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知道霍爾雲娜聽不懂,但陽葉盛仍是應了一聲,至少霍爾雲娜能夠辨認出是他的聲音。
果然,霍爾雲娜聽得出是他的聲音,心下一驚,急忙起身下床,穿上鞋子,先來到鏡子處照了照,這才來到門口將門打開。
不過,在開了門之後,霍爾雲娜發現門外隻有陽葉盛自己,不禁呆了呆,兩個語言不通的人,會能說什麽呢,但是,霍爾雲娜仍是讓陽葉盛進來了。
進門之後,陽葉盛並沒有說話,而是給了霍爾雲娜一個會心的微笑,便走進了房間。
霍爾雲娜將房門關上,覺得不妥,她擔心陽葉盛會趁機占她的便宜,於是便將房門打開,卻也覺得不妥,因為這麽一來,他們的動靜或許就會傳到外麵去,於是霍爾雲娜又將房門關上,卻依然覺得不妥,又打開,接著又關上,反複好多次。
陽葉盛笑著說道:“關上吧,不會有任何危險。”
霍爾雲娜聽不懂陽葉盛的話,卻也明白陽葉盛肯定是聽到了她在不停地關門和開門,不禁臉一紅,關了門,轉身走進了房間。
可是,兩人語言不通,隻能大眼瞪小眼地望著,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者用什麽方式表達。
陽葉盛指了指霍爾雲娜的肩膀,做了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然後瞪大了眼睛。
霍爾雲娜明白陽葉盛的意思,左手扶著右肩,輕輕搖了搖頭,但是,她的表情卻出賣了她的心,陽葉盛看得出來,於是便站起身來,來到霍爾雲娜的跟前。
霍爾雲娜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左手向前,想要推開陽葉盛,但陽葉盛卻對他擺了擺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表示自己沒有惡意,霍爾雲娜這才放下心來,將左手放了下來。
陽葉盛伸手在霍爾雲娜的肩膀上捏了一下,頓時讓霍爾雲娜的右肩鑽心般的疼痛,使得她本能地想要向後退去,卻被陽葉盛的右手給拉住了。
隨即,霍爾雲娜就感覺到,陽葉盛的左手手心裏突然變得熱乎乎的,讓她的右肩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疼痛也比剛才輕了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霍爾雲娜漸漸醒過來,突然發覺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不禁心下一驚,急忙坐起身來。
這個混蛋,霍爾雲娜隻得放棄了找陽葉盛興師問罪的念頭,恨恨地罵了他一聲,去了洗浴室裏,洗了一個澡,然後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間。
霍爾雲娜走出房間,卻發現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嚴興震、合子和陽葉盛三個人沒有來到。
約莫又過了兩三分鍾,陽葉盛和嚴興震從同一個房間裏出來,霍爾雲娜也不知道那是嚴興震的房間,還是陽葉盛的房間。
嚴興震出來之後,大概看了一眼,擺了擺手道:“人都到齊了,咱們一起去吃早餐。”
人都到齊了?霍爾雲娜心下一愣,明明還少一個合子呢,怎麽會是人都到齊了呢。
但是,霍爾雲娜沒有吭聲,隻是在向餐廳走去的時候,悄悄問了一下蔡柯,她也隻能問蔡柯,旁人也聽不懂她的話啊。
隻是,蔡柯也不知道,霍爾雲娜更迷茫了,看來隻有嚴興震和陽葉盛才知道答案了。
吃過早飯就去忙正事,會晤結束之後,嚴興震一行自然是又回了酒店,休息,接著就是賀文夫為嚴興震準備的招待酒宴。不過呢,在酒宴開始之前,陽葉盛突然接到一個消息,簡單跟嚴興震商量一下,就離開了酒店。
隨即,嚴興震隨行的辦公室副主任就跟當地的安保部長取得了聯係,說是陽葉盛突然去執行一個緊急的任務,需要回國一趟,而特種大隊派來接替陽葉盛任務的隊員已經在路上了,還有兩個小時才能到達,而這兩個小時就是歡迎午宴的時間,希望這邊能夠加強午宴的安保力量,確保在這兩個小時中嚴興震的絕對安全。
賀文夫也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意外,登時大驚,哪裏敢怠慢,急忙將所有的安保人員全都用上了,將宴會廳圍了一個水泄不通,連服務員都不讓進去,端盤子倒酒之類的服務工作,也讓安保人員代勞了。
可現在陽葉盛離開了,閃電雙臂受傷,嚴興震身邊的力量就隻剩下霍爾雲娜和鄒錦玉兩人了,而霍爾雲娜是外國人,鄒錦玉經驗不多,兩人的武功雖然都不弱,但跟陽葉盛在嚴興震身邊就差了太多了。
而且,在宴會廳外,賀文夫又下令調來五百名全副武裝的特種警察,密布在四周,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一百米內,否則的話,就會被亂槍打死。
這麽多人的保護,賀文夫很放心,但也不敢多飲酒,也不敢勸嚴興震多飲酒,從宴會開始,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第一杯幹紅才算是剛剛見底。
接著,立即有安保人員上前,為賀文夫和嚴興震倒上第二杯酒,一一見麵的碰杯儀式也就正式開始了。
作為東道主,當然是賀文夫先與嚴興震的訪wèn團一一碰酒了,每輪到一人,嚴興震就為賀文夫做介紹,蔡柯則是在一旁為賀文夫翻譯,賀文夫就與他碰一下酒杯。
當然,不會像華夏的酒文化那樣,碰杯就要喝完,而是象征性地沾沾唇,然後就是下一個人。
是以,哪怕是對方有上百人,半杯幹紅酒也會剩一大半,可若是按照華夏的碰杯酒幹的規矩,估計沒有人能堅持到最後,中途就得被架走。
嚴興震的介紹並不複雜,每一個人也隻是三兩句,是以整個過程下來,也不過是十分鍾左右的時間。
接下來,就該是賀文夫為嚴興震介紹他的這些陪宴人員了,一共是二十三個人。
如果,賀文夫按照嚴興震的方式,每個人隻是介紹三兩句,整個過程下來最多也不過是二十分鍾到半個小時之間的樣子。
而整個宴會的時間必須要持續在兩個小時以上,必須保證,在宴會結束之前,特種大隊的人員能夠來到,否則的話,一旦宴會結束,萬一真的有人行刺嚴興震,隻怕就沒人能保護得了他了。
宴會持續的時間長,不但能避免出現保護的中空期,更是能顯示出賀文夫對華的誠意,可謂是一舉雙得。
是以,賀文夫的介紹,就比較詳細了,一個官員大概介紹了兩三分鍾,算上翻譯時間,一個人竟然耗去了差不多五六分鍾的時間。
嚴興震也明白賀文夫的用意,配合得十分好,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淺淺的笑容,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畢竟賀文夫提前跟他溝通了的。
“這位是人文部負責人且基德夫,是最年輕的一個部長,今年隻有三十歲。”終於,經曆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賀文夫的介紹來到了最後一個人的跟前。
跟剛才的情況一樣,嚴興震說了一句客套話,便舉起酒杯,準備跟且基德夫碰杯。
可異變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且基德夫突然將左手酒杯中的幹紅潑向了霍爾雲娜,右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閃電般刺入到了嚴興震的心髒中……
“啊……”異變太快,嚴興震身邊的人都反應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把匕首完全沒入到嚴興震的身體裏,隻剩下匕首把。
嚴興震大叫一聲,右手中也多了一把匕首,飛舞著從且基德夫的脖子處劃過。
“骨碌碌”,且基德夫的腦袋被嚴興震的匕首砍了下來,掉在了地上,滾出老遠,脖子處噴出一股血霧之後,搖晃了幾下,然後就轟然倒地。
眾人的目光隨即就跟向了且基德夫的腦袋,隻見他的眼睛睜得圓圓的,一臉的震驚,似乎是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閃電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大喊一聲:“快扶住嚴領導。”
鄒錦玉這才反應過來,急忙伸手扶住身體也有些搖搖欲墜的嚴興震,霍爾雲娜急忙跟上。
賀文夫嚇傻了,嚴興震遇刺了,在他的麵前遇刺了,行刺的人竟然是他的一個高層官員,這下子他可是無論如何都說不清楚了。
賀文夫可以說他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知道且基德夫的背叛,可誰會相信呢,賀文夫能拿出什麽樣的證據證明他的確跟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聯呢。
“快喊救護車。”這時候,賀文夫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自以為安保措施已經徹底到位,竟然沒有安排醫護人員在一旁等著,急忙大喊了一聲。
宴會廳馬上就亂了起來,在賀文夫的安排下,那些官員馬上被安保人員全部隔離開來,防止再有第二次的刺殺。
嚴興震雖然臉色蒼白,但卻沒有昏迷,也沒有立即斃命,輕聲對鄒錦玉說道:“不要慌張,我還能撐得住,錦玉,你讓小蔡扶住我,你去看看那個且基德夫,看看他是不是易容的,否則的話,隻怕賀文夫難以向我們交代。”
“是。”鄒錦玉應了一聲,將嚴興震交給了蔡柯,來到且基德夫的腦袋跟前,蹲下身子,仔細看了一下,果然從臉上揭下了一層薄薄的人皮,不禁大吃一驚。
讓鄒錦玉大吃一驚的,不是因為從且基德夫的臉上揭下一層人皮,而是因為這張人皮麵具背後的那張臉,不是閆厲韞還能是誰呢。
嚴興震也看到了閆厲韞的臉,急忙又說道:“錦玉,給你匕首,你去他的屍體旁,查看一下他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