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右手往後一背,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把水果刀。liudianxing.com
周惟常常獨居在外。因此,她的隨身空間裏,裝著少量的生活用品。
用著嶄新的水果刀,周惟割斷了捆住兩人的繩子。
這兩人很配合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等到雙手自由,兩人就小心翼翼得取出了塞在口中的布條。
沒等兩人往牆洞口逃,周惟拉住了這兩人的手。
兩人停下身子,無聲的用眼神詢問周惟。
周惟把水果刀收起來,手一揮,無數片花瓣貼在了牆上。
兩人看著牆上的花瓣,驚奇的轉頭看向周惟。
周惟在花瓣上寫到:“先出去。弄一輛車。”
周惟指了指李江,繼續寫:“你開車。我負責他們。”
李江看著牆,楞了一秒,然後張開嘴,無聲的比了個“好”的口型。
周惟點點頭,示意兩人跟著她。
周惟小心的聽著四周的聲音,彎著腰,從這個廢舊廠子的側牆邊移動著,往廠子的正門而去。
另兩人則是緊張萬分的跟在周惟後頭,小心的看著地麵,就怕一不小心踩到什麽,發出了聲音。
這個廠子的正門口停著八輛車子,有大有小。
等三人都到了正門口附近,周惟示意兩人貼著牆蹲好。
周惟則是細細的聽著聲音。
那些綁匪都還在廠子的大廳裏。周惟還能聽到一陣暢快的笑聲,那是那個休閑裝男子在打電話。
正門口沒有人。
如果她就這樣過去,車子弄到手是沒問題的。
可是,他們沒有鑰匙。
周惟思考著。
如果讓她帶著這兩個人,運起輕功逃跑,憑她如今的內力,恐怕支持不了太久。
這塊地方雖然荒廢,卻沒有密林和高山,躲都躲不了。
在她救下他們以前,就會被綁匪們再度追上,這就白費力氣了。
那麽,要引出一個人來,弄把鑰匙?
周惟小心的輕移步伐,貼到了牆麵的玻璃窗旁。
她跟來的時候,那個開車的司機的麵具是什麽模樣,她還記得。最好能一次把他引出來。
周惟正在想著怎麽引出一個人來,就聽見車子駛來的聲音,由遠及近。
有一輛車子,正直直朝著這個廠子開過來。
周惟幾步輕躍,回到了正門的最邊上。
遠遠望去。
這是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車裏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穿著黑西裝的麵具男。另一個人,居然穿著一身黑色的道袍,他長發成髻,留著一撮長須,看著四十幾歲,瘦削的臉頰。他沒有帶麵具。
看著這轎車越開越近,周惟突然決定,拿下這輛車子更直接。
想到就做。
周惟示意身邊的兩人往那輛轎車跑去。
兩人點頭。
見他們明白了她的意思,周惟腳尖輕點,往前飛了幾步。再一點地,往上一縱,落在了轎車上。
轎車裏的道士眼睛驀的睜大,喝道:“哪位前輩高人?”
聽到這個稱呼,周惟無聲一笑。她低身探頭,一拳擊碎駕駛座的玻璃。然後用力一拽,把駕駛座的司機整個人甩出了車子。
沒有司機,車子在道路上胡亂狂奔。
周惟身子一溜,滑進了車子。
一進車子,周惟一腳踩上刹車,手上則是一拳向這道士擊去。
車子慢下,停住。
周惟的手,卻被道士接住了。
周惟有些驚奇:“你會武?”
道士的臉上,則是擺出了前輩高人的姿態:“你這女孩子,哪裏來的膽子,偷襲本道。”
周惟無語的看著他:“我這也算偷襲?”
說著,周惟身子一轉,腳用力一踹,這回,她用的力道比之前增加了一倍。
道士看到周惟的動作,很自然的伸手去擋,卻沒有擋住。
“嘭!”
道士整個人彎曲著,連帶著副駕駛座的門一起被踢了出去。
道士摔在地上,咳了幾聲。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周惟:“怎麽可能!你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量!”
周惟下了車,一邊注意著道士,一邊對跑來的李江兩人揮手,讓他們趕緊上車。
周惟對著道士挑眉:“是你自己功夫不到家,還怨我力氣大。”
道士一臉赤紅:“這不可能,你才幾歲?”
說著,他爬起身,右手成爪,左手成掌,擺了個架勢就向周惟攻來。
周惟看著他,覺得他的動作實在是“太接地氣”,完全不像是武林中人的武功秘籍練出來,倒像是路邊做雜耍的人似得,毫無威脅力。
看來,這個道士的武功,不怎麽樣。
周惟腳步一變,躲過道士的襲擊,快速上前,又是一拳擊在道士腹部。
道士痛叫一聲,他擺了許久的架勢,居然碰不到周惟的一片衣服。
她隻用了一招,就打的他毫無還擊之力。
道士癱坐在地上,一手捂住腹部,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花瓣女俠,你快上車!”李江和那女子已經上了車,他坐在駕駛座上對著周惟喊。
另一邊,廠子裏也聽到聲響,綁匪們跑了出來。
周惟對著李江點點頭,飛身上了轎車頂上,她道:“李江,快開車!我在上麵看著。”
李江震驚的抬了抬頭。
這聲音――
綁匪們拿著槍跑了過來。
李江顧不上太多,發動車子,飛似得開起來。
道士倒在地上,整個人都似定住了!他看著周惟自在的坐在車上,簡直像是看到一個世界奇觀:“這是……這是――武當失傳絕學,梯雲縱!沒錯!絕對就是梯雲縱!”
這個道士名叫王佐。
江湖凋零。
如今的武林,早已不是數百年前百花齊放的境況。
每個門派都敝帚自珍,各種傳奇武功消逝在時間裏。
武林中的無數小門小派後繼無人,到最後變成單傳、獨傳。而原本的大門大派,如今也不過是真傳者數人,其餘門下,不過是給門派充個數而已。
王佐就是這樣的充數者。
王佐年幼時,機緣巧合被武當派的人救了性命,留在了武當派。
但他資質有限,成不了武當派的真傳弟子。在武當派過了幾十年,也不過是學了武當派的基礎內功,和基礎拳腳。他心有不甘,花費數年時間,終於尋得一個機會偷窺本門的真傳武學。
他成功進了收藏秘籍的密室,囫圇吞棗的翻了幾頁秘籍,就被人發現了。
王佐在武當多年,也有好些至交好友。靠著這些至交好友的求情擔保,王佐才能安然無恙,最後,他隻是被逐出門派。
他還是什麽都沒學到手。
王佐覬覦門內武功已久。他曾見過門內的真傳弟子練武,也見過他們練習武當絕學《梯雲縱》。可惜,武當派今時所傳授的《梯雲縱》,不過是個殘缺的版本。
而今天,他見到周惟飛身的動作。他一眼就看出,這是武當派的《梯雲縱》。而且,她的身法要比真傳弟子們更加精妙!
這才是真正的武當《梯雲縱》!
王佐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年輕女子能使得出正宗的武當梯雲縱。
難道她是近幾年武當新進的真傳弟子?
不!
不可能!
她一定是在哪裏機緣巧合學得的武當派絕學!
如果……如果,如果他有機會習得這武功。或者,如果他能找到真正的武當梯雲縱,獻給武當派。這樣的功績,武當會不會收回他這個弟子,甚至,收他做真傳?
從小在武當派長大的王佐,一直期待著能成為武當的真傳弟子,學到武當派絕學。
這對他而言,就如同長大了,一定要考個最好的學校一樣。
不行?
不行他就作弊。
他就去偷,他就去搶。
王佐之所以和這些綁匪合作,是為了錢。也為了借助這些人力,找尋遺失在某些古跡中的真正武功秘籍。
一個黑西裝走到了王佐身旁,扶起他:“王道長,您怎麽?”
王佐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對方有真正的武林高手。盡量追上他們!那個高手,可比李江有價值多了!”
黑西裝道:“王道長,我們老大追過去了,您是?”
王佐搖搖手:“他們有這樣的高手在,拿不下來的。電話聯係一下你們老大,讓他注意行蹤。”
王佐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搖搖頭:“她輕功過人,追也追不上了。她剛才帶人離開,可有留下什麽痕跡?”
“有!”黑西裝點點頭,手一伸,道:“道長請跟我來,那間房裏有痕跡。”
王佐和黑西裝進了剛才關押李江兩人的房間。
正對著門的牆壁被熔出了一個半人高的大洞。而另一邊的牆壁上,則是貼著六瓣花瓣。
“維護世界和平,”王佐喃喃道:“花瓣女俠……”
“是啊!想不到!會遇上這號人物!”
“我聽說,官方的人,出動警察追查她好幾個月了,找不到人?”
“是的。”
王佐一臉失望,苦笑道:“那我們更沒有辦法了!”
真傳武學,終究是這輩子都學不到了!
王佐心情大起大落,最後還是不得不歎息。他隻能這樣,繼續找尋下去了!他相信,終有一天,他能找到真正的武功秘籍。
這兩人都沒有注意過這個半人高的大洞。
所有見到這個洞的人,都以為這是“花瓣女俠”借助某種高科技,才能毀壞熔化牆壁。
除了兩個人。
……
“周……花瓣女俠,你下來吧!和我們一起坐車上!”李江一邊開車,一邊向周惟喊道。
坐在車後座的女子也是招呼道:“花瓣女俠,你下來吧!”
周惟坐在轎車車頂部,看著車後的道路,道:“李江,不要說太多,先甩脫他們。他們也有車。”
綁匪的幾輛車,正遠遠的尾隨著他們。一時間甩不脫他們。他們也一時追不上。
這時候,周惟就想:如果她有六脈神劍或者彈指神通什麽的,那就爽了。
車追過來,她直接給他們爆胎。
可惜,她不會這兩種武功。她的內功不俗,但也做不到用氣勁,遠距離爆胎。
突然想到什麽,周惟忍不住裂開嘴。
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個銀元寶,朝著一輛綁匪的車丟去。
借著超快的車速,銀元寶破窗而入。
破碎的玻璃擋住了視線,綁匪不得不緊急刹車。車在路上打著轉,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隨著這輛車在車道上混亂打轉,後麵的車都被迫停了下來。
眼看綁匪已經追不上了,周惟進了轎車,坐在副駕駛座上。
李江開著車,興奮道:“周……花瓣女俠!謝謝你!謝謝你救我!”
周惟笑笑:“你猜到我是誰了?”
李江臉色一白:“你,你,你不會殺人滅口吧!不對!花瓣女俠是好人。”
周惟淡定道:“嗯,那你保密,我就是好人。”
李江舒了口氣,又興奮起來:“我一定保密!哈哈哈哈!我居然認識‘花瓣女俠’,神奇的‘花瓣女俠’。哦哦!這是奇遇!”
這時候,車後座的女子低聲道:“你們,有手機嗎?有的話,先聯係一下他的爸爸,再把手機借下我,好嗎?”
李江這才回過神,隨即懊惱道:“我的手機、手表、項鏈,都被他們拿走了。”
周惟搖搖頭:“我不用手機。”
李江鬱悶道:“我過會送你個手機吧!先去聯係我爸!要是我爸速度交了贖金,那真是要心疼死了!”
車開了兩個小時,才進了城區。
三人中,隻有周惟身上有錢。
一個便利店的公共電話,李江聯係了他爸爸,讓他爸爸派人來接他。
周惟笑著道:“看來沒我什麽事了,那我撤了!”
李江拉住周惟的手:“唉唉!周!哦,不!花瓣女俠你別走!”
那頭,女子正在打電話,拿起電話,女子就嗚嗚委屈哭了起來:“錢一輝,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
她話還沒說完,周惟搶過了她的電話,直接掛斷。
周惟看著這個女子。
“怎,怎麽了?”看著周惟平靜的眼神,女子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有些害怕。
“你的企鵝名叫什麽?”周惟問。
女子條件反射答:“叫綠色綿竹,有什麽,問題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