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賤笑了,本姑娘最知的就是好歹,心裏清楚著什麽人不能沾,什麽人可以沾。”冉雪笑翹起嘴角,露出似譏似諷的笑,優雅的素手舉起茶杯往唇瓣送去。
聞言,男人邪魅的鳳眸翻滾出波濤洶湧的冷流,緊抿的薄唇勾著冰冷的線條。抬手間,一道暗勁朝含笑的女子襲來,地上殘花飛起,女人耳邊黑色青絲拂過,指尖上的茶杯被人打落在地上,散落一地茶香。
冉雪笑抬起眼眸,當看見鳳邪眼內的冷笑時,心內火氣跟著升起。
終於忍無可忍,眸光一轉,指尖夾起桌上一片殘葉,朝男人臉頰鋒利劃去。
寒光四射,花葉翩飛。
在繁花似錦的庭院中,一紅一紫的人影閃打起來。
男人嘴角流露出一個蠱惑人心的笑容,神色自若迎接上女人一個又一個絕殺的攻擊,從外形看來二人好似在嬉鬧般,冉雪笑使出全力,可卻連男人的衣角都難以觸碰到。
隻能任由這個男人戲耍著。
女人眉目肅然,輕身躍過梨花樹枝,纖纖素手一揮,粉嫩的花瓣瓣飄出,飛舞四周,旋轉不落彌漫在她周身旁,旋即腰一扭,袖子繞起花瓣攻向鳳邪。
他精致的嘴角勾起冷笑,修長的指尖彈指一揮,朝他襲來的花瓣頓時散落一地,帶著強大的衝力,讓冉雪笑身體猶如那風中的飛絮一般,朝退後了半尺距離。
“你!”她大眼掠過寒意,扯下腰帶要反擊時。
屋內透出一陣男人粗喘的吼聲。
讓她一愣,差點忘jì裏頭還有對在辦事的人。
“離我遠點!”冉雪笑浮現出森冷的寒芒,咬牙切齒警告了一聲,隨手將腰帶係回腰上,轉身便離開了庭院。
要是能離她遠點,他今日還會突然出現在將軍府嗎?
鳳邪倨傲的身軀站立在庭院中,直視著炸毛的女人提步離去背影,深邃的眼快速掠過一絲陰霾,唇角卻反常的微揚弧度愈發地詭譎妖嬈,令人感到冰寒。
――
暮色漸漸降臨。
在明火透明的大堂中,除了突然離去的鳳邪不在場外,所以人都興高采烈的坐在飯桌上,由於白天雲東待在憐容的庭院中未踏出半步。
到現如今在出現,加上高貴的九王爺不在,老夫人臉色難看極了,不再裝模作樣笑眯眯。
“東兒,為娘跟你說件事。”老夫人正色朝他說到。
話語剛落。
憐容明顯抓著筷子的素手一震,婉柔的臉上神情徒然一頓!
“娘,您說。”雲東濃眉輕挑,放下筷子,細聽娘親所言之事,身前碗筷中的佳肴與一桌滿漢全席未怎動,對於他來說,憐兒準備的小菜更合他的胃口。
“來,小春,見過將軍。”老夫人一改臉色,笑眯眯拉過站在身後故作文文靜靜的白衣小春。
“小春見過將軍。”她眼角微勾起,壯實實的身軀朝眼前黑衣男子俯身。女子一般都不敢輕yì嚐試白衣,穿得出來便是天仙,穿不出來便是女鬼。
而小春,典型看都不用看便是後者。
龐大的身軀套上一條素白裙,加上她原本不白嫩的肌膚,簡直是慘不忍睹。
冉雪笑坐在一旁偷偷抬眼望了雲東幾眼,心裏暗想此人的品味應該沒有這麽重口味吧。
“娘親,這是你尋來的新婢女?”雲東口中說出的話。
差點讓冉雪笑一口飯噴出來,朝麵容愁容的憐容眨眨眼,看來這個鐵漢並非呆木,反而也毒舌精明的緊。
“東兒啊,這是為娘給你找的小妾,小春可是為娘千辛萬苦挑選出來的,一定合你心意,是個好姑娘。”老夫人言辭間盡是誇讚之意。
“娘!”
雲東眉峰不自覺的緊皺,冷峻堅毅的臉龐上,一雙墨黑似深潭的眸子透著震懾人心的冷冽和威嚴,他握起身旁冰涼的人兒小手,語氣是不容拒絕的肯定:“家中有憐兒便可,兒不需要其他女人服侍…”
這幾年,他已經足夠委屈憐兒在家中守寡,怎能讓第二個女人也步憐兒的後塵,再說他對於感情向來專一,隻要有她便足夠了。
“夫君…”憐容聞言,眼睫受不住的輕顫,晶瑩的淚珠盈滿了眼眶,打著轉兒忍著沒有落下來。
他的話,讓她感動萬分,可如果他知道她此生可能不能孕育他的孩子,他還會這樣嗎?或許她真能忍心見他斷子絕孫?
“東兒,為娘也是為了你著想啊,憐容弱不禁風根本照顧不好你,瞧瞧小春身強體壯,要所有她在你身旁,為娘也放心啊。而且還可以為我們雲家多開枝散葉,對得起雲家的列祖列宗啊。”老夫人沉下臉朝他說著,老手撫了撫麵容委屈的小春。
她眼神輕蔑的掃了一眼憐容煞白的小臉,尖銳的話語,絲毫不顧及對方心中的感想,全盤脫出:“何況,憐容根本不能生,留著她在府裏已經是為娘最大的忍讓。”
“娘!”聲雲東音冷魅逼人。,“東兒,為娘的,隻是想看看兒孫滿堂,如果憐容能生,為娘何不這樣逼你。你也要諒解為娘的心啊。”老夫人指了指站在一旁垂著頭的小春。
“就連算命先生都說你與小春八字最合,她嫁給你後,定能保你一生平安無事,而憐容隻會拖累你。還有東兒,她不能生啊!”
“轟”的一聲巨響,老夫人還想說什麽,卻硬生生閉了嘴。
雲東手中的茶杯被震碎。他口氣寡淡,卻帶著十足的震懾力。“娘,此事便到此為止,便再提了。”
“老夫人,俗話說的好,寧願拆十座廟也不毀一段姻緣,郎中隻不過是說難以懷上,又沒說不能。你何必著急。”冉雪笑大眼冷然瞅了一眼笑容有點微僵的小春,在望掃過在場的人,緩緩說出。
“雪笑,別…別說了。”憐容死死咬住嘴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就是不掉下來,她們每說一句,就像是是拿針尖往她心口尖捅刀子般,讓她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