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如潮水一般地往天津的城牆上爬，天空之中是如雨點一樣下落的箭矢，戚家軍好歹還有半身鐵甲，一般情況是被箭矢給射傷，而護院家丁，青壯可是沒有著甲的，他們的死傷是最為慘重。
沒有人後退，他們或抱著石頭往下砸，或者幾個人抬著檑木扔下去，隨時都有人中箭倒地，生命在這一刻，是那麽的短暫。
……
楊廷鑒靜靜地等待建奴的進攻，建奴在列好陣型以後，果然就開始了試探性進攻，皇太極率先派出了一個甲刺進攻。皇太極還是比較穩重，虎賁軍的這種空心陣和偏廂車陣有點類似，皇太極也是見識過的。
攻打這種空心陣火槍陣最主要的是要能突破他們的陣型，這個陣型一旦亂了，就是被直接屠殺的下場，落單的火槍兵的那種射速，在騎兵麵前，簡直沒有還手之力。
皇太極雖然見識過這種陣型，但還是沒有魯莽行事，先試探進攻一下再說。
楊廷鑒站在指揮車上，一直在觀察著建奴的陣型變化，很快一千多建奴騎兵就從大陣衝奔馳了出來，而建奴的本陣卻紋絲不動，楊廷鑒立即明白了皇太極的試探意圖。
楊廷鑒為了打消皇太極的顧慮，立即從親衛手中抓過步話機的話筒就喊道：
“命令，所有方陣的火炮不得射擊，三段射擊改為兩段射擊，記住，這是建奴的試探性攻擊，別把建奴給老子嚇跑了，誰嚇跑了誰負責。”
追命在品字陣的第一陣，建奴就是對著他的大空心陣來的。追命聽到楊廷鑒這個不能把建奴嚇跑了的命令，真是左右為難了，但他又必須按照楊廷鑒的命令執行，如果自己真的把所有武器往建奴試探騎兵身上招呼，還真有可能把所有建奴給嚇跑了。
“傳我的命令，所有的炮兵不得射擊。第三排火槍撤到中間來。”
傳令兵連忙騎著戰馬在空形陣內傳達命令。虎賁軍今天的一個空形陣，大約是五千多人，每一麵一千二百人，分為四排，第一排是長戟兵，二三四排是火槍兵，中間就是五百機動兵力和炮兵了。
這下追命的空形陣在最前麵的就三排去了，神威火槍雖然就是後裝燧發槍，但還是需要十秒鍾一發。兩段射擊肯定打不出連續不斷的效果來。
建奴的騎兵先是慢跑，在距離空形陣五百米處的時候開始加速，“嗒嗒”的馬蹄聲驟然間劇烈起來，追命的空形陣第一排全是長戟兵，一排長戟斜指著天空，長戟在陽光的照耀下，煥發著點點的寒光。
當建奴奔馳到兩百米的時候，虎賁軍還是沒有射擊。一百五十米的時候，追命同樣沒有下令射擊。這不是怕把建奴嚇跑嘛，所以追命一直忍到建奴進入到一百米的時候才開槍射擊。
而此時建奴也開始拋射了，放完箭的建奴並不衝陣，而是立即繞回頭跑。
箭羽“嗖嗖”的破空聲驟然響起，虎賁軍的火槍也在同一時間“砰砰”地回應。
“啊啊！！……嘶嘶……”
建奴前麵的二三十名騎兵，在三百支神威火槍的齊射之下。頓時人仰馬翻，被擊中的建奴就算穿著棉甲，也會一槍轟出一個窟窿，楊廷鑒可是在米尼鉛彈之中加入了一個錐形鋼釘。
一旦被這種帶有錐形鋼釘的米尼鉛彈打中，不光鉛彈和原來的破甲能力一樣。而前鉛彈裏麵的錐形鋼釘，在擊中目標後，會從鉛彈內彪出，繼續穿透，而且還會旋轉，所以這種鋼釘米尼彈威力更加巨大。
戰場上的效果就是最好的證明，衝在前麵二十多名建奴，連人帶馬，被全部放倒在地上，衝在前麵的建奴頓時為之一空。
兩黃旗到底是皇太極的看家部隊，後麵的建奴連忙在快速衝鋒中調轉馬頭，整個衝鋒的隊伍以二百九十的角度轉彎。建奴一邊大角度轉彎，一邊對著百米之外的虎賁軍拋射。
“鐺鐺……啊啊！！”
成百上千的箭羽從天而降，再紮入了虎賁軍的陣型之中，立即傳來叮叮當當的一片響聲，另外還夾雜著虎賁軍受傷士兵的慘叫聲。
虎賁軍的長戟兵穿的是全身板甲沒錯，可是火槍兵就隻穿的是半身輕板甲了，他們的下半身就是幾快皮甲而已，這皮甲隻能擋住射在板甲上彈跳的跳箭，而無法防禦拋射的箭支。
建奴的拋射立即讓十幾名火槍手被射傷下半身，這些受傷的虎賁軍將士可以選擇繼續戰鬥，也選立即退下去治療，現在卻沒有人退下去治療，因為新兵多，大家心裏都緊張，這傷員一在陣型裏麵走動，就容易引發陣型混亂。
虎賁軍第二排火槍手立即對建奴還以顏色，三百支火槍對著陣前拋射的建奴又是一個齊射，“砰砰”槍聲驟然響起，再陣前轉彎拋射的建奴又立即被擊斃幾十人，神威火槍的威力實在不是建奴的棉甲可以抗衡的。
兩排火槍射擊完畢，就出現射擊斷層了，第一排的火槍還在緊張裝填中，而建奴拋射的箭羽卻連綿不絕，不時有虎賁軍將士發出慘叫聲，少數傷勢嚴zhòng的虎賁軍將士立即被人扶下去，後備的火槍兵立即上前填補空缺。
稍許火槍聲又響起，“嗖嗖”的鉛彈如狂風驟雨直撲在陣前奔跑的建奴，建奴又是慘叫聲連連，幾十名建奴立即去見長生天了。而虎賁軍陣型上空的硝煙彌漫，已經影響到了視線，好在微風吹拂，倒也可以勉強看清楚建奴的身影。
皇太極用手中的單筒望遠鏡一直在觀察這次試探性進攻，這麽短的時間，自己這邊就損失掉了一百多名精銳的騎兵，這讓皇太極心如刀割。
兩黃旗是他皇太極皇位的保障，自己一旦損失過大，很可能帝位不保，建奴就是強者為尊，沒有什麽親情可言，皇太極不願意用自己寶貴的兩黃旗去進攻虎賁軍的空形陣。皇太極打算改變戰術，他要等虎賁軍主動發動進攻。
皇太極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巨大的步兵方陣，一旦移動起來，陣型一定會有一些散亂，陣型意亂，就是皇太極的機會。
皇太極就這麽肯定虎賁軍會主動進攻？虎賁軍從幾百裏外的通州奔襲到營州來，不可能和自己在這幹耗著，所以皇太極斷定楊廷鑒會在自己停止進攻後主動發動進攻。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