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大比之後還有畢業晚會?
聽了英遠的解釋,大家才知道,畢業之前,學院會為畢業的學生舉辦一個畢業晚會。晚會內容由學生們自己定,學院全力支持。這是讓學生們在離開校園的時候,還能增添一份很好的歡樂記憶。這個畢業晚會一直是針對畢業學生的,不是畢業班的學生不能參加。
英遠作為428寢室唯一的一位畢業生,還真就他一人了解這事!這人消息靈通著呢!上一屆的畢業晚會他就曾偷偷溜進去過。
“講這故事?這靠譜嗎?”周惟有點猶疑。
英遠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沒問題!這故事這麽精彩!”
周惟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你們不覺得很單調嗎?一個人在台上講故事?”
三人莫名其妙的看向周惟:“哪裏單調了?這是講故事啊,又不是唱歌,難道還找人來配舞不成?”
周惟突然明白自己剛才的感覺是什麽:“英遠,往年都有哪些節目?”
“唱歌,跳舞,講故事,講笑話,耍武技法攻,或者實戰表演。怎麽了?”
親,你們都太OUT,太落後了!周惟在心裏不斷吐槽:“難道……從沒有人試過把故事演繹出來?”
“演繹出來?”三人更茫然的反問。
周惟一瞬間很難扛得住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無語感:“……算我沒說。”
“說啦說啦!”英遠一下子拽住了周惟:“賣關子很有趣是不是!耍我們呢!快說快說!”
看立冬和阿初也是一副“快快從實招來”的表情。
周惟不得不從:“好,我說。英遠你別拉我,接著跑啊!別停下,我們已經很慢了,再停下來偷工減料,小心學生會長也要黑臉了!”
於是四人一邊跑著,一邊聽周惟略略講解了一下表演。
“原來表演是這樣!”英遠亢奮了:“就這樣。我們來表演東方不敗的故事!”
周惟一臉黑線:“那還不如講故事呢!就憑我們,能演嗎!”
英遠看另外三人都沒什麽興致的樣子,不由慢下了腳步,落在後頭,低著頭沮喪道:“我沒機會參加畢業大比了,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了。難得可以……”
周惟嘴一抽:“……我聽你的,大爺。”
“支持你!”
“我也去。”
下一瞬,英遠快步趕上來,跑在三人前頭,轉過身倒著跑,一臉壞笑:“親愛的室友們!你們可是都答應了哦!不許反悔!哈哈哈哈~解決一個大難題!”
……於是在學院門口站了老久的王悅看著這四個罰跑了的同學終於完成了跑圈,卻是一點累的表情也沒有。他莫名其妙的問:“你們這是什麽表情?什麽情況?”
英遠完全忘了罰跑這回事,興高采烈的和學生會會長提了提這事。
學生會會長給了個“你很上道”的表情:“不錯不錯,好好幹!看不出來啊,英遠你還有這樣的想法!這種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做的好,你就是開山鼻祖了啊。英遠有大才啊!”
英遠賴著臉說:“不不不,這主意是周惟出的。會長大人,故事精彩,可人物完全不夠啊!會長幫幫忙,給我們拉幾個同學幫著演?”
王悅笑著點頭:“恩,重在參與!你們去拉人好了。我這裏是全部沒問題的!保證支持!”
“好!”
……
定下了節目,英遠就認認真真的策劃起來。原本他每天都會拉著室友去看畢業大比的決賽。這會兒心裏就隻剩了畢業晚會的表演,其他事全不在意了。
真的確定要表演這節目,周惟倒是最積極的搶角色了。他堅持著自己要演東方不敗。他以前是個女的,如今算是……好吧,他在未來還是能作為女性存在的。東方不敗則是原本是個男的,後來改了性別。正好同他一樣,不得不接受性別差異帶來的落差感。他總覺得自己不來演這個角色完全說不過去啊!
實際上,周惟沒和朋友們提東方不敗由男變女。在這個無性豌豆成年後選擇性別的世界裏,改變性別算什麽呢!這是一件普通到弱爆了的情形了!況且,東方不敗改變性別的方式也太那個什麽了點,他也擔心自己的小夥伴們無法接受這種方式。
這可不是那個信息大爆炸,每個人都是見慣了大林子和各種鳥的世界。
周惟要演東方不敗,阿初就堅定的表示他要演令狐衝。室友們當仁不讓的占了主要角色。於是,英遠是嶽靈珊,立冬是任盈盈。
周惟感歎:在這世界,果然性別不是問題啊!
任我行這個角色被英遠強迫似的托付給了學生會長王悅。其他各類角色也找了畢業班的學長們來演繹。
對於這個世界的學生們而言,《笑傲江湖》不是一個古代武俠片,而是一個玄幻劇情片。
這個完全有別於豌豆世界的故事熱熱鬧鬧的排演上了。
時光倏忽而逝。轉眼間,畢業晚會的日子就要到來。
那天,正是眾人最後一次彩排。到了這個時候,這個玄幻故事在英遠的策劃下已經演繹的似模似樣。
演到故事最後,令狐衝、嶽靈珊、任盈盈和任我行在黑木崖頂圍攻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對著令狐衝處處留手,令狐衝卻給了他一劍。東方不敗怒,遂向嶽靈珊和任盈盈出手。爭爭鬥鬥,東方不敗還是輸了。輸給了令狐衝,輸給了他自己的感情。
演完。
阿初舉著劍,眼睛直視著周惟,少年純粹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認真,肯定的講述他的真理:“周惟,我永遠不會拿劍刺你,也永遠都不會傷你。我情願刺的是自己。”
倒在地上的周惟聞聲一顫,他知道他心意。可他承受不起。
周惟故作輕鬆的爬起身:“阿初,哈哈,我們這個寢室,這會兒全成了你的迷戀者啊!”
看室友們一臉茫然,周惟解釋:“咱們仨全一心一意要嫁給阿初啊!”
阿初一手默默後腦勺,咧著嘴笑了。
英遠大笑:“不要亂說!我可是我家立冬的!”
“神經!”立冬罵了英遠一句,眼帶笑意。
就連王悅這個大帥哥都忍不住搞怪的對著周惟擠眉弄眼,拋了個“你懂得~”眼神,王悅心中一直好奇著,他問周惟:“周惟,為什麽東方不敗要穿紅衣啊?為什麽?”
周惟笑笑:“東方不敗當然穿紅衣!”
“這是什麽理由?”
“因為所以,自然有理。我又不是東方不敗,如果我是,你就明白了唄!”隻有東方不敗,才能把熾熱豔麗的紅衣穿出獨屬於他自己的萬千風華。
……
次日就是畢業晚會。
當晚,英遠坐在chuang下桌台前,一個人反複地看自己寫的故事策劃。
夜深,燈熄。
英遠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周惟半夜醒來,看到英遠還在椅子上。有點鬧不明白英遠怎麽突然對這件事這樣看重這樣認真?
周惟爬下chuang,喃喃自語地走向英遠:“親,你看我多好心好意呀,特地拿了毯子來給你蓋。”
周惟把毯子緩緩的蓋在英遠身上。
突然地!一個拳頭在眼前放大,“碰”的砸在周惟臉上。
“靠!英遠你打我幹什麽!”周惟抓狂!
英遠傻傻的看了看自己的拳頭:“額……我睡迷糊了。你突然出現,嚇我一跳!”
“我哪裏突然啦!我的心都碎了啊我靠!”周惟指著地上的毯子訴苦:“我好心好意給你蓋毯子,你還!你還……你個坑貨!”
英遠明顯沒反應過來,有點沒聽懂周惟的暴躁語錄:“額……對不住。下回,下回不會了……”
“下回!尼瑪……”周惟無力了:“英遠,英大公子,給個理由先。你這麽認真幹什麽?上課也沒見你多少認真?怎麽對這件事這麽來勁兒!”
英遠腦子還打著結,誠實道:“周,周惟大公子啊!我是財權下的公子哥,又不是武將家的兒郎,讀書練武沒那麽重要的啊!認識人多,做的了事才是我要做的啊!不然好好的我休學一年幹什麽,不就是為了多留這兒點時間。多見見人,多認識認識人麽。和你們差三歲。剛好啊!剛好可以上上下下整個學院大大小小接觸個遍嘛!”
周惟很震驚:“不是吧!英遠你腹黑的吧!這就是休學的原因啊!”
“哎呀!要走父親的路線。這是必須的嘛!我去睡了!周惟好室友,好好室友,不要和立冬說哈,他一定不喜歡這個論調。”英遠擺擺手,半睜著眼爬shangchuang。
周惟撿起地上的毯子往自己chuang上一甩,低聲道:“這世道!我果然還是弱爆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尿尿去……”
這個四人宿舍隻有四張chuang,並沒有廁所。廁所在這一排宿舍外的走廊另一頭。
涼風陣陣。周惟打開房門。
!!
門前默默地立著一個高大漆黑的身影!
“啊!”周惟短促的尖叫。
這聲尖叫聲後,整個寢室都清醒了過來。
立冬坐起身,條件反射問:“阿初,你又做惡夢講夢話了?”
“啊?這樣啊!”阿初習慣性認罪。
“啪嗒”燈被打開。
周惟欲哭無淚:“老師,怎麽又是你?我隻是上個廁所……沒有違反校規。”
“哦,”巡檢老師很開心的甩了甩手中的記錄本,一臉的“公報私仇”,他眼中帶著笑:“428寢室,明天4個小時跑步。我來監督……”
“老師,我們明天晚上要……”話沒出口,就被老師打斷。
“我知道,你們要參加畢業晚會嘛!沒關係,晚會之後我等你們……”悠悠然走了。
英遠一臉黑暗,幽幽的說:“他是有多關注我們啊……他要和我們不見不散啊……這就是老師對我們深深的、深深的愛意……”