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子桑臉色不怎麽好,暮遲以為他痛失了一位美人,故而不高興,但是這些都不要緊。
暮遲笑得跟個偷腥的貓一樣圍繞在赫連子桑左右,偏偏赫連子桑當做沒有看見一般坐在那裏出神。
暮遲撐著下巴看著他的側臉,說:“相公,你有什麽疑問可以直接問我啊。”
赫連子桑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很上道的說:“為什麽眉娘說你什麽都知道?”都知道了還跑過去問他信不信她?還裝的很委屈的模樣,逼得他開了口讓她出府。
說實話,赫連子桑後悔了,他以為暮遲就會吃吃鬧鬧,至少找證據這種事情也要幾天功夫,哪知一覺睡醒上個早朝回來她就搞定了。這下好了,等她出了府也不知會搞些什麽事情出來。
暮遲笑得煞是好看的說:“暮遲那是唬她的啊,若是我能夠知道她想要做什麽,肯定不會讓她得逞啊。”
說的也是,赫連子桑搖頭笑了笑,他剛剛還以為她又在聖僧那裏學到什麽了呢。他一多想還以為她半腳要踏進空門,嚇得他愣了神。
暮遲湊近他麵前說:“相公答應過暮遲的事情,可不能忘了。”
赫連子桑遠目:“我答應了你什麽?”
暮遲一驚,連忙道:“相公不是答應了暮遲,找到了證據證明了暮遲與眉娘的事情無關,就讓暮遲出府的麽?”
赫連子桑淡然的坐著想了想:“哦,是有這麽回事,但是今天已經晚了,明天再出府吧。”
暮遲看了看外麵的掛得正中的太陽,扁了扁嘴沒有再說話。
暮遲不說話是因為覺得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想要賴賬,故而不屑於他說話,
赫連子桑不說話,卻因擔憂明日暮遲出去是否闖禍,故而怕一開口就讓她呆在府中。
正沉默間,一個眼熟的丫鬟走了進來,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說:“二少奶奶,太師府的表小姐來拜訪,如今已經在世子夫人的院中等您。”
暮遲眼睛一亮,語氣中不乏興奮對赫連子桑說:“表妹來了,相公要一塊去見見麽?”
暮遲萬萬沒想到這個表妹竟然這般性急,嘴上說兩天後來拜訪,沒想到過一夜她就急不可耐了。真是討喜的孩子,暮遲喜歡她的急不可耐。
赫連子桑皺眉,想來他是知道吳清鳶的性子,如今兩人一道他若是攔也攔不住了,便揮了揮手讓人離去了。可是轉個人就找了兩個人隨從偷偷跟著,說若是二少奶奶惹了什麽禍事定要馬上將人帶回來。須知上次暮遲在大街上一鬧,他的顏麵便黑了紅紅了黑,最後愣是被人嚼舌根嚼了一兩個月,還有人將事情搬到他姑母的麵上去說,弄得成親這般久了,姑母也沒召見過他。
暮遲來到大嫂的院子,好沒有走進去便聽到吳清鳶那爽朗清脆的聲音,倒沒想到她會這般想念著自己。
“二表嫂為何還未來?清鳶還等著她一起出府用膳呢。”
又聽這一句,暮遲委實有些感動,在這裏能想著自己念自己的人不多,能夠這麽上道帶她去玩還記著帶她去嚐美食的人根本沒有。暮遲對吳清鳶瞬間產生一種豬朋狗友。不,好閨蜜一般的革命情感。
暮遲抬起裙角腳步輕快的走了進去,屋內長孫婕傑坐在上首眯笑著一張臉,不知是不是今日她的著裝顏色問題,倒看上去比前天胖了一些。吳清鳶站在屋子中間,看到暮遲後臉上的不耐之色瞬間消散,親熱的迎了過來。
“嫂嫂你終於來了,走,我們要快些要醉香樓,不然我大哥不等人了。”吳清鳶看見暮遲,就走過來拉著暮遲的手,很是自來熟。
暮遲就是喜歡她這種自來熟,多好啊,沒有一點古人的禮數約束著,談談心玩玩樂嚐嚐美食,人生的樂事之一就是遇到個如同吳清鳶這樣的知己了。
但規矩不能全忘,暮遲對長孫婕傑打了個招呼,說:“大嫂不一塊出去散散心嗎?這院子天天待著也是無趣。”若有不省心的妾室還煩悶。
今個眉娘被送回娘家去的事情,估計早就傳遍了整個侯府,現下她後院是沒有什麽煩心事了,但大嫂這院子裏卻是不久前才進了個新人,所以暮遲想大嫂也出去散散心。
長孫婕傑溫和一笑,說:“你們去吧,府中還有諸多繁瑣之事,走不開身。”
暮遲聞言微微頷首,才跟吳清鳶一同出府去。路上,吳清鳶滿臉興奮的問暮遲,說:“嫂嫂,我剛剛進府就聽聞你將表哥的妾室給送回娘家了,你好生厲害,你是怎麽做到的?”
暮遲乎有似喜似悲之感,別人都說她善妒,罵她容不得人,這表妹果真是好東西好閨蜜,愣是給她孤燥煩悶的日子帶來幾率色彩。
暮遲麵上故作高深莫測,待到表妹吳清鳶問了幾遍才將眉娘自作孽的事情告知於她。等暮遲滔滔不絕的說完,等吳清鳶津津有味的聽完,馬車便到了醉香樓。
暮遲要抬腳上二樓的時候突然想起赫連子桑說過的話,站在樓梯的腳步停住,一臉苦悶的站著。
“嫂嫂怎麽了?可是忘了什麽東西?馬車還在外麵。”吳清鳶一看暮遲這般,很老道的問了一番。
暮遲有些不確定的問她:“你在府中說的大哥,是男子吧?”
這話一出,暮遲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巴掌,估計表妹沒見過像她這般白癡的人吧?看那小臉愣的,活見了鬼一般。
暮遲連忙補充道:“是這樣的,相公叮囑過我不能跟陌生的男子走的太近,尤其是在府外。”若不是怕赫連子桑拿此當借口不準她出府,她其實並不想記起來。至少那晚醉酒之後,她對赫連子桑做了什麽她仍沒記起。
吳清鳶一改驚訝的表情,轉過臉一陣偷笑聳著肩說:“嫂嫂果真對表哥情深意切,即使那眉娘不走,也定然鑽進你跟表哥之間。”
錯了,不用別人去鑽,你表哥早就將人摟在懷裏醉生夢死了。什麽情深意切,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