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芸已經不知道該怎麽接這丫頭的話了,聽完她喝白水似的說完自己村子那倆男人的事後慕容芸突然有點不想跟她說話。
她還說人類都是迂腐古板的呢,結果一個破村子反倒比他們這有的狐族人還要開放,就一個小丫頭片子,說起這種事兒來竟然還臉不紅氣不喘的。
敢情她偷看人家哼哧哼哧還有理了啊?
祝繁倒是不知道她心裏想什麽,喝了一口暖呼呼的茶問:“照你這意思,是那狐輕喜歡左相大人了?”
慕容芸沒看到意料中祝繁吃驚的樣子,有些興致缺缺,點頭道:“嗯,喜歡。”
祝繁聞言癟了癟嘴,“看不出來,竟然喜歡左相大人,那我三叔知道麽?”
即便隻是名義上的,那也算是自個兒的兒子,喜歡上一個男人,應該算是有違人倫了吧?
說起這個,慕容芸就無奈了,“知道啊,王上那般精明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但知道了又能怎麽樣,王上才懶得管這些事兒呢,再說了,就算管,也不會管狐輕啊,那得管我哥跟葉子哥。”
“哈??”祝繁這回倒是意外了,“怎麽又跟右相大人扯上關係了?難不成右相大人喜歡狐輕?”
“噗!”慕容芸一口茶就給噴地上了,好些茶水還沾在了祝繁的裙子上。
祝繁很是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卻隻隨手拍了拍沒做追究。
慕容芸就笑了,湊到她麵前說:“小王後妹妹,你說你怎麽這麽逗呢,你哪隻眼睛看出來葉子哥喜歡狐輕了?他倆這幾日有當著你的麵見麵麽?”
祝繁想了想,很誠實地搖頭:“沒有。”
慕容鳳便樂了,“那你說葉子哥喜歡狐輕,這不鬧笑話麽?”
祝繁無語地翻了一個小小的白眼,自顧自地喝茶,就等著慕容芸把這口大喘氣兒給喘完呢。
果然,慕容芸立馬就把這口氣給喘完了,笑得賊兮兮的,說:“狐輕喜歡我哥,我哥喜歡葉子哥,明白了麽?”
聞言,祝繁險些被一口茶給噎著,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右相大人……左相?不對,是左相大人喜歡右相?沒看出來啊。”
冷冰冰的慕容鳳,看不出來原來他也有喜歡的人啊。
說起這個,慕容芸便忍不住歎氣,“你當然看不出來了,有別人在,那個木頭才不會泄露半點心思呢,都多少年了,奈何落水有意流水無情,不對,應該是都有情才對……”
祝繁不是很了解那兩人之間的事,隻聽慕容芸這麽一說後便琢磨了一下,說:“都有情的話就在一起唄,他倆不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麽,在一起有什麽難的。”
在村子裏待得久了,她是不怎麽在意這些觀念的,自然也就不曉得在這世間其實兩名男子是有多落人詬病。
即便曉得,她覺得這應該也沒什麽吧,既是兩情相悅,幹別人什麽事兒,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哪有那麽容易啊……”慕容芸歎氣,“有時候想想葉子哥就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別的什麽都懂,就這事兒跟張白紙似的,弄得我有時候也搞不懂他對我哥究竟有沒有那個意思了,所以也不敢在他麵前隨便說,就怕他脾性大,幹脆不跟我哥來往了。”
說著,又是一口深深地歎氣,“不過也快了,我哥以後不在狐宮了,他估計也就沒發脾氣的對象了,唉,想想那個時候我一定會不習慣的。”
祝繁蹙了蹙眉,“左相大人不在狐宮在哪?出遠門?”
“嗯,”慕容芸點頭,“不知道去哪,反正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應該也沒什麽事了。”
將祝繁從死冥救出來的計劃事先除了諜衛與姬葉青跟慕容鳳二人外,狐族其他人都是不知情的,為的就是防止有些人趁此機會添亂,直到現在也就多了個慕容芸知曉實情。
所以祝繁的事一解決,便算是了結了一樁大事,接下來應該能閑下來一段時間。
關於慕容鳳要去哪,去哪做什麽,祝繁倒是不怎麽感興趣,畢竟她對慕容鳳跟姬葉青都不怎麽熟悉,但卻是打從心眼兒裏感謝這二人的。
一來呢,是因為這二人跟在她家三叔麵前鞍前馬後的,她家三叔的脾氣她最近大概也透徹了,所以那二人也著實辛苦。
二來呢,則是因為這次救她出來這事兒,當時的情況那般嚴峻,右相大人為了她這件事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左相雖能走能跑,但聽人說也受了不輕的傷。
思來想去的,祝繁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嗯對,就是應該做點什麽。
所以她從狐街回到王宮的第一件事便是回棲和殿詢問狐王大人在哪,方才問完這話,剛巧趕上狐王大人回來,祝繁便把今兒從慕容芸那聽到的事向狐王大人問了問。
狐王大人聞後攏眉,戲謔道:“怎麽,出去瘋了這幾天還沒玩兒夠,想玩到他二人頭上了?”
祝繁頓時無語,撇嘴道:“怎麽能叫玩呢對不對?怎麽說他二人也是跟著你長大的,比起三叔那三個兒子更像兒子,難道你就一點不操心他們的事麽?”
狐之亦笑,衝她勾了勾手指。
祝繁以為他有什麽悄悄話要說,便起身湊過去,誰知才剛走過去,便被他一把抓住往他自個兒腿上一摁。
祝繁的臉立馬就紅了,扭動著身子說:“三叔,人家跟你說正事兒呢,你怎麽……”
“噓……”狐之亦將食指放在她唇上,“我也跟你說正事兒。”
聞言,祝繁實在不好再動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就規規矩矩地坐在他腿上。
狐之亦最是喜歡她這般乖巧的模樣,輕輕摸著她的頭發,像是撫摸一隻貓兒,邊說:“既然你說他們更像我兒子,那我便要說,兒孫自有兒孫福,當父親的,不是什麽事都能插手得了的,明白麽?”
他雖管著世間男女事,當然,男男事也能管,但這前提是這二人得真有心思。
慕容的心思他清楚,葉子的心思他多少也曉得,然管歸管,小葉子那小子就跟著丫頭先前一樣,是個不開竅的,他自個兒不開竅,強塞也沒用。
何況慕容有他自己的考量,而這個考量的最終決定權卻在小葉子手裏,小葉子不開竅,慕容的決定便不會改變,都是大人了,若這點兒事都攪合不清楚,也實在辜負他這些年的栽培。
祝繁悻悻地撇了撇嘴,一頭撞進他胸膛,雖沒再說話,但心思轉得卻比誰都快。
狐之亦曉得她那點兒小九九,也不說破,便摟著人親了上去。
祝繁在他柔軟的唇上不一會兒就喘上了,紅著一張臉還呼吸都成困難。
狐之亦覺著好笑,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唇瓣貼著她的,笑道:“小家夥還沒學會換氣,嗯?”
祝繁臉上一窘,身上有些軟,卻是因為這句話跟他較上勁兒了,張嘴便朝那淡色的唇咬去。
狐之亦吃痛,心頭卻很歡喜,邊親邊折磨人,小丫頭一會兒就給棄械投降了,她便耍賴道:“就知道欺負我,不跟你玩了。”
說罷,推開人就要起來,男人顯然不會這般輕易饒過她,往她腰上揪了一把,故意在其耳邊吐出曖昧的氣息,用低低的聲音道:“嗯?三叔如何欺負你了?這樣?還是這樣?”
邊說著,手上還專挑祝繁的軟肋。
祝繁算是看清楚了,自己在他麵前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她家三叔流氓起來,她這種功底的,連一招都招架不住。
連連求饒道:“三叔,三叔……你便饒了我吧,明日不是要去淮城了麽?咱早些睡吧。”
狐之亦愛慘了她這副嬌樣兒,愣是抱著人到床上親親摸摸地折騰了好一番才放了她,雖沒做到最後,但該吃的豆腐卻是一點豆腐渣都沒放過。
第二日起來,祝繁低頭便從自己淩亂的敞開著的領子下看到了被某人折騰出來的那一身印子,當即紅了臉,趁某人穿衣之際在背後狠狠瞪了好幾眼,不想恰巧被穿好衣裳的某人轉身給抓個現成。
祝繁:“……”
狐之亦裝作沒看到的樣子,挑了挑左邊的眉,“困?”
祝繁訕訕收眼,暗自在心裏哼了一聲,沒搭理他,自個兒掀開被子穿起衣裳來了,碧泉很有眼力見兒地過來伺候。
吃過早飯,祝繁本以為她家三叔會帶著她直接往淮城飛,誰知方才出棲和殿便見門口停著一輛青色馬車,看著不起眼,但摸上一把,絕對上等的木材。
祝繁問:“要坐馬車麽?”
狐之亦先上去,伸手要拉她上來,問:“不然你想讓他們看到你我徒步回去?”
祝繁:“……”
也是,根據老頭子他們別更改的記憶,這個人的身子已痊愈,又因著確定了二人的關係,所以在早在一個月前便因祝老爺子生意上的事連同老頭子跟荷香雲妹兒兩口子一起帶著老太太舉家遷到了淮城。
而中途有著她愛玩兒,她家三叔便順著她帶了兩個丫鬟跟護衛跟老爺子他們在南揚分開帶她玩兒去了,眼下過了近一月,是時候得回去了。
然狐之亦,卻是想趁這個時候真正帶她一路遊玩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