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瑤被執法隊的帶到了太心殿的大廳中,望著殿中數位執事與管事,她一時想不通到底所為何事?如果說是因為她擅自將秦湘帶出了東極山,就要對她進行處分,這個理由未免太過於牽強了,應該不是這件事。
楚祥的眼睛一直瞄著她,但是那種眼神分明是失望與不信任了,甚至隱約間可見怒氣。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大廳之中沒有弟子在場,想來事情的嚴重程度發展到了弟子們沒有旁聽的資格。而執事與管事還必須保守秘密。
“我真是恨不得一掌將你擊斃!”
一道粗獷的聲音當即衝著黎瑤而來,好在楚疃及時地擋在了她的身後,出聲製止了苦禪的攻擊,“掌門,先把事情問清楚較好!”
“真是氣死我了!這一屆新生都是怎麽了,出了這麽多幺蛾子!”苦禪重重地甩了甩袖子,怒發衝冠,一看到黎瑤就想抬手打人。全無一派掌門的風範!
要不是因為黎瑤,師弟故一又怎麽會修為倒退得如此厲害!
從合體期跌到了融合期,足足八個大階段,這讓苦禪如何自行消化?東極山最有望突破洞虛的人卻掉到了連外門弟子都不如的地步,苦禪一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是不能忍,發動了所有弟子在東極山的地界尋找黎瑤。
所以黎瑤二人一回來就被執法隊帶走了。
黎瑤暗驚,掌門的這種態度恰恰說明這事可能是和故一有關的。而她與故一這幾天唯一的聯係就是魂接了,難道說是因為魂接給故一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可是按理來說,要受重傷也是她黎瑤重傷才對。因為她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他那強大的神魂,實在是想不通!
黎瑤問道,“敢問掌門何出此言?弟子是有哪裏做錯了麽?”
掌門一聽黎瑤開口,又走了過來,怒道,“哪裏有錯?你從頭到尾都是錯誤的!好好地非要去東林邊緣,你就不能消停點嗎?非要出點事才樂意!”
黎瑤聽得還是有些懵,直到楚祥輕拍著她的肩膀,小聲解釋道,“那小子從合體掉到了融合期,連個新人弟子都不如了,你說掌門生不生氣?哎!”
“黎瑤,你過來。”
這時,潛休執事向她招了招手。
盡管畏懼著每一個執事與管事的眼神,但黎瑤還是走了過去,心裏強忍著心酸。
“潛休執事,弟子不認為自己有錯。”
潛休點了點頭,忽然說道,“跪下。”
黎瑤此時腦子一片空白,也就跟著潛休說的跪了下去,眼中盡是茫然。
“你為何跪下?”
“不是您讓我跪下嗎?”
潛休接連搖頭,托著黎瑤的雙手示意起來,“你方才說你沒有錯,既然如此,又為何跪下認錯?選擇了要堅持自己所想,那就不應該半途而廢。再者,此事也並非你所願。”
黎瑤道謝過後還是覺得應該去向苦禪道歉一聲,整件事就屬掌門最煩心了。
“掌門,弟子願意接受懲罰。”黎瑤低頭道。
“湘兒受了傷,第一長老也不在宗門,本該是鏡懷殿的弟子代為管理藥園,隻可惜前些日子又出了邪魔事件,信不得。要想將功補過,你且去藥園照顧好那些藥草,少了一株,我拿你是問!”
苦禪板著一張臉,不耐煩道。
“是!”
黎瑤的心情很是複雜,秦湘的病症不知道有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故一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她感到很無力,特別想找一個可以述說的朋友。
顧不得多想,未免又生事端,黎瑤隻得先去藥園看看藥草。
藥園,顧名思義是種藥草的園子。
藥草她是沒有種植過,不過照料蔬菜確實簡易。黎瑤想著它們都是植物,澆水、施肥,步驟應該是差不多,就把藥草當蔬菜來照料,出不了什麽差錯。
黎瑤徑直走到藥園,駐足牌樓下。
藥園的坊匾上纏繞了粗粗細細的綠蔓,百草園三字入木三分,一觀可謂是風骨遒勁筆縱橫。令人歎為觀止!
綠色能讓人感到生機勃勃,隻是黎瑤現在心裏都是裝著其他的事情,靜不下心。
黎瑤慢走進百草園,感受著維係東極山弟子丹藥來源的藥田帶來的震撼感。
百草園不愧是百草園,園內彌漫著生命的氣息,遠勝園外的幹淨的仙氣。黎瑤隨意看看,倒也驚奇,這園子少說也有五六畝,而且園子裏種的都是些長相怪異的草藥。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雞骨草、漆姑草、紫花地丁和金錢草等等這類普通藥草,並無多特別之處。
黎瑤用手輕摸藥草,蹲著地上盡量不讓自己呼出的氣噴到藥草的身上,以至藥草因此流失精華。以前她跟著伯伯學過幾年的中醫學,那段日子也是興趣所致,所以多少知道些簡單的藥草名以及作用。
避開長滿藥草的小道,順著一片刺莧繼續往裏去。這裏的藥草實在是太多了,不僅數量品種多,就連本不可能在同一塊地區生長的植物也都集中在她腳下這一大片土地。
遍地都是珍貴藥草,葉葉相擁。看著藥草,黎瑤動作變得遲鈍,心髒跳動忽然劇增,薄唇一張一合。
驚訝得不能說話,激動之色自雙眼迸射,黎瑤怔了片刻。
她看到了很多藥草,活血蓮,見血封侯,草烏,五香血藤……不過,震驚餘喜後,黎瑤歎了好幾口氣,眉毛擰成了‘川’字,一屁股坐在了幾株藥草上,極顯頹廢。
藥園如此廣闊,藥草生長得也不錯,十分利於東極山的發展。可對她來說,隻能是一個非常大的磨難!這片藥園現在歸她打理,憑她一人的力量根本無法照顧好藥園的所有藥草。若是藥草都枯死了,那她罪過可就大了。
這苦力活要是做好了,得接著幹,做不好時,懲罰什麽的肯定鋪天蓋地的來。黎瑤直感心塞,還是爬起身來逛著藥園,仔細檢查各類藥草的情況。
時間過得飛速,夕陽很快就落下山頭了,天地間一時失去了光輝一般暗淡。
勞累自己一整天,其實也隻是黎瑤用來麻痹自己神經的一種方式罷了。
腦袋一斜,餘光瞥到一株奇怪植物的身影。
這株植物與她見過的植物模樣大相庭徑,美到了極點亦是醜到了極點。這株藥草沒有枝葉,猶如一個光棍司令,隻有一朵淺黃色的等待綻放的花朵一枝獨秀。黎瑤有點好奇,倏爾一轉身,手撐起頭,觀察著這株植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