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兒跟黃鶯有些傻眼,可晨兒仔細想想自家小姐從嫁進侯府受盡冷落連飯都吃不飽,到現在終於得到了認可,她心裏也高興的想哭。多不容易啊,我的小姐。
主仆兩人默默的抹著淚,黃鶯一臉難色的扯了扯晨兒的衣袖示意她看看前麵。
“嘖嘖,不是自己整理行李,就是躲到角落哭,看著真讓人於心不忍啊。”
“對啊,不如你直接跟二公子和離算啦。”
暮遲聽到聲音,擦眼淚的動作一頓,然後眼淚再也流不出了。暮遲看著那兩個人,明明宮離不在這她們還作妖!
暮遲側頭問了問晨兒,“她們是兩姐妹麽?”
晨兒點頭,補充一句說:“聽說都是庶出的小姐。”
暮遲又問:“兩個庶出太後為什麽會讓她們跟著啊?”
晨兒看了眼麵前不遠處的兩人帶著丫鬟,也不知她們聽不聽得到,晨兒便加大聲音的說:“聽說是太後想將她們賜給三皇子做妾室,不過三皇子好像並沒有同意,太後這次出來便讓人叫上她們了。”
暮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原來如此,是妾室不是側妃麽?”
晨兒肯定的搖了搖頭,體貼的解釋道:“因為是庶出,被賜側妃之位有些困難。”
暮遲了解的點了點頭,再抬頭就見那兩姐妹滿臉憤然的盯著自己瞧。暮遲又側頭問:“我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晨兒忍著笑意,很上道的說:“二少奶奶花容月貌,別人盯著你看定是看你美貌。”
暮遲很受用的點了點頭,再抬頭就見那位消瘦一些嘴巴刻薄了點的女人滿臉怒容的衝了過來,暮遲完全不當一回事,側頭問:“那女人叫什麽?”
晨兒有些擔憂,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這位是二小姐尚虞,後麵那位是四小姐尚玥。”
暮遲長長的哦了一聲,說:“一個賞玉一個賞月。”
晨兒嘴巴動了動想要糾正暮遲,可是看到尚虞已經走了過來便閉上了嘴巴。
暮遲以為她動手,正想著不能惹事便後退幾步,哪知她直接衝了過來,竟不知哪來的蠻力不但將晨兒撞到在地,連同暮遲也不能幸免。
暮遲躺在有些濕氣的泥地上,看著尚虞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眼中滿是得意臉上卻做出一副驚訝慌張的模樣,說:“這、這不是柱始候府的二少夫人麽?真、真對不住,我剛剛太著急沒看清楚,竟然把你撞倒了。來,我扶你起來。”
暮遲被她這突發的演技嚇愣,便由著她來攙扶了,哪知她剛撐起身子就被一股蠻力再次推倒在地。暮遲躺在地上暗想,難道困過覺後就變得易推倒了?不行,回去一定加大力度鍛煉!
黃鶯一直扶著暮遲的另一邊手,當然知道是尚虞將人推倒,當下就算蹲在地上也滿眼冰冷的看著尚虞,低聲喝道:“你莫要太過分,待會我家主子還要去拜見太後。”
言下之意便是:我家主子讓太後看見這般狼狽模樣,待會你就知道好看!
暮遲拍了拍黃鶯的手,自己站了起來。暮遲原本躺著的地形有些向下傾斜,越往林子那邊走地形就越高,所以她躺下後起來就有些困難,但好在沒有像晨兒一樣還往後滾了一圈。
尚虞正得意萬分,一點都不將黃鶯的話放在心裏,表麵上做戲做全套的露出惶恐的表情,欲哭欲泣的看著暮遲說:“二少夫人應該不會怪罪尚虞的無心之過吧?”
暮遲站了起來,但由於經過這麽大幅度動作,頭上的發已經散開了,那金步搖和玉簪隨著頭發滑落在地上,不過因為地麵是泥土還沒有被摔碎。
也幸好沒摔碎,不然赫連子桑肯定會臭罵自己一頓,這簪子可是他昨晚拿出來勒令讓她戴上的啊。雖然暮遲不識貨拒絕過一次,可是昨晚那種溫存的氣氛,暮遲著實不好拒絕。
晨兒緩過來,馬上幫暮遲收拾,等暮遲的長發被粗略的弄好後,暮遲才發現那個四小姐尚玥身後已經站了兩三個未出閣的小姐兒,連同她們的貼身丫鬟,竟也成了一圈圍觀群眾。
尚虞見暮遲沒有回答,便更加楚楚可憐的看著暮遲,說:“二少夫人不會已經記恨著尚虞了吧?”
暮遲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那群圍觀群眾隱隱傳來了些聲響,無非在說尚虞好可憐竟然撞上了她這個小心眼的妒婦。
晨兒跟黃鶯有些怕暮遲按耐不住跟她們起爭執,在敵眾我寡的時候跟她們起爭執不但撈不到好處,到時候被反咬一口還未知。晨兒心裏正著急想開口,哪知暮遲突然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晨兒愣住了,尚虞愣住了,連同那些小姐兒都一臉奇怪的看著暮遲。
暮遲隻是突然想起自己抱著赫連子桑的大腿耍無賴的時候,暗想原來他那時候就是現在這種感覺啊。難怪他忍住不發難將自己抱著就走了。
暮遲看了尚虞好一會,嘴角還掛著笑,說:“刑部庶出的二小姐不必擔心,就算你是真的推倒我,我也不會跟你計較的。別奇怪,我就是這麽大度。”才怪!明麵上不好動手,今個晚上你最好別出來夜尿,不然……
暮遲想到尚虞被打成豬頭的模樣,就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在尚虞打著寒顫眾人一臉奇怪中,瀟灑離去。
暮遲想不到自己難得感性一回,躲著抹個淚都能搞得這麽狼狽,果真是三個女人一台戲,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啊。
暮遲回到馬車的時候,這次赫連子孺是真的不在了。隻是赫連子孺正巧在換衣服,看到暮遲頭發淩亂衣服粘滿了泥土,不由皺眉,連自己的衣服也不穿,直接逼問暮遲。
“你不是去見太後了嗎?怎麽弄成這番模樣?”聲音中有點嚴厲。
暮遲看了眼他身上的紅痕,耳根突然一熱,原來自己這麽瘋狂,原來自己隱藏的這麽深!啊,好羞澀啊!
暮遲麵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回答著說:“原本想回來換件衣服再去的,哪知你跟大哥在談話,我便去了旁邊的林子,哪知被刑部尚書府上的二小姐給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