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豐轉頭,對周惟點頭示意。然後,他才鬆開了周惟的手,幾步走到了合體期女修前幾步,道:“是我!”
看到華豐那桀驁不馴的眼神,女修眉頭蹙了蹙,隨即又恢複原來的冷臉,道:“將接引人給你的玉牌交給我。”
華豐從身上取出玉牌,遞給了女修。
女修接過玉牌,看了一眼,眼中盡是不可思議,她語聲怪異的念道:“9232級!”
華豐的這個成績,這數百位站在浮空城上遙觀的修士早就知道了!
可即使是知道了,這女修在念出這個成績的時候,她還是感到了匪夷所思!
這女修本是合體期的大修士,可是她自己,還沒有通過9232級呢!
湊巧的是,幾天之前,她就在9231級摔了個大跟頭。
今日,一位築基期的小修士將這樣的成績拿了出來,這不由讓她覺得自己被甩了一個大巴掌!
這樣一個成績,不就顯得她蠢笨的連一個小小的築基期修士都比不上了麽!
簡直是顏麵無存!
天才的路上,總會踩著無數人而上。這樣的道理,女修自然心中明白。作為合體期的老祖,她也絕不會輕易交惡任何一個能威脅到她生命的人。
隻是――
這個築基期小修士,真的是年輕人嗎?
華豐站在這女修身前,淡淡的看著她,一語不發。
女修臉色更冷了,她沒有再說什麽,直接拿出了白色手環。
純白色的玉石手環飛至華豐身前,迅速放大了一圈,變成了一個足有碗口大小的圓環。
“將你的手放在手環內。”女修對華豐說道。
華豐毫不遲疑,右手直接穿入手環。
純白色的玉石手環中迅速湧出無數白光。這些白光星星點點的,完全包裹住了華豐的右手。
若是仔細看去,還會發現這些白光穿透的華豐的手。
在這些白光之下,華豐的皮肉血液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在眾人眼中,華豐的右手手腕到指尖,已經完全變成了白骨。
這時候,合體期女修的臉色漸漸變了,她看向華豐的目光也變得極複雜。她道:“骨齡30。”
30歲的築基期後期修士!30歲的年紀登上了通天梯9232歲!
原本寂靜的通天門下像是被點燃了一般。
各種驚到極點的聲音響了起來,或者說,驚叫了起來!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怎麽會真的就隻有那麽幾歲!”
……
無論是多麽心境沉穩的修士,這一刻,都有一種宛如身在夢中之感!
一個區區30歲的人,竟然達到了合體期修士都達不到的心境修為!
出竅期修士就能享有兩千年的壽命。
這通天門下的天鼎門修士,哪個不是上千的年紀?就算是找個最年輕的,也得有七八百歲了……
華豐臉色不變,神情傲然。
華豐眼前的合體初期女修,晉級進入合體期並不久。合體期修士可以享有萬年的壽命,她今年還很年輕,才四千零三十九歲……
“……”眼前這個“年幼”的少男,他的年紀離她的零頭還有幾年呢!
麵對這樣一個“怪物”,女修已經無話可說了!
合體期女修沉默片刻,從白色儲物袋中取出一塊材質不明的棕色牌子。
這棕色牌子一麵,端端正正的刻著“天鼎門下”四個金色字跡。
女修右手食指中指一並,在棕色牌子上一抹。棕色牌子閃了閃。
女修將棕色牌子遞給華豐,公事公辦的道:“之前的青色玉牌隻能使用一次,現在沒用了。這塊棕色令牌就是你在天鼎門的門內弟子令牌。我已經在上麵記錄了你在通天梯上的表現。至於入門以後事情,你且等等,另會有人來安排。”
“你站到一邊去,先將門派令牌祭煉認主。”
華豐接過令牌,點點頭,站到了女修的身後。
見華豐站到自己身後,這合體期女修神色一頓。然後,她高聲道:“第二位呢?上前來!”
周惟上前兩步,她沒有走向那位合體期女修,而是看向了羅錚,那位和她並列第二的男修。
羅錚伸出一隻手,對著周惟做了個“你先請”的姿勢。
周惟也會意的點頭,也不推辭,走向合體期女修。
周惟將青色玉牌交給女修。
“……8368級,”幹巴巴的報完級數,女修就讓示意把手放在圓環中。
有著華豐這個先例,周惟將手放在懸空的白色玉環中。
片刻後,合體期女修眼角跳了跳,板著臉敘述道:“骨齡17。”
這一下,通天門下的天鼎門修士完全沸騰了。
17歲的築基期後期!17歲的修士登上了通天梯8368級!
17歲的築基期修士雖然令人驚豔,但是天鼎門下也不缺少這樣的驕子!但是17歲的修士,就走到了八千多級的通天梯!
那可是分神期修士才有的心境修為!
即使有了華豐這個“珠玉在前”,周惟的成績和年齡也讓所有人震驚!
合體期女修默默的遞給周惟一個棕色令牌:“門派令牌,拿去祭煉認主。”
周惟接過令牌,站到了華豐的身旁。
華豐將周惟攬到身側,使兩人站的更近了些。
通天門下,從未有的喧鬧聲傳了出來。眾人議論聲也越來越大,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膠在周惟和華豐身上。
“若是我重新投胎轉世,能得到這二人一半的天賦,我立即就拿刀子自戕……”有人這樣大聲說道。
周惟卻在心中道:華豐的年紀分明是假的。而她自己呢?她都重新投胎轉世多少次了?!
前兩個天才都是假的。
就連第三名的羅錚,都是靠著天賦血脈來的成績。也是個“偽”的大天才……
周惟站在合體期女修左後方,看著女修一個一個的修士測驗過去。從羅錚開始,她就隻報出通天梯的級數和骨齡,其他的話,一句也懶得多說。
周惟發現,相較於她和華豐,這位女修在麵對其他人的時候,臉色並沒有那麽壞。
看來,這位合體期女修之前是非常懷疑她和華豐的。
周惟挑了挑眉,且不再管她。
接下來還有五百多名修士呢?
趁著這個閑暇,周惟就開始祭煉手中的棕色令牌。
良久,棕色令牌祭煉成功,周惟臉上露出了驚色。
天鼎門真是大豪門啊我去!
這麽一個人人都可以持有的令牌,居然是離靈器隻有一線之隔的極品法器!
周惟自己手中常用的無名劍,不過是一把上品法器,這就已經讓摘月派的諸多築基期修士心生羨慕了。
而天鼎門!
它入門時給所有弟子發放的門派令牌,竟然就是比無名劍好上數十倍的極品法器!
這是真有“錢”啊!
這是真不缺“靈石”的門派啊!
周惟看著手中的令牌,腦中想到:她的無名劍是上品法器,而這個令牌是極品法器。令牌的品階要比劍高。那她以後打架的時候,到底是用無名劍?還是用令牌?
如果是用令牌,難不成是當做“磚塊”砸的?!
周惟收起棕色令牌,停下自己的胡思亂想。她抬頭看了看身邊多出來的眾多築基期修士。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修士,已經發現手中的棕色令牌是一個極品法器,這令他們眼中迸射出狂喜的光芒。
看到這些築基期修士的反應,那些天鼎門下的大修士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這時,華豐輕聲笑了笑,在周惟耳邊傳音道:“天鼎門不缺好東西。我也不缺!你若是有想要的,盡管同我說。”
周惟微微抬了抬下巴,白了華豐一眼。
華豐帶著笑意的聲音繼續在周惟耳邊響起:“這浮空城不過是一個大國的麵積,根本容不下天鼎大陸滔天的靈氣。天鼎門真正靈氣充裕之地在它的各處小仙境,還有各個小秘境。”
“這個浮空城的靈氣,不過是幾條下品靈石礦的作用。天鼎門不知拿了天鼎大陸多少的靈山礦脈!這浮空城,就是埋了幾條下品靈石礦在城中幾處。”
周惟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
最後,所有的築基期修士都拿到了棕色令牌。
合體期女修臉色放緩,對著這五百多人道:“好了!帶著令牌,你們隨我來。”
說完,這女修又轉頭對站在一旁的江橋道:“江橋,你也一起來。這一次你接引到最出色的的弟子,丹藥獎勵歸你了。”
江橋道了謝,笑著跟在合體期女修身後。
“慢著!”
突然,通天門下傳出了一個聲音,喊住了領路的合體期女修。
出聲的是一位通身包在黑袍中的男修。
這男修整個人裹在黑袍之中,讓人完全看不到他的長相。隻能從身形和聲音中判斷,他是一個男修士!
修士之中,不乏各種奇裝異服。黑袍修士的這身裝扮,也是非常常見的。
“什麽事?”領路的合體期女修臉色一冷,不耐煩的問道。
黑袍修士聲音沉沉道:“楚老祖,你雖測驗了這些人的骨齡,卻沒有測驗他們的靈魂。”
黑袍修士陳述的語句,讓女修的眉頭皺了出來:“你懷疑這些人當中,有人是大修士奪舍了身體?”
周惟的心猛的一跳!
“沒事的,”華豐安慰的聲音在周惟耳邊響起:“不過區區一個合體中期的修士,哪裏來的方式測試奪舍?你且放心。就算測出來了,我也帶你安然離開。”
“嗬嗬嗬嗬……”黑袍修士怪笑了幾聲,眼睛掃向周惟和華豐,道:“老怪我實在是無法相信,這樣的年紀能走到這一步。是不是奪舍,何不讓我也測上一測?”
周惟吸了口氣。
她當然知道,華豐為了這次能順利的進入天鼎門廢了多大的功夫。他潛在摘月派多年,好不容易借著摘月派這個跳板到了這裏,這些天又在通天梯上好好的演了一場戲。
若是因為她的問題,而不得進入天鼎門,華豐可算是功虧一簣。
周惟雖然是奪舍,但她的身體早被係統調試過。當初,連華豐這樣的九劫散仙都沒有看出她是奪舍,她就不信,這麽容易被另一個修士給看穿了!
周惟麵色平靜,心跳微微加快。
係統,這回,又得看你到底行不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