角抽抽,你說這丫頭聰明吧,有時候也蠢萌的要死,你說她笨吧,有時候她又通透的要死。暮遲真的跟不上她的腦回路。

吳清鳶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說:“你這麽問,人家怕你不來看人家出嫁嘛……”

“……你跟表哥也是像現在這樣說話的?”人家人家的,好娘哦!暮遲忘了,人家本來就是可以當娘的人,她自己已經是要當娘的人,現在說這些都是矯情了吧。

吳清鳶臉上一紅,也不知道腦海中想到了什麽事,那股變扭勁看得暮遲尷尬症都要犯了。

暮遲跟吳清鳶說了好些事情,吳清鳶直到下午時分才被身邊跟著的嬤嬤帶走了。吳清鳶走了沒多久,赫連子桑跟宮離也回來了,府中的三位著急著爭寵的佳麗特意走到門口去迎接。

當然不是為了看宮離各種顯擺,是為了看宮離跟赫連子桑兩人相處的如何,如果兩人相處的不好那她們就開心了,若是相處的太好,她們就要使出各種招數拉住二爺的人。

你問她們為什麽不走心隻走腎?若是能夠走心誰不想啊,可是二爺這樣的男人太過高冷了,跟傳言一點都不搭,能夠留住他的人懷上孩子想大夫人那樣才是正經,不然等她們人老珠黃了,二爺這院子還能留下她們嗎?

隻是赫連子桑跟著宮離一起回來,兩人之間看不出是親近還是疏遠,加之兩人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讓她們都拿不定注意,暗自嘀咕一番還是覺得宮離這樣的姿色要得寵一個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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